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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航问话：“张掖，你最后一次见钱鹏是什么时候？”
张掖回答：“大概在子时，我和他在过道争吵，很多人都看到了。此后我回房歇息，一直到天亮。”
季航皱眉：“子时很晚了。”
张掖：“大人，昨夜都睡得晚，因为我们在等侯爷找证据的结果。但是到了寅时还没有结果，我们就都回房歇息。”
在纪鸿审问的这段时间里，柳焉一路摸到窗前，在乔巡月旁边坐下。
桌上还有陈鉴和楚白，他们对柳焉的到来没有排斥也不欢迎。
乔巡月颇有些坐立难安的拘束感，她低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柳焉回：“别紧张，我不是为你来的，只是纯粹想和陈兄和楚兄说说话。楚兄，上次太忙，没有后续，实在抱歉。”
“哈哈，侯爷言重了。您的事更重要。”楚白较为和睦，比冷冰冰的陈鉴更好说话。
果然，随后只有柳焉和楚白在闲聊，乔巡月和陈鉴都不说话，前者看侧边的审案过程，后者看窗外哗啦啦的大雨。
等说到案子，楚白道：“侯爷有所不知，曹彤是渡月宗修士，以性格火爆，仇视男人著称。”
渡月宗集体仇视男人，柳焉这是知道的。
他问：“方才听曹彤说，她在调查钱鹏，这是何意？”
楚白低声道：“钱鹏这人很阴损，以前有不少修士折在他手中。他还好色，对渡月宗弟子早就有想法。据说，曹彤曾经失踪过一个小师妹，传言可能被钱鹏杀害，所以她一直在调查。说起来，钱鹏这种人渣，死了活该。如果不是在皇城而是在外面，我都想找机会弄死他。”
很多修士就是如此，恩怨情仇不隐藏。
柳焉再问：“南宫晓又是什么意思？”
楚白：“那女人是钱鹏的师妹兼姘头，昨晚干了什么不用想都知道。但钱鹏只是普通弟子，天赋一般，未来不可能有多好的前途。不久前我听剑宗的人说，南宫晓好像搭上了一位师叔，一直想把钱鹏抛弃。但钱鹏有她的把柄，所以摆脱不掉。”
如此说来，这三人确实都有嫌疑。
但嫌疑归嫌疑，他们的杀人动机都不是太大。
正想到这，审讯那边传来咆哮声，好像是张掖破防了。
“没错，我确实去过钱鹏的房间。但我只是去偷了丹药，并没杀人。季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张掖痛哭流涕。
季航无语，没想到张掖的心理防线如此脆弱，他只是随便盘问了几句就这样了。
“既如此，你把你所做所见全部说出来。”
稍微舒缓情绪，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生无可恋的张掖说出缘由。
“上个月，我和钱鹏在安山发现了一处古墓。我们一起探墓，经历各种危险后终于进入墓穴。里面的陪葬品大都腐烂，唯有一瓶丹药完好无损，甚至因为长时间贮藏而品质更高。”
“丹药只有两颗，是七转金丹。”
修士们惊呼四起。
七转金丹是好东西，可以帮助修士将元灵化为金丹，可遇而不可求。
张掖继续说：“金丹两枚，我们一人分一枚正好，没什么毛病。但钱鹏这厮过于贪心，居然用计将我困在墓中，他自己拿走了所有金丹。我好不容易才从墓里出来。唉，我们十多年的友谊，竟然敌不过一颗丹药。我不甘心，但是没办法，他是剑宗弟子，而我出自冰魄宗，差距太大。”
宗门也分三六九等，如果说剑宗是上等，冰魄宗就是下等，不在一个级别。
“我不敢去找他麻烦，只能忍着。后来听说他要来武都给陛下祝寿，我就跟着过来，想要回丹药。哪曾想，他不敢不给，还多番侮辱。昨夜不是第一次见面，前天我们就见过，那时候我确实想杀了他，可是不敢。”
“昨夜卯时初，我实在心里不平衡，就去了钱鹏房间。我本来准备用迷药，哪知道他已经处于昏迷中，所以我偷了丹药马上离开。”
张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口后，有醉人的丹香飘出来，引起轰动。
“里面只有一颗，因为钱鹏已经吃了一颗。”
剑宗那边，田盛的脸色不太好看。
钱鹏有这么贵重的丹药居然藏着掖着！
季航把瓷瓶取来看一眼，确认无误后还给张掖。
“你暂时还不能洗脱嫌疑，过去休息吧！南宫晓，你来说说，钱鹏为什么昏迷不醒。”
张掖去的时候钱鹏已经昏迷不醒，而在此之前，只有南宫晓从钱鹏房间出来。
被点名后，南宫晓收起自己的妩媚，战战兢兢回话：“我是寅时二刻进的钱鹏房间，寅时三刻离开的。”
“这么快？”
纵然南宫晓脸皮厚，也不免满脸羞红，她低声答：“钱鹏昨晚上不行，很快就缴械投降，我不爽，所以很早离开了。”
看她娇羞模样，很多修士捶胸顿足，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女人怎么被钱鹏这种垃圾祸害了。
窗前，乔巡月看柳焉目不转睛，戏谑道：“小侯爷是不是也觉得可惜？”
柳焉回神，他可没看南宫晓，而是在想时间顺序。
目前可知的是，张掖和钱鹏争吵后，钱鹏就返回房间，不久后南宫晓去了，然后一刻钟后出来，之后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张掖去偷丹药。
如此看来，在南宫晓离开和张掖进去的时间段里，可能发生了什么。
“喂，你在想什么？”
柳焉回话：“我在想，周遭那些修士鼠目寸光，南宫晓算什么，这边的大美人才是真的天香绝色。”
乔巡月惊问：“谁，我怎么没看到？”
她四处张望，颇为好奇。
见楚白看着自己大笑，她才知道自己被调戏了。
“小侯爷，你……”
“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沾染其他。陈兄弟，你怎么看？”
陈鉴终于舍得把目光从窗外的大雨中挪转回来，他面无表情回答：“我赞同，师妹确实很漂亮。”
柳焉：“我指的是这件案子，不是乔姑娘。陈兄，要专心啊！”
陈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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