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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墨迹什么？”林雨晨一踢高跟鞋，光着脚走到客厅，旁若无人地躺下去。
余生生找了双拖鞋，丢在林雨晨脚边没好气的道：“你怎么了这是。”
“失恋了，缓不过来。”林雨晨合目。
不会要住这吧？余生生咬唇，她悄悄扫了眼家里，目光落在萧何房门。
“你吃饭了吗？”余生生心生一记。
“不想动。”
“走吧我请你吃大餐。”余生生拉起人就要走，却没想到外卖好巧不巧，就是到了。
“你就请我吃这个？”林雨晨看着余生生在门口手足无措，自顾自的将饭接了过来。
余生生实在是生无可恋，她悄悄给萧何发了条消息：
【你多饿一会吧】
萧何笑着趴在桌子上，没有回她。
林雨晨将头发扎了起来，松松垮垮地坠在后背，碎发挽到耳后，埋头吃了起来。
余生生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瘦削的肩膀固执的撑着一件有些肥大的蓬蓬袖，实在是心生不忍，给她递了杯清水。
“我要酒。”林雨晨没有抬头，嘴里塞满了饭含糊不清。
“我家没酒。”余生生轻轻地开口。
林雨晨没再坚持，她卸了美甲的手缓缓握住杯子，颤抖着呜咽起来。
余生生抬手抚上她的背，轻轻顺着。
“余生生，你骂我吧，我太没出息了。”林雨晨坐回沙发，整个人缩做一团，哽咽着颤声道。
余生生心疼地跪了过去，将林雨晨环在怀里。
“我是不是真的太浪荡了，是不是真的脏透了？我是不是活该被他甩？”林雨晨埋首在余生生怀里，终于泣不成声。
“你是为自己而活的，”余生生安慰着她，轻声哄道，“为什么要听别人对你的评价呢？”
“可我难过啊，姜延不要我了，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啊……”
余生生抱着怀里的人，听着她痛苦的呢喃，有些窒息地抬起头来看向阳台。
窗外天黑透了，对面楼的灯一点一明，在沉默的夜色中让人看了心生孤寂，除此之外，余生生什么也看不到。
“你就是闲的，有的是比男人重要的事情。”余生生拍了拍她，又道，“我不是早告诉过你吗，爱情是最浅薄的感情，荷尔蒙淡去之后，虚无缥缈，转瞬即逝。”
“可他说他真的很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为什么我们还是走散了，喜欢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
“你蠢吗？就算那是实话，也是当时而已。男人不会只被你吸引，时间久了，新鲜感褪去，还会留下什么？”
萧何靠在门后，默默听着余生生的话。
“人的话最不可信了，没有人能持续不断的燃烧他的热情，男人最是如此。支持恋人走下去的，是相似的目标、协同的步调，是合适与信任，是责任感与归属感，而不是你所谓的喜欢。”
“……你真的放下陈之昂了吗？”林雨晨止住眼泪忽然问了一句。
余生生好像早料到她会这么问一般，冷笑了一声：“我有很多实验要做，有很多姐姐妹妹要陪，我早就没有时间考虑他了。换句话说，我自己能做饭，抬水，换灯管，脏活累活都能干，完全不需要男人插手。”
“……”
“你明白吗，我不是放下他了，我是放下那种需要人陪的虚伪爱情了，我尤其懒得跟异性分享我的时间和空间，对我来说那是浪费。你一个人可以过的很好，不用依赖任何人！”
萧何眉头紧皱，余生生的声音有些模糊，但他却听得明白，连同她不屑一顾的冷淡语调，萧何都听的一清二楚。
可她每说一句话，都像一把冰冷的利刃剐在萧何的身体上，他的心如同被大力揉搓一般，疼痛令他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喉间像是被什么梗住，连呼吸都牵肠破肚。
萧何记得余生生永远是一副憧憬爱情的模样，喜欢漂亮的衣服和娇艳的鲜花，开心就大笑，难过就掉眼泪，脚下永远是欢腾的步伐，少女心事在她身上像是没有尽头的一汪江河，鲜活欢愉，奔腾不休。
她原本分明是个顽皮张扬的少女，为什么会变成这副痛不外露的模样？
余生生冷淡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萧何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是心疼余生生不为人知的经历？还是可怜自己十几年来痛苦的真心无处传递？亦或是痛恨余生生不肯回头看一眼自己？
“林雨晨，我不是劝你放弃他，我只是想告诉你，爱情不会是生活的全部，它甚至应该排在最后，你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余生生叹了口气，将人放开认真的看着她。
“……”
屋外人还在交谈着，萧何却没有心思继续听下去了。
他来到床边才发现烟只剩下一支了。萧何摸遍所有的口袋，寻找无果，最终暗骂一声颓坐回床上。
他将头埋下来，双手暴躁地揉着头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何听到屋门敲击的声音，他这才狠狠地吸了几口气，顺了下头发去开了门。
余生生见萧何唇线绷直，看样子有些生气，眸子却像含着水一样看着自己，蹙起眉来。
“你怎么了啊？”她站在门边。
“……”萧何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余生生。
“我重新点了一份外卖，应该很快就到了。”余生生试探着又开口。
“嗯。”萧何依旧看着她。
余生生如芒在背，她眼神乱飘。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余生生正要转身开门，却见萧何快她一步。
萧何越过她去接了外卖，道过谢后随手搁在桌子上，转头看向余生生。
“一个人生活？自己做饭？脏活累活？不需要男人？”萧何神色沉了下来，眼神冷戾，一步步走向余生生。
余生生还站在萧何屋门口，见萧何冷色逼了过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萧何前发凌乱，不规则的翘着，露出的浓眉拧起，压着一双深邃精致的眸子，向来神色平淡的眼睛里溢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唇角绷直，丰唇紧抿，面色冷然，走向余生生毫不犹豫。
余生生心如乱麻，不知道萧何为什么突然变了脸，她脑子飞快的转着，边退边想着怎么扯谎，忽然腿上一挡，她身形不稳坐在了萧何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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