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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祖上的传承也好,还是个人能力也罢,从哪个方面看,他们都是一点也不简单!
“胡小子。”
老医师还在嫌弃说着:“这画看着就别扭,哪有猛虎不捕猎,反而干瞪眼的道理?”
“我放在屋内实在碍眼,你现在手脚麻利了,赶紧帮我找个地方扔了!”
胡辰看着板着脸装作不在乎,并且还在喋喋不休的老医师不作声。
这幅字画扔在外面不说价值千金,但是肯定也会被不差钱的人抢破头皮。
而且。
老医师真不在乎的话,那么拿放字画的动作,就不会显得那么小心了。
显然这样的镇宅之宝,吴老爷子家里也就那一幅。
毕竟无论是什么好东西,都无法抵抗时间的侵蚀,更别提医馆那无法避免的病气。
要是没了这幅镇宅的字画。
以吴老爷子那一大把年纪,恐怕第二天就会病倒不起,甚至哪天就……遭遇不测。
胡辰有一段记忆很深刻。
话说吴老爷子看病很有意思,经常“忘记”收药钱诊金,别人给钱还让人家看着给。
更有意思的是。
那钱你给粟米杂粮都行,野菜柴火亦可,要是蚯蚓蝉脱等药材反过来还少减多补!
前身曾有一次高烧不退,胡大刀刚治好自己的伤以至于囊中羞涩,背着他跑了好多地方都没人理。
最后还是这位老人晚上睡眠浅,听到外面传来的只言片语,然后没有任何耽搁就起身开门。
在发现胡大刀又换了一个地方去敲门借钱的时候。
老医师独自一人在深夜追了近两里路,然后找到差点崩溃的胡大刀,二话不说就给胡辰诊断。
还记得那一次的夜风很冷。
胡辰模糊的记忆好像看到了,老泪横流的胡大刀差点给老医师下跪。
也是因为胡辰的那一次遭遇。
他们的几个同乡都搬到了一个较近的地方,而且过年过节都会来看望膝下无子的吴老爷子。
面对这样一位老人,拿药材会烫手,拿字画更是缺心眼。
所以。
胡辰干脆装作没听见,嬉皮笑脸问道:“您老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什么?”
吴老爷子还想装傻充愣,别说那表情还挺唬人。
“吴老爷子。”
胡辰却是直接拆穿他的好意说道:“您怎么知道我遇到了邪祟,还拿这一幅镇宅字画给我?”
“你小子!”
“字画有什么镇宅不镇宅,老头子就没听过这回事。”
老医师闻言差点呛到,吹胡子瞪眼喊道:“我看你小子是存心不想帮忙,废话少说,赶紧拿走!”
那可不行。
胡辰笑着也不说话,挥手就要往外走。
“回来回来!”
老医师眼见他要走远,只能招手喊回他来。
吴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像是拿他没办法一样,缓缓说道:“普通人有三把火,武者多气血如火。”
胡辰闻言不由点头,气血之力对邪祟的杀伤力加倍,斩魔刀诀更是将其发挥到了极致。
“这画哪是什么镇宅之宝,就是一个病好之人送的,老头子一窍不通也看不懂……”
胡辰看老医师还想继续劝说,抬起脚转身就走的架势。
“唉。”
吴老爷子拉住他,一拍柜台,气得瞪眼说道:“你小子不识好歹!”
胡辰笑着也不说话,您老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医师见此只好放下古画,重重叹了一口气,忽然严肃说道:“胡小子,遇事不畏,血火不灭。”
胡辰闻言一愣。
听着那句话琢磨片刻,他随即躬身一拜道:“受教了。”
“不是我说的。”
老医师摇摇头挥手,眼不见心不烦道:“赶紧走赶紧走。”
“这就走。”
胡辰恢复了笑脸,看着太阳西下,打算抓紧时间往回赶。
就在这时。
“呦?”
“好东西啊!”
一伙捕快忽然冲进了医馆,张口便道:“小爷这正缺一幅镇宅的画!”
胡辰和老医师都没想到,这伙捕快一言不合冲进门,竟然是要抢那幅虎啸山林的字画。
“你们?”
吴老爷子看清来人,一下子收起字画,沉着脸喝道:“张三,王二麻子,谁给你们的胆子?!”
“吴老爷子您这是?”
那群捕快打了一个激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被吓住的模样。
有点不对。
胡辰看着这些人皱着眉头,这伙捕快有点不太对劲。
通常衙门的“火耗”不会涉及医馆,这是河西约定俗成的规矩,为何他们敢来逾越雷池?
等等!
这伙捕快看着有些面熟。
对了。
那天在仵作房哀求仵作赵伯出手救人,最后灰溜溜离开,却留下同僚担架的正是他们!
胡辰看着这伙捕快越看越眼熟,很快回想起这几天,还在很多地方见过其中一个。
把诸多蹊跷的事情联系起来一看,胡辰心里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
终于坐不住了吗?
他心中不由冷笑一声,还以为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原来这些都是典史门下的人。
胡辰前不久还在想,那个自诩河西真正“县太爷”的典史,会选在什么时候给他“教训”。
果然赶在李茂还没回来就动手了,只不过这个找事的借口,实在选得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胡辰望向了刚才气势汹汹冲进来的捕快,现在却被训斥得像一个个不敢抬头的小鹌鹑。
捕快这行当受伤是家常便饭,吴老爷子行医多年,救的可不止他们一家。
“你们几个混小子胆子不小啊!”
老医师气得指名道姓挨个骂,说他们马上而立之年,还在衙门当差了也没点长进。
这一下子。
捕快们心中羞愧,脑袋更低了。
他们想起小时候贪嘴总是偷拿大枣当零嘴,那时候调皮捣蛋不提,大了也狼心狗肺还跑过来闹事?
“滚出去!”
吴老爷子气得拍药柜,一身怒火爆发,直接骂得捕快们抬不起头来。
事实上他们也不敢吱声。
小时候都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子,可唯独这个吴老医师和善的笑容,那是见一次哭一次。
这些人毫不怀疑就算吴老爷子收拾他们一顿,回去了还得挨上老父亲、老母亲一顿劈头盖脸的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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