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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此时的宋御和陈广是如此。
初生的朝阳下，在最后一缕沉沉夜色的离去中，第一缕阳光的迎接下，宋御和陈广二人已经早早起床，开始了这三个月来每天必做的早功。
“嘿！”
“哈！”
十六岁多点的两个小少年，满脸坚毅的在小小的院子里一板一式的出拳出腿。
不远处的小亭子里，腰悬长刀破昼的屠万里身姿挺拔，双手背负在身后，看着两个少年在那练武。
常年冷漠的眼神中罕见的有着温柔，想起了当日的场景。
......
“参见城主！”
陆续走进大殿的众人依次行礼。
“不用这么多礼数，说说一路的遭遇吧。”
楚惊雷摆了摆手，坐到了宽大的座椅上。
季封上前一步，将一路的遭遇详尽的缓缓叙述。
楚惊雷听着季封的陈述，眼神逐渐凝重。
最后进来的屠万里默默的找了个角落站着，抱着从不离身的名刀破昼，双眸低垂的听着众人的交谈。
宋御和陈广两个小小少年被威严大气的大殿镇住，小眼滴溜溜的环视四周，不时的看一眼上方威严霸气的楚惊雷和角落沉默不语的屠万里。
不多时，季封便将一路的艰险历程讲述完毕。
上方的楚惊雷听完后，点了点头。
“牛重岳是五十年前山牛族有名气的天才，我听说过，五十年前我族边界的一场多族天才大战，此人生死不明，不少人就怀疑他可能躲藏在我人族地界图谋不轨。”
楚惊雷站起身，走下摆放宝座的基座。
“当我们准备大肆搜捕他的时候，恰巧赶上多族军团进攻，当我们大胜之后，已经错过了搜寻他的的最佳时机，留下的蛛丝马迹早就消失了，没想到他竟然隐藏这么多年来伏杀未来的我族天骄。这件事我会派人彻查，必定把将他们隐藏起来的异族后手全部除净。”
楚惊雷发表了此事的结论，“你们都先回去养伤吧，尽快休息，接下来还有不少事要干呢。”
“是城主！”
宋御和陈广跟随众人行礼后便逐个退出了大殿。
独自在角落的屠万里看着众人都要走，松开了抱负的双手，便准备跟随众人离去。
“屠万里，你等一下。”
楚惊雷突然开口。
离去的众人脚步一顿，慕容辉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屠万里和楚惊雷。
“不会又老事重提吧？”
慕容辉小声的嘀咕，突然发现楚惊雷瞥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越过众人抢先离去。
屠万里身形一顿，看了一眼楚惊雷，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约莫几十息的时间，待众人离去，屠万里抬头看着楚惊雷，惜字如金的他缓缓吐出几个字，“有事？说。”
楚惊雷看着拒他千里之外的屠万里，有些头疼的说道，“还计较多年前的事呢？我当时怎么也算是你的老学长了......”
发现屠万里脸色越来越冷，握住破昼刀柄的手握的越来越紧，大有他敢继续说他就敢拔刀的趋势。
“停停停，我不说了，不说了。”
慕容辉等人在这想必会很吃惊，平日里威严无比的楚城主也会有如此一面。
“我让你留下了其实也是有事求你...”
楚惊雷边说边含笑看着屠万里。
屠万里有些不耐，眉头微皱，“有事就说，正事我绝不会推辞。”
楚惊雷听到着，心安了三分，剩下的纯属是怕屠万里嫌麻烦。
“那两个小家伙你也看到了吧，天赋丝毫不亚于当时的你，我看你刚好在这，想把他们两个交给你磨练几个月。”
屠万里眉头皱的更紧了，“交给我？我没有当老师的经验，你不知道？”
楚惊雷神色一正，认真道，“我知道，可是第一个老师可以不用是桃林满天下惊彩艳艳之人，但一定要是个负责，能深触学生内心的。”
楚惊雷认真的看着屠万里，“我知道你不善言说，但我也知道你表面冷漠，实则内心细腻，否则上边也不会专让你追杀潜入人境的异族高手，而且这两个小家伙天赋实在太好了，把他们随意交给其他老先生我怕他们沾了些老家伙们的习性，交给你我放心。”
话落，忽然有些自豪的说道，“毕竟你和我一样是从太初武院出来的。”
屠万里神色古怪的望着楚惊雷，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夸他。
楚惊雷注意道屠万里的眼光，正了正神色，“你仔细思考一下，觉得可以的话，过几天，我让心理师对他俩消解完这次事件的异常影响后，你就可以来教他们了。”
屠万里微微思考，点了点头。
......
屠万里看着二人认真练拳的样子，不禁想起了自己当时初入武院时，在那个一把年纪还没正式教过徒弟，被逼无奈收下自己的老学究院子里习武的时光。
不多时，温习完屠万里所教授拳法的宋御和陈广做了一个收拳的架势。
缓慢悠长的吸了一口隐隐带着紫气的气息，然后又缓缓吐出。
二人睁开双眼，走到屠万里身前，恭敬的行了个学生礼。
“老师。”
“老师。”
二人依次问好。
“嗯。”
屠万里微微点头。
“拳法练的不错了，已经初见空然之势。”
屠万里对二人的努力称赞一番。
“我之所以把空然之势教授给你们，一是它贴近自然，虽然不一定有多么强大，但是我觉得他不会影响你们日后的发展，二是因为空然之势是基于天空悟出来的一种意，一种势，我觉得他们有助于培养你们对未来的无限向往，”
屠万里话语一顿，“毕竟，天空很宽阔，他值得每个人去追逐。”
宋御和陈广似懂非懂的仰望着屠万里点着小脑袋，从小生活在村落里的二人并不太理解，但是他们能感觉得到先生是为他们好，他们只需要努力记住先生说的话就好了。
事实上屠万里还是有些谦虚了，空然之势的强大在万族诸多年轻一辈中，不说第一，但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历史上也不乏有凭借和这类似的势证道的王境、帝境大佬。
“我教你们的时间也不短了，也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
“老师，什么意思，您，您要走了？！”
宋御和陈广两小只瞪大了眼睛。
小小的院子里突然弥漫起了离别的伤感。
虽然是两个小小的少年，此时也仿佛体会到了离别的伤感。
淡淡的离别像天上的流云，一缕缕，一丝丝并不起眼，但离别的伤感聚集在一起，就像大块大块的云彩，遮蔽住了阳光的温暖，给少年活泼的内心罩上了阴霾。
“伤心什么，又不是不会再见了，老师在界域战场上等你们。”
屠万里扯动嘴角笑了笑，也许因为不常笑得原因，看起来有些僵硬，但是在两个少年眼中却是十分的温暖。
屠万里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短短一会他所说的话，都快赶上他之前几天甚至一月的话了。
“就让老师在离开之前给你们最后演示一边，我最为得意的几式空然刀法。”
屠万里边说右手边握住破昼刀柄，眼神逐渐凝实，脊柱大龙微弯。
“惊鸿！”
只听屠万里一声低吼。
屠万里以宋御和陈广二人完全看不清的速度拔刀出鞘，闪烁的刀光犹如太阳最炽烈的一缕朝光，猛地闪烁开来！
屠万里借势上击，猛地跃至半空。
两个少年眼睛被炽烈的刀光刺的有些眼花，微眯着双眼望向浮于半空的老师。
“落霞！”
如大日陨落，彩霞开道，澎湃的刀意汹涌而出，刹那间铺满四周，却不伤周围事物分毫。
两个少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身周无物不斩的刀气，却未伤他们丝毫。
屠万里双手持握的破昼猛地击至与房屋齐高的虚空，迸发出灿烂的刀光。
“骤云！”
仿佛暴风雨来临前肆无忌惮的乌云。
屠万里如立于暴风眼的风神，满头长发飞舞，宛如天神下凡。
破昼刀身缭绕着暴烈无比的狂风，凝如实质的狂风光是看一眼便可以感受得到他惊人的破坏力。
“破风！”
刀势急变。
瞬息间便从暴怒的狂风转变成了锋锐无比的风剑，挟破空之势击穿眼前的一切！
“逐空！”
陡然，所有的异象消失不见，只见屠万里双手持刀滞留半空，眼神凝然且潜诚。
这一刀，决然不必。
大有以身殉道之势。
所谓，朝闻道，夕死可以。
啵！
细微无比却又清晰可闻的声音响起在所有看见这一刀的人耳边。
再望去，却再也不见屠万里的身影。
他借着这一刀扶摇直上！
宋御和陈广呆呆的望着老师离去的方向，彻底被老师惊世骇俗的刀法震惊！
所有看见屠万里施展刀法的大地城居民都在感叹此人刀法之神，修为之高，除此，再无半点感悟。
唯宋御与陈广二人例外。
一处高高的塔顶。
楚惊雷背负双手眯眼望着屠万里远去的背影。
以他的修为，自然看的清屠万里施展刀法。
“好小子，竟然将刀意细了展开给两个小家伙观看。”
楚惊雷感叹。
“城主，屠少侠的刀法为何如此，如此...”
楚惊雷身旁的老管家犹豫道。
“如此花哨？”楚惊雷笑了笑，“他这是把橘子剥开了给两个小家伙吃啊！哈哈哈！”
老管家一听，顿时明白，摇了摇头。
屠万里这是直接将自己的刀意意境展示给两个小家伙看呢！
两个小家伙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而此时的宋御和陈广还在呆呆的望着老师远去的方向，满怀对老师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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