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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了。”
老柳不等沉默的胡辰答话，捡起地上的石塑碎块说道：“这屋里的阴寒之气太重，你体质不好还是要避开为上，要不去我那陋室对付一宿？”
“算了。”
胡辰想起老柳家的不合，还是拒绝了，“老柳，石塑碎块给我吧，天亮我就扔炉灶烧了。”
“没事。”
老柳笑着摆手说道：“我待会直接扔到那边。”
他说完还眨了眨眼睛，一副你知道，而且会很有意思的表情。
胡辰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地方，不由也是摇头一笑，反正也不是头一次了。
典史门下那个主薄平时招人恨的事情没少做，积怨不少，一些人可没少暗地里使点坏招。
这邪祟依附过的物品，倒也没什么大的危害，只是阴气稍重容易引来别的邪祟而已。
“我得走了。”
老柳打了一个招呼正要出门。
“对了老柳。”
胡辰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听过‘魂灵’吗？”
“魂灵？”
老柳皱眉思索许久，可是都没有半点印象，只能如实说道：“从未听过。”
“这样啊。”
胡辰没想到一个老捕快也没听过，当下觉得自己还好没有轻易吸收。
“它怎么了？”
老柳望着手里的石塑碎块不解问道：“你小子还招惹了别的东西？”
“没事。”
胡辰随口胡诌道：“昨天做了一个梦，看着有点真实，所以特意问一声。”
“梦也不能全信。”
老柳似乎想说点什么，又像是有所顾忌，最后摆手说道：“不扯了，走了。”
他拿着东西就往外走。
胡辰考虑到大晚上，还是出门送一送为好。
“别送了，回去吧。”
老柳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提着两块石塑，走起来轻轻松松。
他挥了挥手走入漆黑一片的小道，都三十年老捕快了，走个夜路算得什么大事？
河西县早年的更夫有一段时间空缺，老柳当时年少气盛，那可是自告奋勇兼任了一段时间嘞！
不长眼的邪祟确实存在，不过，咱老柳这三十年功夫也不是白练的！
老柳想着还加快了脚步，夜晚多少有点凉，年纪大了容易风寒。
胡辰送了一段路，然后目送老柳走远，直到那边的小院烛火亮起才往回走。
走着走着。
胡辰忽然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原本皎洁的月亮，现在竟然泛起了一层红光。
“血月将至啊。”
胡辰感受着吹拂而过的冷风。
他清楚血月来临之时，那才是邪祟妖魔的天下，那才是真正的考验。
“休息休息。”
他摇摇头回到小院，发现里面阴寒之气还未散去，转念一想干脆就在院里练起刀来。
很快。
小院内刀风阵阵，寒光四起，端是气势十足。
胡辰这人吧，一旦练起武来就容易忘记时间，等他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清醒，发现深夜已至。
他不由回头看向屋内，发觉阴寒之气早已散尽，只是他皱起的眉头不曾舒展。
“还差一点吗？”
胡辰摩挲着刀柄，心里想着斩杀邪祟那一刀，明明有一点感悟，可是总是说不上来。
他知道只要打破那层窗户纸，斩魔刀诀的第一式，就能达到小成的水准！
可是。
偏偏刚才练刀又进入了玄之又玄的境界，但是距离那层窗户纸，好像总是差那么一点距离。
是的。
无论他练了多少遍，最后总是感觉差了一点点。
胡辰站在院里沉思良久，还是没有头绪，只能暂时放弃：“不早了，还是算了，明天再说。”
他知道有些事急不得，所以一番洗漱，强行让自己回屋休息。
只可惜。
有时候心里装着事情，你再怎么困乏，那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今夜注定失眠。
胡辰躺在硬木板床上横竖睡不着，想尽一切办法，但是都没有什么用。
听着隐约传来的打更声，好像已经是四更天了。
胡辰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索性只能想一些事情，免得浪费了失眠的时间。
只是。
他一看该想的事情，该悟的刀诀都不知道第几遍了，心里也没什么劲头再去研究。
想了片刻。
“对了，魂灵！”
胡辰在脑海里一番寻找，终于发现刚才斩杀邪祟的收获，自己还没弄出一个头绪。
“研究它算了。”
胡辰立刻就做出打算，意识沉入脑海，找到了那个一团雾气一样的光球。
从外观和结构层面来说，邪祟产生的光球，就和气血光球有着本质的区别。
“魂灵？”
胡辰看着古色铜钱上面显示的古字，又靠近看看雾气光球，可硬是没有看出一点名堂。
折腾了好久。
胡辰心里也是烦躁了起来，不知为何，最近他的心境变得极为容易浮躁。
“要不吸收试试？”
他心里本来不想冒险，可是现在失眠实在痛苦，加上心里莫名有一种烦躁感。
胡辰当下一冲动，心念一动，直接吸收了不一样的光球！
大意了！
他发现雾气光球开始消散，脑中忽然惊醒，当即也是有些后悔自己冒失了。
只不过。
胡辰预想之中会遇到的难题没有出现。
反而。
胡辰咦了一声。
他发现吸收这个光球，脑子里不仅没有胀痛感，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凉感！
就好像大脑极度放松，并且来了一次深度睡眠。
胡辰脑中一直绷紧的神经放松，心清目明，之前许多想不明白或忽略的事情，一下子就有了眉目。
他意识到魂灵非但不是什么有害之物，反而还是能抵消连续吸收光球和练武，两种外来压力对大脑带来的负面影响！
好东西！
胡辰眼睛一亮称赞，欣喜之余，他的视线落到刀鞘上。
“那一刀？”
胡辰瞬间回想起了斩杀邪祟石塑小人的那一刀。
方才总感觉差了一点的感悟，现在水到渠成一般，那层窗户纸一下子就自行消失。
咚地一声。
胡辰鲤鱼打挺一跃而起，抽出床边长刀，浑身气血之力涌动。
嗡！
胡辰对着窗外凌空劈出一刀。
带着血色光芒的刀锋像是要挣脱而出，只可惜距离稍远，刀锋也没能脱离长刀飞出。
不过。
胡辰脸上的喜色不减分毫，他总算明白此刀诀看似平凡，为何要取“斩魔”两字。
说它消耗气血很大不假，但就因为承载的气血多了，所以针对邪祟妖魔的杀伤力也更强！
难怪那个石塑小人邪祟一副不堪一击的模样，要是换了其他人，估计一刀斩杀也够呛。
如今。
斩魔刀决第一式小成！
要是石塑小人邪祟再来，胡辰有信心，它连第一刀都扛不住！
“睡觉。”
胡辰心满意足抱刀而眠，心中困扰解开，还意外知道邪祟也能爆出好东西。
他失眠大半个夜晚，总算能睡一个好觉了。
胡辰几乎刚躺下就陷入沉睡，只不过，睡之前还在念叨着早知道多“领”几个邪祟回来。
不过。
后面的机会还有的是，邪祟就算生了腿，它又能跑到哪儿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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