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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胡胖子低着头沉默不语，满脸都是委屈的表情，他的屁股坐在白司令的大腿上，随着汽车的颠簸，上下晃动。
“你踏马别怼我，好硬！”
胡胖子用胳膊肘打了白司令一下，又欠了一下身，躲开他的物理攻击。
“不好意思，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白司令哈哈大笑，猥琐而又淫荡。
后排座的三位姑娘掩面而笑，青春气息四溢。
在97年，超速超载酒驾，一般是不会有人管的，但前提是别出事。
在白司令的建议下，他们去了四分局附近的宵夜一条街。
在这乍暖还寒的时节，东北的天气还是很寒冷，宵夜一条街都是烧烤火锅为主，方便便宜又大碗。
本来水墨笙建议去吃粤式晚茶，让白司令拒绝了。
“不去，今天就吃火锅，嘎嘎暖和，喝点大绿棒子，爽歪歪。”
胡胖子也建议去吃粤菜，毕竟还有几位姑娘呢。
“我靠，我管那个，连个地摊都不能陪你吃，还指望她以后能跟你吃苦啊！”
白司令对男欢女爱极其反感，他老觉得自己太年轻心智不成熟，谈恋爱太伤神。
胡胖子想想也是，咱都请客了，那就客随主便吧。
水墨笙把车停在路边锁好，一行人去了熟悉的一家火锅店。
小火锅店门脸儿不大，能摆四张桌，通常也都是附近酒店，或者娱乐城酒吧的人，下班后吃宵夜的地方。
“来了，老弟！”
老板娘热情的让了他们六位进去，先给倒了一圈热水。
“葱碎，姜碎，香菜碎，生鸡蛋拿几个。”
胡胖子熟门熟路，自己把腐乳，麻酱，韭菜花，拿了过来。
“冻豆腐，小白菜，粉丝，羊肉先来十盘。”
“给姑娘们上野力汽水，大姐给我们拿一箱华丹干啤，今天踩箱喝。”
老板娘在他们的呼唤声中，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不一会儿全都上齐了。
桌子中间放着一个紫铜的炭火锅，锅底就是简单的海米小葱姜片大枣，最下面还有一只飞蟹，主要是为了提鲜用的。
“白哥过生日吧，必须得跟寿星老喝一个。”
亚亚眼睛亮亮的，捂着杯子不让胡胖子倒汽水。
“行啊，喝酒可就怕吃药片儿的，扎小辫儿的，这是有量啊！”
胡胖子喝酒其实一般，酒量不行酒胆壮，敢喝敢干。
老板娘把羊肉上来了，肥瘦相间的内蒙羔羊肉，一点膻味都没有，放进铜锅里，只需要十几秒就能涮透。
“好，痛快！干了！”
白司令举杯，大家纷纷响应，酒到杯干。
水墨笙边吃边观察亚亚，这个桃花仙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说话聊天和大家都很融洽。
酒至半酣，大家情绪高涨，开始捉对厮杀。
胡胖子缠着赵静，非得给人家看手相，白司令和孙蕾为诺曼底登陆的实际意义争论不休。
“来，水哥，咱俩喝一个，我敬你！”
亚亚喝了几杯酒面若桃花，绯红的脸庞看起来娇嫩异常，大眼睛更加水汪汪的，少女气息扑鼻。
面对这个桃花仙，水墨笙只有无奈，好在她也不会伤人，就随她去吧。
“谢谢你替我保守秘密！”
亚亚在两人碰杯时，轻轻的说，声音甜度四个加号！
“什么秘密？你们两个早就认识啊。”
胡胖子给赵静看手相未遂，摸着人家小手不撒开，还有空偷听水墨笙他们聊天。
“我丢，喝你的酒吧，干杯干杯，哇答利共啊，利淋久后了，干哩娘（我跟你说，你喝酒就好了，……）”
水墨笙用台湾师傅教的，半生熟的闽南语，亲切的问候了一下胡胖子的家人。
大家又共同举杯，祝福过生日的，没有过生日的都健康快乐。
“还是得谢谢你们那天给我们解了围，要是没有你们，我们三个女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静有点儿到量了，眼神发?叮?僮啪票?行凰??纤?恰
“小事儿，这都小事儿，社会大哥咱可认识不少，站前这些小痞子一律摆平。”
胡胖子开启吹牛逼模式，口若悬河，把听来的英雄故事都安在自己身上。
水墨笙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外面找地方上厕所。
这条街都是小平房，一个挨一个都是小饭店，全都没有洗手间。
97年公共设施还没那么完善，公共厕所只有少数的标杆地带才有。
高楼林立拆掉了原来的旱厕，却没有及时补充，导致内急之人只能就地解决。
水墨笙走到平房的尽头，找了个阴暗角落，正准备释放天性，就听到有女人脚步声。
那是高跟鞋走在板油路上的声音，他为了避嫌，只能停下动作，等女人过去了再继续。
没想到来人是亚亚，这个阴魂不散的桃花仙。
“我丢，搞什么，我在撒尿，你最好远点，崩你一身。”
水墨笙看见是她就不太客气了，大马金刀的就要方便。
“哼，谁愿意看似的，人家也急吗。”
亚亚脸蛋仍然红扑扑的，被风一吹酒劲上涌，头有些晕了。
“你看天上月亮多圆多亮，要是能上去住几天，该多好。”
亚亚开始借着酒劲发感慨，大家都知道月亮上只有广寒宫，广寒宫只住着嫦娥一个。
“月亮有什么好，月饼才好吃，五仁馅的，豆沙馅的，嘎嘎好吃。”
水墨笙依旧这么不懂风情，你跟他说前门楼子，他跟你说机枪头子。
“那个谁呀，快出来吧，别等我动手！”
亚亚看见水墨笙脸色突然大变，阴沉的样子跟刚才判若两人。
随着水墨笙的低喝，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对面的三层楼顶，她身穿白衣，黑发遮面，只是满身粪便，恶臭难当。
亚亚知道这是厕神何媚来了，她们两个今晚要一起联手，要了水墨笙的性命。
厕神何媚是三界五行外的低级别地仙，因为生前被虐杀在厕所里愤而成仙，却被万妖王蛊惑入了妖道。
今天何媚何紫姑被万妖王派来，就是要拉水墨笙遁入无尽无休的深渊粪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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