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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投井了。”欧阳雁婷急得张口大叫
这时接近黄昏,到处房顶上升起了炊烟,各家各户忙着生火做饭,井旁便只得我和欧阳雁婷两人。
我迅速抢到井前,从井口望下去,底下黑乎乎的看不到底。
欧阳雁婷一呼救,很快就从家里跑出七、八个人来,朱春燕和小浣也听到呼救声跑出来了,除了一个不会水性的大叔和我,其他的人全是妇女和儿童。
井台上一下子乱哄哄的,都在商量着怎么救人,却没有一个可行的建议,眼见事态危急,唯一的方法就是下井救人,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会游泳,救人如救火,此刻已不容得我细想,脱掉鞋子便要下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欧阳雁婷过来拽住我的手,着急地说:“王不明,你身体未复原,不能下去。”
我轻轻地拉开她的手,说:“再不下去,她可就淹死了。”
欧阳雁婷还想说什么,小浣过来道:“哥,小心点,救不了便上来。”
我看她眼圈都红了,知道是为自己担心的缘故,点了点头:“哥知道了。”
小浣向着众人大声说道:“谁家有井绳。”
几名妇女都摇了摇头,朱春燕说:“我家里有。”说完奔跑回家取了过来。
小浣过去接过井绳,打个结套牢在我身上,所有的妇女和大叔便过来抓住了井绳的另一头,小浣对我说:
“哥,你身体未复原,下去后千万不能勉强,要上来时摇一下井绳,我们便拉你上来。我和雁婷妹妹都等着你上来呢。”
我点了点头,脚踩着井铅援绳而下,井下水位不深,没片刻我脚下已深入到了水面。我憋着一口气向水下潜去,很快便触碰到了妇人的身体,我张开双臂将她牢牢地抱住,妇人并没有任何挣扎,似乎已陷入了昏迷。
我头顶挨着井绳左右摇晃,上面的人便发力将我和妇女一起提了上井。
上来后,我全身痛疼欲裂,感觉到整个人都虚脱了,欧阳雁婷蹲在我面前红着眼睛望着我一边笑一边抹着眼泪。
妇女只是陷入了昏迷,小浣在她肚皮上按压了几下,吐出几口井水,人便醒了过来。她醒来后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垂泪,旁边几个妇人不停地安慰她。
这时她的丈夫梁山收到消息赶了过来,他远远站在井沿外围嘟囔着说:
“她要死,你们这些人还救她做什么?吃饱饭撑着了是吗?”
一个妇女便数落了他两句:“梁山,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说这样的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夫妇争吵是常有的事,你……”
话未说完,梁山大眼一瞪,冷笑道:“七婶,我梁山家里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惹火了老子,谁也不认。”
一众妇女都顾忌梁山的小混混身份,那被称作“七婶”的妇女听梁山这么说,叹了口气,便停住了口不敢再说。
“谁?谁它娘的敢拿石头砸老子?”
梁山一边捂着被砸痛了的胸口,一边举目四下里张望,这时天色已渐暗,梁山看找不到袭击他的人,谩骂了两句,便转身返家去了。
梁山走后,井台上的妇女便开始在他媳妇面前数落起梁山的不是来,一个小男孩说:
“妈,刚才是我向他扔石头了。”
旁边一个妇女连忙掩住了他的口,低声说:“别胡说。”
另两个妇女劝梁山媳妇回家,梁山媳妇只是垂泪摇头不语,小浣便说:
“那就先到我们家住着吧?反正我们那里还有一个房间空着。”
梁山媳妇向小浣看了半响,感激地点了点头。
妇人和小孩陆续散去,欧阳雁婷挽扶着我回去换了衣服。
晚饭时,我们得知梁山的媳妇名叫梁玉,嫁给梁山后因为一直不育不孕,所以平日里没少受梁山的暴力对待。初时她每次受了虐待都是跑回娘家,但往返次数多了,娘家村里人便不免有闲言闲语,这次被打后她不想再返娘家,才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梁玉一直含泪诉说着,却没有动筷,听得我们心里满不是滋味儿。小浣和欧阳雁婷劝了她几次,她才草草扒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梁玉看到满屋子的中草药,这才知道小浣懂得医学,她突然间向小浣跪了下来,抽泣着说:
“我求求你给我一些治耳伤的药,我知道我丈夫无理上你们家伤人,是他的不对。但他如今耳朵快烂光了,也得到报应了。”
我们三人没料到梁山如此对待她,她竟还一心想着他耳伤的事,小浣要挽扶她起来,她却不肯起,直到小浣答应了给她药物,她才站了起来。
欧阳雁婷问:“玉姐,你丈夫如此对待你,为什么你还要对他这么好?”
梁玉摇头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就是一直看到我不怀孕,才导致性情大变。后来又跟了青马帮的人混在了一起,变本加厉变得六亲不认了。”
小浣问:“玉姐,你们以前有看过医生吗?”
梁玉知道小浣是问她关于一直没怀上小孩的事,摇了摇头,说:
“他死要面子不肯去。”
小浣说:“这样吧,改天我开几副山草药,你拿回去两人一起服用,看下是否有效果?”
梁玉感激得双目含泪,连声道谢,又向我鞠了一个躬,说替他丈夫向我道歉。
我连忙摆头说不用,由梁山想到自己的浪子父亲,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儿。
梁玉住了两天,便提着小浣给她配的草药和包袱回家去了。
又过了三个多月,我的伤势基本上全复原了。
而在这三个多月中,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
首先是司机小陈过来带药回去,把市长母亲的精神病治愈了。
接着是梁山的耳朵溃烂治愈了,梁玉也因服用了小浣的中草药顺利怀上了孕,梁山得知缘由后悔恨不已,痛改前非亲自登门向我道歉,在他口中我才知道青马帮就是我家乡县城的青马帮搬过来的,而且和楚城给越春来撑腰的青帮是同一组织。
在梁山和朱春燕还有小浣母亲的作证下,青马帮和楚城的青帮被警方一网打尽,为民除掉一大隐患。
而在我和小浣、欧阳雁婷、尹志远四人终于可以从名望村打道回楚城的那一天,更大一个好消息传来:楚城的非法传销组织在尹市长亲自的指示下被彻底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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