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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游见陆长老神色严肃,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当下郑重点头。
二人又仔细将这“搜神大法”看了一遍,几乎同时有感,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道:“引外力…”
陆长老沉吟道:“既然你我想到一处,老夫且问你,这外力若引入司空脑内,会否引起反弹?”
萧子游点头道:“恐怕一个不留神,那司空就会脑浆爆裂而亡……”
陆长老又问道:“以你的能力,以神识控制有几分把握?”
萧子游答道:“当初司空被种下搜神大法,那股干扰他记忆的外力必然十分强大,弟子也不知能否抗衡得了!”
“这便是问题所在,老夫一路之上也是在担心此事,但有一种办法,可将外力拦截成几段,子游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叫‘金针控脉’的手法?”
见萧子游微笑着点头,显然心中早有准备,气道:“这种手法已是失传多年,连老夫也知之甚少,你小子到底还有多少手段是老夫不知道的!”
萧子游笑道:“老师我会的不多,再说那金针控脉极为耗费注意力,我神识若是分散,怕很难兼顾,此事还需老师助我一臂之力!”
“你且细细说来……”
“施针时,我将引天地无主之元气入司空之体,那时候我恐怕无法完全控制住这股元力,老师能否以我为导体,将神识转借给我,这样我把握便大了三分!”
当初给卫亦霜治疗时,萧子游也是用的这种法子,但当时卫亦霜受伤的元海,是经脉。那时候引入的元气即便翻江倒海,也在卫亦霜能承受得住的范围。
而如今这司空有损的乃是脑部,稍有偏差,则必定十死无生。
陆长老沉吟道:“此法倒是不错,但我以神识游走你身,会否引起你的不适?”转念一想,哈哈笑道:“是了,你无元力在身,自不会引起元力反噬,倒是十分安全,看来你小子心中早有计划,你倒是对老夫放心,就不怕老夫稍一分神,就会让你如司空一般变成一个废人?”
萧子游笑道:“老师若真要害我,我又哪有机会反抗,我是您的弟子,此事若成,那也是给咱丹青院增光!”
陆长老哼了一声:“老夫又何须那些虚名!”
事实上,陆长老丹医二道早已闻名大陆,这天底下的修道之人十个里有九个巴结他都来不及,但萧子游这记马屁却是让陆长老极为舒坦。
以他的地位,想巴结他的人怕是要从学院排到炎京城外去,但萧子游这个弟子他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喜爱,旁人说上千万句好话,也不抵萧子游一句奉承之言。
“老夫自是不会害你,但事后你那金针控脉之术得写下来给我……这趟出去,倒是遇见了‘讲武学院’的洛院长,他曾说你用此法治好过亦霜丫头的‘天火之热’,如今老夫都怀疑你小子莫非真是药神的徒弟?”
“你对于丹医二道的理解实则已不输老夫,老夫能做你的老师,无非是经验比你丰富而已。”事实上,陆长老与药神曾有过数面之缘,但若萧子游真是药神之徒,那为何萧子游的病都不曾治好?若他出手都不能医治,这天下怕是无人能治了!
“那金针控脉弟子稍后就奉上,只是如此一来,老师神识难免受损,怕是要半年无法炼丹了。”萧子游迟疑一会,还是将心中疑虑问出,“老师可曾见过药神前辈?”
陆长老点点头道:“曾有过数面之缘,你如今居住的这小院便是药神曾经落脚的地方,我与他彻夜长谈数次,获益匪浅……他毕竟是大能圣人,老夫一生钻研丹医二道,却是从未佩服过他人,但药神却让老夫不得不服!”
“那他长什么模样……”萧子游内心竟有些忐忑,自己那便宜师父莫非真是位圣人前辈?
不料陆长老去摆手笑道:“你若想以外貌来判断药神是否就是你的恩师,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世人只当他数十年不曾露面,其实药神游戏人间,他这些年已在修道界出现过多次。老夫与他遇见数面,若非药神自己提及身份,老夫也无法凭借面貌看出真假,你若觉得他是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那他在你眼中便是个老道士,若你觉得他该是个普通郎中的样子,那他便就是个普通郎中……大能圣人其能力非是常人能想象的!”
萧子游苦笑道:“我倒不希望他是我的师父……都说他有通天彻地之能,若他真是我师父,我这病怕是再也没了念想……”
陆长老见他兴致不高,安慰道:“事在人为,圣人总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再说了,若他真是你师父,你未与药神再见过面,又怎知这些年他不是在给你想办法?或许,他在找寻几味药材,又或许他此刻已有医治你的方法!”
萧子游这断脉已是多年的顽疾,事实上他早已看得极开,方才也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此刻收拾起心情,笑道:“老师放心,命是我自己的,我绝不会轻易放弃。”
陆长老点点头,又与萧子游一同商议了许多细节之处。但心中却想着下次出去该用心打听打听药神的踪迹,似萧子游这样的天才,不该被天道遗弃,即便无法修行,也总要想个法子保他长命百岁才是。
一对师徒在小院之中,探讨医道,陆长老经验丰富,萧子游却有许多新奇的想法,二人沉浸其中,互相推演印证,不知不觉间,天已微亮!
“陆爷爷,萧哥哥,院外有人送吃的来了……”
房外清脆的声音响起,而后房门被轻轻推开,小团子提着一个食盒,被晨风吹过的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今天的早点可香可香了!”
萧子游赶紧接过团子手中食盒,陆长老自是知道院里搬进了一位娇小可爱的小丫头,此刻也是笑着拍了拍小团子的头笑道:“小丫头,在丹青院住的还习惯么?”
小团子的小脑袋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脆声道:“过的可好了,陆爷爷你在教萧哥哥功课么?”
“嗯,你家哥哥是个聪明的好弟子,小团子要多向他学习!”
小团子喜滋滋的点头答应,却是比别人夸她还要高兴。
萧子游打开食篮,却见七八样美味可口的早点摆在里边,最下层依旧是一大碗冒着热气的豆浆。
这卫亦霜……真的转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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