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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淮猜测道：“他会不会有可能最终也无法控制自己，然后变成丧尸？”
杨怀仁眼睛一亮，“你真是个天才。你的猜想应该接近真相了。我问过杨泉，根据他的话得出了和你相似的结论。
病毒带给杨泉异能的同时，也会破坏杨泉的身体里健康的细胞，还会侵蚀摧毁他的意志。”
余淮沉声道：“所以，他的情况远比表面看起来更糟糕，它最终还是会变成吃人的怪物。”
杨怀仁道：“如果我们能想办法把这个破坏人体的副作用去除呢？那他就只剩下有利的作用了。”
余淮道：“老师，我觉得这恐怕会很难，要经过无数的理论实验不说，还需要实践的数据。”
而怎么样才能检验他们最后做出的病毒进化剂，能不能规避掉那个副作用呢？
很简单也很直接的方法，要活体实验。
虽然可以用动物来测试，规避掉一部分风险，但动物不是人，很难保证动物没有反应，用到人身上也没有反应。
这是在搏命。
杨怀仁道：“有的发现总是好的，难也是肯定的，不然怎么需要我们这些研究人员呢？”
余淮笑了笑，确实。
不过，他现在更担心一件事，被丧尸抓伤会获得异能这事，估计很快就会在幸存者中传开。
会不会有人丧心病狂的想要知道获得异能的方法，而拿无辜的人去做试验。
余淮想了想，还是对杨怀仁做出了邀请，“老师，我和明玉过几天可能就会离开荒山监狱去s省传染病研究中心，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那？”
杨怀仁看着余淮，“你去那儿做什么？为了做实验？现在外面可不太平，危机四伏，那边现在安不安全？你打听清楚了吗？”
余淮眉头皱了下，“暂时还没联系上，不清楚具体情况，不过研究中心并不在市中心，应该不会像市里的医院一样，遭受到第一波灾难的打击。”
他好像忽略掉了一件很严重的事，去研究中心都是楚明玉提议的，他们在车上也听了好几天的广播，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楚明玉还是坚持要去那。
为什么？
为了完成任务？
他所属的特别小组，都只剩他一个了，现在任不任务的，应该没有那么重要了才对。
灾难很可能已经席卷了整个z国，在不明情况之下，难道不是先保证活命更重要吗？
任务肯定要往后排才对啊。
杨怀仁道：“那也要把那边情况摸清楚了，才过去啊，我觉得，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余淮道：“您说的不无道理，我再考虑考虑。”
他有必要和楚明玉谈谈这件事。
他觉得，楚明玉可能瞒着他一些别的事。
这件事对他可能没有什么危害，而是有关楚明玉自己的。
因为楚明玉如果想要对他不利，一路上的机会太多了，要下手，早就下手了。
他心底有个不好的预感。
余淮回到房间的时候，楚明玉已经睡着了，睡的打呼。
余淮想了想，还是打消了把他吵醒的念头，楚明玉忙活一天确实很辛苦。
大不了明天再问就是了。
＊
“把这血液送去给s省的刘博士吧，他应该会很高兴。难得，终于遇上了一例。”文森摇晃了下手里的密封血液试管，把它交到了小弟手中。
“是。”拿好试剂的小弟站到一边。
文森坐回靠背椅上，语气随意地道：“明天组织下人，就说在南边不远处又疑似发现了活人的迹象，记得要说的委婉点，咱们是文明人，不能硬来，得说服。”
小弟们道：“明白的。”
文森：“多找几个年轻力壮的，你们带着他们出去，然后找丧尸给他们咬几口，再找个隐秘的地方拴好他们，过几天去看看会不会有人跟杨泉一样，能获得异能。记得，不要让人有逃跑的机会，必要的时候……”
文森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继续说道：“坏了我的事，你们知道下场。”
小弟们谨慎地应道：“是，老大，我们一定会小心。”
文森摆了摆手，“行，都下去休息吧，注意晚上的巡逻。”
收留幸存者，当然不是白养的。
好吃好喝几天，现在就是他们能做贡献的时候了。
第二天，楚明玉早早去了训练场，却发现今天来训练的人少了至少有一半。
“诶，奇怪，今天人怎么这么少？是不是有人偷懒不来了？”楚明玉问胡长津。
胡长津道：“不是，昨天文哥的人出去巡逻，说是在南边发现了有幸存者，今天带了不少人过去那边搜救。”
楚明玉嘴角抽了抽，“这还管搜救啊？”
文森真特么是圣父？
他看走眼了？
不能吧？
胡长津没有觉得丝毫不对，反而觉得很正常，“当然，你和余淮博士不就是文哥带人去救回来的吗？”
楚明玉：“……”
我踏马，我那是被救？我那是被救？
算了，懒得解释。
胡长津道：“不过，每次出去，难免都会有人受伤回不来。
但搜救的工作我们还是得做，谁都希望自己在绝望中时，有人来拉自己一把，不是吗？”
楚明玉笑笑不说话，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不适合放在人吃人的现在。
文森的人给人洗脑真太彻底了，这地方待不得太久了。
得赶紧找个理由溜了才行。
“这个搜救工作一直都在持续吗？”楚明玉问。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比较多，而又没有太多了。
因为出去一趟，伤亡是在所难免的。
想想，出去十个，回来五个，那人能多起来吗？
胡长津道：“应该是的，荒山监狱现在有不少人，都是被文哥的人搜救带回来的。”
楚明玉道：“看来文哥做的好事不少啊。”
傍晚楚明玉回去时，余淮用对讲机跟他说，麻烦再带一次饭。
“给你惯的！”
楚明玉嘴上不乐意，还是让阿姨打包了一份带回去。
余淮拿到饭的时候，心情很不错。
楚明玉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跟你说点事，咱们还是尽快跑路吧，这地方一天都不能待了。”楚明玉手肘撑在桌子上，道。
“出什么事了？”余淮问。
楚明玉道：“你知道我今天跟新交的朋友聊天，套出什么了吗？”
余淮：“什么？”
他指的那位新交的朋友，不会是跟在他身边一口一个前辈叫顺溜的胡长津吧？
看来，他们两个白天聊的很投缘。
楚明玉两手一摊，“今天文森让他小弟带着人出去搜救幸存者，原先去了二十个人，加上新被救回来的幸存者，总共也才十二个人，其他的人都凉了，凉了知道吗？”
余淮出乎意料的镇定，“那不是迟早的事吗？”
楚明玉：“我艹，你也太淡定了吧？”
余淮接着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何况是在丧尸横行的末世。
文森不会白养这么多人，让人出去搜救幸存者，是他为了维护威信的手段，还能控制每天都口粮，同时也能挑出实力更强的人留下。”
楚明玉道：“我承认你脑子确实灵活，但是这次你得认栽，你只猜对了一半。
活着回来的十二个人，除去新加入的五个幸存者，另外六个人，全都是文森的脑残粉小弟，很可惜，该留下的人才，一个都没留下，全去西天取经了。”
余淮眉头皱起，“他已经不避讳到这种程度了？”
“可不就是，所以我通知你，咱俩得赶紧跑路，不然我们就会跟那些‘人才’一样。”
余淮摇摇头，轻笑道：“不会。”
楚明玉用手做刀，抹了下自己的脖子，再翻个白眼——嗝屁了，然后道：“不会？我的直觉告诉我，文森以前绝对是个亡命之徒，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说不定哪天晚上就直接把我俩做了。”
余淮看着楚明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不敢惹我们。至少，不敢轻易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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