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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欣有些趔趄地后退了一步，铁棍从她松开的手里滑落，当一声落在地上。
她泛红的眼睛茫然地看着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男人，又慢慢抬起了头，无助地望向周煜城。
从路的尽头传来了警笛的声音。眼见刺杀注定失败，其余的人靠着枪火的掩护纷纷上了车，准备逃跑。
周煜城对保镖下令，“去追。”
自己却大步地上前，扶住了因为恐慌身子发软的楚欣。
“周先生。”楚欣的呼吸声急促，“我是不是……杀人了？”
周煜城还没来得及回答，楚欣就自顾自地说开了，“听说监狱里伙食很差，周先生你可千万要想办法给我送点吃的进来，其他我自己可以……”
「8384:周煜城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60。」
他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心里某个地方却酸涩得厉害。
“他没有死，你也不会进监狱。”周煜城安慰道。楚欣穿的衣服很薄，在秋季的夜晚颇不适宜，周煜城便用自己的西装外套裹住了她。
身边传来的暖意与周煜城的话语，终于让楚欣从六神无主的状态中好转。
她哆哆嗦嗦地裹紧了周煜城披上的外套，抬头，对上周煜城的眼神，便惨兮兮地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楚欣虽说这些年也见了不少场面，却还不曾直面过这样的血腥，更遑论还是自己下手把人打个半死。
她被周煜城护着上了车。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和警察说两句。”周煜城在车门前俯下身，轻声对楚欣道。
楚欣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周煜城与几个警察交涉。领头的警察已不年轻，从气质看来，应当是警局中的高层。
不多时，周煜城也上了车。
“回家吧，开慢点。”周煜城对司机道。
缩在周煜城的身边，楚欣的情绪逐渐平复。
“我刚才真的以为会去坐牢。”她又往周煜城那儿挪了挪，“是不是很蠢啊周先生。”
“打昏一个人而已。”周煜城道。
“反正动手了。那么，现在我是您的共犯了。”楚欣笑嘻嘻。
楚欣的手叠在周煜城的之上，他没有移开手。
——如果注定要在黑色里沉沦，我就是你的共犯。天堂的大门不会为我们这样的人而开，那一起去往地狱又有什么所谓。
「8384:周煜城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65。」
「时初：周哥开始正视我对他的感情了，小8，今晚青少年模式走起！」
回到大宅后，周煜城叫下人给楚欣热了牛奶。楚欣乖乖地喝完了，却坐在位置上半天不肯去自己的房间睡觉。
她仰着头，伸出手，用小指勾住了周煜城的衣袖。
周煜城哪还能不知道她的意思。
他看着楚欣写满了落寞的脸，妥协道，“来我房间吧。”
楚欣脸上原本的低落霎时一扫而光，怕他反悔似的直冲向了周煜城的房间。
这是周煜城第一次与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在他逼仄幽暗的童年记忆里，活着从来都是自己的事情。他不能依靠任何人，包括母亲。
周煜城的母亲是一个天真到可笑的人，妄想手握周哲朗的儿子就能上位，摆脱自己可悲的命运。殊不知，她的高调只会让那些真正身处高位的人感到不快，而他们想让一个陪酒女消失，只需轻飘的一句话。
一个最底层的混混，就能让她的尸体横陈在红粉街的街口。
周煜城没有去认领母亲的尸体，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
——想要带着尊严活下去，就要足够心狠，不断地往上爬。
他不能心软。
身边的楚欣忽然传来动静，她试探了阵，觉得周煜城大约是睡了，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向了房间的阳台。
楚欣的背影融在迷蒙的月影中，点燃了一支烟。
周煜城靠近她。
“还觉得害怕？”
楚欣回头，难得地没有笑，她认真地凝视着周煜城的双眼。
片刻，径直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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