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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的吸了几口佛珠的香气，听到师父在门外细微的声响，又赶紧将佛珠放回到盒子中。
刚放好，便见师父推门而入。
沈之兴收回回忆，低头看着面前的地板，师父这一巴掌打的他火气大盛，险些抑制不住自己反抗的冲动。
这么多年，顾远光对几个徒弟最重的惩罚便是面壁罚站，这次出手实在是重了。
顾远光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拿出一盒药膏，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是为师下手重了，莫要怪为师。”
对方猛然抬头，恍惚间顾远光看见那双眼中泛出了丝丝蓝光，他揉揉眼睛，才发现那是错觉。
沈之兴笑着接过药膏，用少年略微稚嫩的声音道，“我怎么会怪你？”
顾远光心漏跳了一拍，这话太像前世那个沈之兴说的了，他险些以为回到了摄政王的小时候。
沈之兴没在意顾远光片刻的失神，这几年以来，他早见惯了顾远光这幅样子，也正是顾远光对他的这种态度，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对师父使出些手段的想法。
反正你早已不在神坛，那我把你拉到身边又有什么错？
沈之兴打开那盒药膏，细细涂在脸上，清凉的药膏让灼烧感缓解不少，沈之兴笑着看了师傅一眼，违心道，“谢师父。”
顾远光微微点点头，“涂好了就先去歇息吧，多盖些被子，外边落雪了。”
“嗯。”这药是治淤痕的，曾经沈之兴练剑受伤时那个捡来的师父也给他涂过，见效十分快，不过躺到床上盖好被的功夫便不觉得痛了。
一夜无话，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
顾远光知道他昨天睡得晚，便也没去叫他，由着他睡了个懒觉。
二人收拾一下，换了衣服，便又去了寺庙。
那妄念说今日便可做法事，顾远光倒要看看，他一个妖怪，到底怎么做这法事。
街道上寥寥几人叫卖着，顾远光看那边挂着糖葫芦，回忆起几年前初次带沈之兴出门时的情景，心中偷笑，拿出几块碎银。
“沈之兴，去买些糖葫芦。”
沈之兴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今天师父怎么突发奇想要这东西？难不成是有什么新招除去那庙中的妖怪？
这可不行，那佛珠是拈花庙的方丈所赠，沈之兴虽不至于把他当成自己人，但也有不少问题想问。
沈之兴没接，眼中蓝光微闪，眼角发热，“师父，咱们先赶紧去那拈花庙吧。”
顾远光着魔一般，愣了一下，没什么感情的说道，“好，走吧。”
说完，转身就走。
紧随其后的沈之兴心脏跳的飞快。
第一次对师父使用这上古神力，竟然成功了。
他有些心虚的抬头看着师父的背影，没见他有什么别的举动，才放下心来。
这是他昨日忆起的心法口诀，今日一试，竟然真的有用。
他再一次感叹邪神之力的强大，纵然自己只忆起了这么一点点东西，却能用它来控制自己的师父。
不过他还有些不确定这力量到底有多大，总归没有轻举妄动。
顾远光步子飞快，走出一大段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像是被什么东控制了一样。
他猛地停住脚步，后边的沈之兴躲闪不及，直接撞在他背上，疼的捂住鼻子抽气。
“师父，怎么了？”沈之兴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眼中水汪汪的，委屈道。
顾远光刚才的异样，根本没往沈之兴身上想，他仰头张望了一下四周，才道，“无碍。”
就算和沈之兴说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会瞎担心，不如不说。
确定了师父没有对自己起疑心后，沈之兴更大胆了些，有些兴奋的问道，“师父可有什么发现？”
顾远光轻轻摇头，没理他，自顾自的向寺庙走去。
庙中的空地上摆着几张桌子，上边又放置着几个香炉，其中的熏香已经点燃，悠悠的冒着细烟。
顾远光刚踏入庙门，正在整理桌布的净尘便迎了上来。
净尘模样动作比那个妄念正常多了，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非人类’，顾远光对他没有那么大的敌意。
净尘伸手行礼，“阿弥陀佛，施主，您来了。法事已经准备好，现在已经可以开始了。”
顾远光环视一周，没看到妄念，便问，“妄念大师呢？”
“施主，方丈正在参佛理，稍后便会过来。”
顾远光点点头，目光落到通往后院的那道偏门上。
“可是在内堂参佛？”
“正是。”
那就说不准是在参佛还是在干什么坏事了。
顾远光收回视线，坐到一旁的偏位上，净尘迅速送茶过来。
顾远光抿了口温热的茶水，“家母病急，还望大师快些来做法事才是。”
真正的法事要提前算日子，以及精准的时间，这么草率的顾远光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鉴于这些都是些叫不上名的怪物，顾远光就也没出言纠正他们。
净尘连声称是，又给沈之兴倒了杯热茶，便赶紧跑去后院叫妄念去。
顾远光看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这个净尘，纵使不是什么怪物，也一定和他们做的那些勾当脱不了干系。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净尘便把妄念带了回来。
妄念脸上没有一丝迟来的愧疚感，反而依旧挂着那诡异的微笑，缓声开口，“施主既然来了，那法事便开始吧。”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念词环节，顾远光听的无聊，却又因是给‘自己母亲’做法事，不得不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听到一半，沈之兴忽然趴在他耳边说要去小解，顾远光点点头，捏手做了个吹哨子的动作，示意他要是有什么危险就赶紧吹哨子叫自己过去。
沈之兴点点头，绕过众人，缓步朝那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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