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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间，他便想通了很多事情。
“明如因。”谭知瑾站在地牢的栏杆之外，满目鄙夷地俯视着他，“分明是人人皆可诛之的魔物，却隐藏真身这么多年，蒙蔽我宗长老，在我逐云宗修道这样多年，恬不知耻！如今，我们逐云宗便要诛你正道！”
“我师尊呢？”萧如因不理他的长篇大论，只是不断地问道。
因为重伤留下的隐痛还在骨骼间纠缠，他有些脱力地垂着头，一绺黑发从脸颊边垂下来。
“师尊？”谭知瑾冷哼一声，“一个魔物，如何有脸面唤我宗长老为师尊？云长老受你蒙蔽多年，悔恨不已，自是无比希望你这魔物伏诛了。”
萧如因被压制灵力的锁链禁锢，便与凡人无异，他被几个逐云宗弟子扣押着，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地牢。
或许是云辞镜被逐云宗众人制住，或许是她不知道自己被关，或许……
一切的侥幸期盼在目光触及到那个青色身影后化为泡影。
他抬着头凝视那道青色，按捺下满身的疼痛，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浑身的血液似乎被冰冻住，每一次流动都带来寸寸割伤。
萧如因的笑声渐息，喃喃地道，“你没做错，云辞镜，是我该死。”
赤裸的双脚沉重地一步步走过，走向逐云宗用以诛灭魔物的正道台之上，萧如因不再看向云辞镜，眼神平静而死寂。
可笑的人始终是他。
那个将除魔卫道刻进骨子里的人从未变过，是他不知进退，是他心有余孽。
犯了错的人就该承担后果。
他无话可说。
山风起，撩动萧如因的黑发，随着他的步步向前，那一头青丝竟是寸寸皆成雪，化作了寂寥的白色。
立在高台之上的云辞镜暗中捏紧了双拳，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眼神不变地望着自己的弟子走向正道台。
在萧如因踏上石台的前一刻，一阵地动山摇的响声忽然地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魔界众人破了山门结界，攻进来了！”守山长老高嚷着御剑而来，嘴角渗着一丝血迹。
逐云宗掌门大惊，“结阵！即刻御敌！”
却还是晚了一步，法阵未成，便有神色桀骜的俊美男子杀了上来，他浮在半空，控制着一道似要灼尽一切的厉火直冲掌门而去，被他堪堪躲开。
“鹿炀。”云辞镜提剑。
“好久不见，云长老。”鹿炀勾起一个邪性的笑，“你可知，我在魔界时常想你想得睡不着？”
「时初：要不是他还有用，我真的会对这种欠揍的人痛下杀手。」
「8384:宿主大人冷静啊！！」
「时初：放心啦，开个玩笑。」
8384:……真的吗？
“你是来寻死的？”云辞镜眼神危险。
鹿炀在半空中消失，下一秒便站在了萧如因的身边，“说什么呢云长老，我是来接我们魔界的小朋友回家的。怎么，好歹也是他以前的师尊，不好好送送他？”
云辞镜不再与他废话，直接飞身上前，与鹿炀缠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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