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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我的疯母亲和天才妹妹 > 第49章 哭婆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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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陈望公提着一些柴米油盐、青菜鱼肉等过来,我们向他问起昨晚外面哭声的事。

    他沉默半响,道:“那是我们村里的哭婆,你们初来乍到的确会一下子不适应,住得时间长,听得多了,就见惯不怪啦。”

    “哭婆?”

    我们三个算是孤陋寡闻,从没听过这个词语。

    陈望公背负着双手,悠悠地向我们讲述着哭婆的由来:

    “我们名望村地处穷乡僻壤,四面环山,可谓山高皇帝远,历史上都是山贼土匪盘踞的窝点。

    到了近代,虽然政府管控得好,山贼土匪无处藏身,但一些拉帮结派的小混混却是屡禁不绝。

    大约十多年前,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帮小混混,叫什么青马帮的,就在名望村以西三、四里后山腰上盖起了洋房别墅。”

    听到青马帮三个字,我心里一动,记得外婆以前曾和我说过父亲当初未娶我母亲时,就是和青马帮的帮主一起为了我母亲大打出手的,这个青马帮与我当地青马帮会不会有什么瓜蔼?

    但细一想,我们县城距此一千多公里,两者之间应该不会有什么牵连,顶多是同名巧合而已。

    我不敢打断陈望公的叙述,只听他继续说道:

    “他们白日里对附近村庄倒也不怎么骚扰,就是到了晚上,经常有一帮小混混借着酒醉下山来敲诈勒索村民。

    有一次,有几个小混混乘着酒意,想到一户村民家里撒野。不想凑巧该村民家里有老人过世,哭声震天。那几个小混混喝得醉熏熏的,看到我们村里一个头盖白凌,身穿黑衣的妇人哭得肝肠寸断,分不清人还是鬼,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回去。自称见到鬼,此后一连半个多月都没有小混混敢再到村里来。

    其实那个妇人便是哭婆,是专业以哭谋生的。这与我们这一带的风俗有关,亲人去世了,孝男孝女必须得哭出声来。

    哭也是有讲究的,专业的哭声都是有哭词的,这样才能让人听来肝肠寸断,因此普通人家但凡有亲人过世必须请她来带动孝男孝女哭泣。

    上一任村长见状灵机一动,便聘请哭婆过来教部分村妇学哭,久而久之,名望村几乎十之八九的妇人都学会了这一门手艺,你们昨晚听到的便是隔壁陈九的媳妇在学哭。”

    我和小浣还有欧阳雁婷听得面面相觑,原来昨晚听到的哭声,竟然是妇人在学哭,害我们三个白虚惊了一场。

    陈望公叹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目的也就是防止青马帮的小混混进村来闹事。现在外面都把我们名望村叫做鬼村了,因为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学哭。她们学会后还可以到十里八乡帮人做白事,反倒成了我们名望村收入的一大经济来源。”

    欧阳雁婷笑着问:“村长,这些哭婆哭得如此悲切,有眼泪的吗?”

    陈望公道:“大部分倒真没有,毕竟与逝世的人没有感情,何来的眼泪?不过她们哭时都以白凌遮头,旁人根本就看不到她们的脸,只要哭声凄凉,有没有眼泪倒没人在意了。”

    他说到这里,又皱起了眉头,接着道:

    “住你们隔壁的陈九媳妇倒是例外,头一回学哭便泪水滂沱,让教她的哭婆都吓了一大跳。其实这是与她的身世有关的,陈九早年是个光棍,娶不到媳妇,花钱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外地媳妇。这媳妇才十多岁,嫁给陈九自然是不甘心的,当初寻死觅活过好几回,直至生了一个女儿才本份下来。”

    我和小浣听到人贩子,一下子便想到了赵春林来,小浣问:

    “村长,那人贩子叫什么名字?”

    陈望公摇了摇头,说:“这倒不是太清楚,外地口音,好像听到陈九叫他什么赵先生。”

    我和小浣对望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变色。

    村长走后,小浣皱眉说:“哥,赵春林也姓赵,此刻就楚城,多半是他干的坏事。”

    我点了点头,说:“极有可能就是他。”

    小浣道:“我早晚得让他绳之以法。”

    欧阳雁婷问:“小浣姐,赵春林就是现在传销的那个老板吗?”

    小浣点头:“就是他。”

    我走过去提起陈望公为我们准备好的水桶,说:“我到门外水井打水回来做饭。”

    小浣问:“哥,要帮忙吗?”

    我摇了摇头,笑道:“你哥总不至于打桶水也要人帮忙吧?”说话间提着水桶出了门。

    水井就在门外十多米处,用青石围起井栏,井沿地面上铺了一层鹅卵石,一个年轻少妇正低着头用竹竿缠住了水桶往井内打水,旁边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女孩蹲在井栏边上玩石子。

    我心里一动,莫非这个就是陈望公所说的陈九卖来的媳妇?

    少妇把水提出了井,走到井沿拿起扁挑,向着小女孩叫道:“小幸,别玩了,回家去。”

    小幸雀跃地跑到母亲身前,少妇用扁担铁勾勾住了桶绳,挑起水一只手拉着小女孩向我迎面走来。

    我提着水桶连忙闪到一旁,少妇抬头望了我一眼,突然浑身哆嗦了一下,脚步趔趔趄趄,险些摔倒,桶里的水也被洒出了一大半。

    我吃了一惊,伸手扶住了她扁担一头,叫了一句:“小心点。”

    少妇披头散发,遮住了大半边脸,我只看到她口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我看到小女孩被洒出的水弄湿了衣服,看到我却怯怯地闪到了母亲的另一旁。

    少妇犹豫了一下,便又拉着小幸继续往前走。

    我转身提着桶走到井旁用竹竿低头打水。

    “王不明。”

    冷不防就听到有人叫了我一句,等我提起了水,回过头来,少妇已挑着水走远了。

    我心里暗暗纳闷,明明听到有人叫我,是个女人的声音。

    唯一可以肯定的不是小浣和欧阳雁婷的声音,她们两个的声音都是清脆而甜美,而叫我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莫非是她叫我?但她怎么可能会认识我?

    我摇了摇头,提着水回到屋里将刚刚的怪事向小浣和欧阳雁婷说了。

    小浣问:“哥,你会不会是听错了?”

    我说:“不可能听错的。”

    欧阳雁婷道:“王不明,你不会是见到鬼了吧?”

    我笑着说:“大白天怎会有鬼?你这小丫头整天脑瓜子里全是鬼鬼怪怪的,就不能学大胆点?”

    欧阳雁婷吃吃一笑,红着脸说:“我胆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顿时想起了和她被关在仓库里的一幕,不禁脸上一阵燥热。

    小浣沉思了一下,问:“哥,你说她看到你时把水都洒出来了?”

    “是啊!”

    “那她指定就是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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