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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李府,灯火通明,鸡飞狗跳。
“爹,你别这样!”
“娘!你帮我说说好话啊!”
“爷爷!爷爷救我!”
李治躲在柱子后面,使出了李府最强绝学“祖父召唤术”!
话音刚落,李治的爷爷便从后院赶来,看到大堂中的狼藉模样后,他开口问道:“封儿,这是怎么回事?”
“封儿”,是李治的父亲李封。
听到老爷子问话,李封回道:“父亲,治儿这个不孝子,他的考核成绩三甲开外!要去当戍卒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不应该呀。”李老爷子面露不解之色:“治儿的修行天赋,我看在眼里。他的实力,可能在牌面上看起来没有多强,但真在生死搏杀的场合,云家的丫头,未必是他的对手。”
“对对对!”李治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躲到李老爷子身后:“还是爷爷懂我!”
看到李治有恃无恐的模样,李封气得手抖,指着李治:“父亲,你别护着他。你看看他,纨绔成了什么样子了!”
“纨绔?不见得吧。封儿,你是不是对治儿太苛责了?”李老爷子摸着李治的头,说道:“来,治儿,爷爷考考你。”
李治一听,借坡下驴,还不忘朝他爹挑眉咧嘴。
“请爷爷出题!”
“好,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爷爷就给你出一个稍难的。”李老爷子一边捋着胡须,一边问道:“诗词题,我出上句,你接下句。上句是‘男儿当自强’!”
“嘿嘿!这个我会!”
李治胸脯一挺,朗声回道:“对镜贴花黄!”
说完之后,还不忘笑嘻嘻地问李老爷子:“怎么样?爷爷,我接的是不是很工整?”
闻言,李老爷子陷入沉默,和李封对视了两眼,他深深吸气,又缓缓吐出,半是自我安慰,半是安慰李治,回道:“可能……对治儿你来说……有些超纲了。那么,爷爷我就再出个简单点儿的。上句是‘荷花塘中荷花飘’。”
“不是,我觉得我接的挺好的呀。强和黄,押韵,韵脚。这都是许夫子教的。”
李治还想说些什么,被他娘在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哎哟!”
“哎哟什么,你爷爷让你接下句,你就赶紧接!”李治母亲训斥道。
“好好好,我接就是了。”
言罢,李治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绝世下句。
“有了!”
李治又一次挺直了腰杆子,吟诵道:“荷花塘中荷花飘,公蛤蟆搂母蛤蟆腰!”
但话音刚落,他自己就意识到了不对。
“啊——完蛋,多了一个字。亏我还以为是绝世奇对,又有韵脚,又有蛤蟆对荷花,还都是五行属水,还讴歌了爱情。哎哟,怎么它就多了一个字呢?莫非,老天不肯成全这份爱?算了,删掉哪个好呢?搂?对!不对!那母?好像也不行……”
就在李治纠结之际,李老爷子、李封、李治母亲三人用眼神达成了共识。
“实在不行,再生一个吧。”李老爷子痛定思痛,开口劝道。
闻言,李封惊得差点下巴脱臼,这么孟浪的话,老爷子也说得出口?
腹诽罢,他轻咳两声,回道:“我觉得治儿还能抢救一下。要不,也不走动关系了,就让他去守长城吧。去军伍中锻炼两三年,说不定……回来就是一条好汉了……”
李治母亲闻言,也赶紧附议:“治儿爹说的对。治儿本质上是个好孩子,只是这些年惯坏了,才会纨绔不堪。去军中打磨后,一定能够成才。”
……
雨声未歇。
王极回到了独居的小屋。
确定了四下无人后,他取出了金玉凝神香和拓印文稿。
“吾友卫央长眠于此。”
又一次阅读了文稿上的内容,王极褪去上半身衣服,露出结实的身体。
而后,他将拓印文稿朝着腹部一按。
接着,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不知是何种皮质的拓印文稿,竟然渐渐和王极的皮肤融为了一体!
整个过程,缓慢且痛苦,痛得他牙齿打颤,嘴唇发白,像是大病了一场!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极穿上衣裳,拭去额头汗珠,心中低语道:“摸到文稿的一刻,我就觉得和我体内的东西有所渊源,没想到……竟能融合为一体。真是奇怪。但,体内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三年前,我一病不起。痊愈之后,紫府中就多了个乌漆嘛黑的玩意儿。无论我使用何种法门内视,都看不清它的模样。更可气的是,我只要尝试着在紫府开辟出一块规整的湖泊容纳天地灵气,它就会跳出来将其毁灭!断我炼气根基!”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王极皱着眉,状若思索:“它把我的紫府毁坏了,但我的力气却增大了。似乎是它每毁坏一次,我的力气就增大一分。这三年下来,不见消停,弄得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有多大力气。”
正细想时,王极腹中一痛,发出“咕咕”之声。
饿了?不是……
王极皱着眉,看向窗外天空。
窗外风雨大作,但并无雷光闪烁,那这雷鸣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雷鸣?”
王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又看向自己的肚子,“咕咕”“咕咕”还在叫个不停,而雷鸣之音也跟着不绝于耳!
他急忙焚香内视。
乌漆嘛黑的东西还在雄踞着紫府,只不过,这一回,他能看清它的模样了!
那是一团乌云!
乌云中,雷霆滚滚!
在它的最中央,立着漆黑的木柱!
木柱上,盘绕着金色的五爪巨龙!
“昂——!”
金龙咆哮!对抗阴云中密布的雷电!
雷电轰杀之下,它的鳞片脱落,它的鲜血横流,它的龙骨断折!
但它,却从未屈服!
轰隆!轰隆!
紫府中的雷霆像野兽般暴躁起来,发出一道又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
见状,金色巨龙也跟着嘶吼起来,五爪踏云,口衔雷电!
就仿佛,它们两个都是真正的生灵一样,都知道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
战局,瞬息万变!
金龙游走,雷电化网。
乌云散开,黑柱落地!
天空不断明灭,异象一个接着一个!
不知过了多久,像开天辟地般的恒久,也似是昙花一现的短暂。
王极的心神沉于紫府,被模糊的时间,折磨得近乎心神崩溃!
但就在最后一刻,尘埃落定。
阴云退却,天空重现光明!
光芒过后,一根漆黑巨柱立于天地之间。
而金色之龙,口咬雷霆之剑,身躯盘满整个紫府天地,上下游走,似是在寻找离开的出口。
在看到王极后,它停了下来。
巨大的龙首,与渺小的人。
一个俯视,一个仰视。
伫立不动,更没有交流。
不过,它眼中凌厉的光芒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和的威仪。
金龙再次腾空。
它身躯一卷,口中衔剑,盘绕在了黑色巨柱之上,化为静默的雕像。
若是王极跟上前贴近察看的话,就会它的身躯某处不起眼的鳞片下,藏着一块黑色的皮。
皮上,似是纹着文字——“吾友卫央长眠于此”。
可王极此时的心思,全被另外的喜悦占满。
他看到,荒芜三年的紫府,重新绽放生机!
本应日以继夜才能开辟出的紫府之湖,在金龙与雷剑的争斗下,生生炸出了一片广袤无边的海!
王极张开双臂。
他无需开口,天地灵气,便通通奔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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