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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见李茂迟迟没有回过神来,自己推动轮椅调转方向笑道:“还记得当年我们看你的表情吗?大概就是现在这样。”
李茂闻言好似想起了往事,同乡捕快、典史、知县等人惊讶赞善的表情一一浮现眼前。
他本就是觉得不可思议而惊讶,没有嫉妒,而是担忧胡辰的体质能否承受练武。
现在听到老人的话,李茂知道已无大碍,于是释然洒脱一笑,“多谢徐老,李茂懂了。”
“不错。”
徐老对他的表现显得很开心,赞赏说道:“这些年你稳重了一些。”
李茂有些羞愧拱手一礼,将老人推向主位安顿好。
“站着碍事!”
李大娘给老人倒上了热茶,瞪着木头一样呆愣愣的儿子问道:“老柳怎么还没把人找回来?”
“我去找!”
李茂二话没说就要往外面冲,还是李大娘及时拉住了他。
“护着徐老。”
李大娘有些恨铁不成钢低声说了一句。
李茂这才如梦初醒,猛地一点头,“放心吧娘。”
他说完如同门神一样站在外面,炯炯有神的视线来回在院里院外巡视。
“让您见笑了。”
李大娘有些无奈而笑,提着壶给老人添上茶。
“哪有的事。”
徐老端着热茶歉意说道:“麻烦你们了。”
李大娘急忙摆手说不麻烦,又寒暄了两句,这才回到灶台继续忙碌。
徐老看了一眼观察风吹草动的李茂,视线不由越过高墙,望向了另一座院子。
“胡小子!”
老柳敲了好一阵子院门也没人应声。
见状他心里生疑,不由想起昨晚的邪祟,暗道难道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老柳着急进去查看,退后几步施展轻功一跃而起,踩着不算高的围墙跳入院内。
“老柳?”
胡辰刚好放下两摞药材,并且从床底挖出一坛好酒,打开门就看到了满脸焦急的老柳。
“你小子。”
老柳本想责问两句,可是看到他手里的酒,眼睛不由就瞪圆了起来。
敢情胡小子是去找老胡头宝贝似的珍藏的好酒,等得,这一阵子等得太值得了!
老柳只感觉肚里的酒虫醒来,馋得吧唧吧唧嘴,伸手谄笑道:“我来拿。”
“不用了。”
胡辰可不敢让老柳经手,不然这坛有些年头的酒,恐怕就坚持不到李茂那边。
“走吧。”
胡辰护着酒坛关上门。
老柳见他防贼似的,心里那叫一个冤枉啊。
不就是当年贪嘴偷喝了一坛酒吗?你们一个个至于记这么清楚!
老柳垂着头跟在后头,眼神却不由自主往酒坛上面瞟,老胡头弄的药酒可是一绝啊!
胡辰都懒得理他,径直走进了隔壁的院子。
“李叔。”
胡辰一进门就看到了门神一样投来警惕视线的李茂。
“来了。”
李茂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好。
他像是重新认识胡辰一样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才放下刀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
李茂望着那股活跃的气机,又感受着强了几分的气血之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彻底落地。
他摇头愧疚感叹说道:“你是天生的武者,我们都看错了,应该让你早点练武才对!”
“侥幸。”
胡辰却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要是没有古色铜钱的帮助,练武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他没有张扬说道:“厚积薄发而已。”
“唉!”
李茂心里惊讶和愧疚的很,一时没有再多言,倒是后面的老柳吼了一嗓子:“还没开饭?”
“喊什么?”
李大娘的好心情都给喊没了,瞪了一眼盯着酒坛的老柳,“快来端菜!”
“好勒。”
老柳迫不及待过去帮忙,还拉上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的李茂一起过去。
“胡小子。”
胡辰刚想过去帮忙,却忽然听见屋内有人喊他。
定睛看去。
胡辰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情,他犹豫片刻,上前拱手一礼道:“见过徐老。”
“胡小子啊,还是这么客气。”
徐老扶须颔首,上下打量着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和蔼。
胡辰打了一个招呼也不再多言,说了一声失陪,放下酒帮着去灶台端菜打下手。
只是他心里多少有些诧异。
这个坐在木质轮椅上面的老人,可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普普通通。
不仅是他们的同乡捕快之一,而且他的儿子还是守城军的统领,仅次于典史的那个!
按理来说。
徐家都应该算是典史那边的人,只不过,这个老人似乎没有忘记同乡之情。
曾有数次深夜到访,提醒了他们典史的一些谋划,从而几次拯救李茂他们于水火之中。
可以说要是没有此人的帮忙,以胡大刀等人的中立态度,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前身也笑着开玩笑说,徐老怕不是故意去典史那边,好打听到一些隐秘消息给他们。
胡大刀却是神情严肃让他不要过多接触,甚至要刻意远离和不要轻易得罪此人。
这可是还未练武,就能凭借巧妙的谋划,独自干掉一只邪祟的猛人!
胡大刀曾言,河西查案能力数一数二的老柳,拍马也赶不上此人的一根脚指头!
还直言说自己与他相认多年,从未看明白他心底在想什么事情……
胡大刀几人倒也私底下商量过,他们觉得徐老最有可能出手帮忙的原因,是不想让典史拉拢李茂,不让其去制衡当守城军统领的儿子。
老柳和李茂,以及当时还在的同乡捕快,倒是对这个结论深信不疑。
只不过。
胡大刀心里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所以数次旁敲侧击提醒过前身,一定要小心此人!
胡辰倒也懒得去想那些,心中有所警惕,然后保持原来的态度就行了。
“来来来。”
李大娘招呼着他们坐下吃饭。
可能是今天多了一个人的缘故,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冷,连老柳都不爱端酒杯了。
“好酒。”
徐老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抿了一口胡辰带来的酒,赞赏连连,还出声宽慰了两句。
酒过半巡。
徐老见众人都不开口说话,忽然放下杯子问道:“胡小子,来时我听说你击败好几个捕快,现在处于凡境什么阶段?”
李茂和老柳闻言竖起耳朵,这个问题他们也一直想问来着。
胡辰放下碗摇头笑道:“不知道。”
徐老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扶须而笑道:“凡境之武,力能开石不伤,乃是三流。”
“凡境之武,力能断金不伤,乃是二流。”
“凡境之武,气能离体不伤,乃是一流。”
徐老言简意赅说完了凡境武者三种阶段的显著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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