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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是第一日为人师表了,就不清楚这是违反教育规定的吗?”
鬓发花白的老校长坐在办公椅里,透过鼻梁上的老花镜,语重心长地对李老师说。
“我的本意是难得她小小年纪有这么高的学习热情,看她站在窗外蛮用心的,这才破例让她坐到哥哥身边听下课。”
李老师站在校长办公室前,涨红了脸嗫嚅地解释着。
“胡闹,你这是拔苗助长,据我了解的,张小浣刚六岁多,春季开学才满入学年龄,就差这几个月了,何必急在一时?”
挨了校长批评教育的李老师无奈之下唯有将小浣重新从教室里请了出去。
小浣却仍然坚持着每日站在窗外,拿着笔和作业簿与教室里的同学一起学习。
李老师看在眼里,大为小浣不屈不挠的精神所感动,每次下课后都会将小浣的作业簿和其它同学的收过去一起评改,他惊讶地发现,小浣的作业簿竟然找不到一道错题。
小浣每天用心地在窗外学习的情景,很快便连老校长都开始对她留意上了。
这天,老校长把小浣叫进了他的办公桌。
“为什么不等到春季开学再来报名上课?”
小浣说:“我要给妈妈治病。”
老校长此前已对我家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他听了小浣的回答,便说:
“你的孝心和想法值得表扬,但精神方面的疾病,据我所知目前在医学界还是一个难题,你年纪小小就这么有倍心日后能帮你妈妈恢复?”
小浣说:“我会治好妈妈的。”
老校长想不通我妹妹的信心与底气因何而来?但他很快就发现了她的确有过人之处。
校里举办了一次绘画比赛,小浣站在窗外看着绘画的参赛题目,同学们坐在教室里画,她就站在教室外用作业薄画。
等同学们的绘画作品收上来后,李老师好奇地出来看了一眼小浣绘的画,看过以后他就惊得张大了口半天合不拢。
李老师寻思了一下,便把小依的画拿给参加绘画评比的老师看,结果所有参与评比的老师看过后都沉默了。
经过评审老师们的讨论,最后一致决定,给这个编制外的学生在一等奖的前面添加了一个特等奖。
妹妹的绘画和其他同学的,一起被贴到学校的黑板报上。老校长每次路过,都会停下来感叹一番。
随后的每次单元测试,李老师特意为小浣多印刷了一份试卷,并破例地让她坐在自己的讲桌上答题。
老校长路过看到了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
然而每次成绩一出来,老校长都会顺口多问李老师一句:
“那个叫张小浣的小女生考了多少?”
“语文,数学都是满分。”李老师答道。
老校长在多次听到同样答复以后,便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出错了?便对李老师说:
“你把她几次考过的试卷全找出来让我看下。”
当老校长阅完李老师交上来妹妹的全部试卷后,把老花镜从鼻梁上摘了下来,揉了揉眼睛,随口说了一句:
“你把一年级的座位调一下,给她安插个位置吧。”
就这样,我妹妹以半路出家的姿态杀进了我的班群。
妹妹的优秀让身为班长的我这个哥哥无形中有了压力,我开始加倍努力地学习。尽管我每次考试成绩也是名列前茅,但跟妹妹的科科满分相比,简直就是望尘莫及,我甚至会想:
“什么时候也让我发一次高烧烧坏脑呢?”
期末考试,妹妹小浣再次以两科满分的成绩惊动了老校长。
于是李老师又一次被他叫进了办公室,说:
“或许你当初的做法是对的,我实在想不出这个叫张小浣的小女孩学习天禀是怎么来的?我执教三十年,还从来未见过一个从来没有错题的学生,更何况她还不是与其它的学生同步开始学习,就是在窗外这么瞄了一下就能如此优秀,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李老师还从来未见过老校长如此推崇一个学生,他踌躇了一下,说:
“校长,我在想,下学期新生开学,到底是让张小楚报读一年级还是二年级好?”
老校长大眼一瞪,说:“你觉得她还有读一年级的必要吗?”
李老师说:“那就叫她直接报读二年级好了。”
随着老校长的一锤定音,我那天才妹妹只用了半学期的时间便学完成了我们一年的课程,我原以为从此以后我就和妹妹一直同班了。
可等到我们读完二年级时,小浣竟直接跳过了三年级,升到了四年级。
这回连曾经教过我们的李老师都觉得难以理解了。
“这算不算是拔苗助长了?”一次闲聊中,李老师问老校长。
“考二年级的期末试时,她硬是追着三年级老师多要了一份三年级的试卷,然后二、三年级的试卷全考了满分,你觉得她还需要再读三年级吗?”老校长面带微笑地反问李老师。
李老师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难怪三年级的马老师曾对我说,张小浣读二年级时就经常向她请教三年级的问题了,好家伙,原本是提前自学了。”
然而这只是我那烧坏脑的妹妹刷新了老师们和校长的认知之一,接下来的学习,她就像一只青蛙,每一次升级,都是跨越式的跳跃——先是跳过了二年级,然后又跳过了四年级,初一直接跳初三,十一岁的妹妹读初三时,我这个十三岁的哥哥才读六年级。
小浣的天才成长之路震惊了我们镇上甚至县城的教育界,她的每一次跨越都牵动了中小学老师和校长的心。
县城里重点高中甚至直接对她伸出了免试入读的橄榄枝。
但就在所有老师和校长都对小浣这颗明日之星抱以最大希望之际,我的天才妹妹赫然选择了一个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决定:不再升学,改为自学。
她的理由也很简单:“镇上没有高中,我要留下来照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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