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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萧何看着三三两两坐着对饮调笑的年轻男女皱了皱眉。
“清吧，顶多搭两句讪，不会有什么的。”余生生拍了拍身侧高椅。
“我们开车来的。”萧何沉默一下，坐了过去。
“不加酒精就好了。”余生生要了两杯无酒精饮料，又对萧何说，“我先去趟洗手间。”
余生生微微跛脚，起身离开，萧何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才回过脸来。
厕所灯光也没有很亮，背景音乐回荡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听得尤其清晰，她放眼一看，居然没有人。
余生生准备离开的时候扫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气色有些不好，除了皮肤状态很差以外，唇淡地有些脱色。
她默默皱了皱眉，摸出唇釉涂了涂。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隔间传来女人的轻喘声。
极度隐忍，却也极度诱惑。
余生生没敢出声，也没有动作，等了一会，好奇心驱使她小心翼翼地挪进了一间隔间。
女人的轻哼声复又响起，似是叹慰，又似撩逗，闷声沉吟着，让人面色一红。
余生生几乎是掐着自己的嘴，强迫自己没有发出声音来，她听到那边细密的亲吻声，空气中弥漫着的空气清新剂都有些令她头昏脑胀。
“指甲。”一道女声娇嗔道，语调带笑，尾音上扬，摆明了在挑弄人心。
“这点儿也算？”回应的也是个女生，只是她的声音有些低哑，性感而有磁性。
余生生大脑瞬间卡壳，耳熟，太耳熟了，她皱了皱眉，又听到第一道女声补充了一句：
“算，试到了。”
“也许是你的问题呢？”
余生生大惊失色，着实刺激！心中大喊不可久留了，这时门口进来两个嬉笑的女生，余生生连忙趁着她们交谈的时候溜了出去。
萧何坐在高椅上看手机，面前摆的两杯饮料未动。
余生生长舒一口气，坐了过去。
“这里环境不错。”萧何见了来人，将手机收起来。
“嗯，确实。”余生生看着男女凑在一起的模样，不由回想起方才自己在厕所听到的一幕。
“脸红什么？”萧何难得看她脸颊飞红霞，好奇问道。
余生生连忙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怀疑，我碰到熟人了！”
萧何眯眼：“在厕所？”
余生生点头如捣蒜，小心地指着厕所。
萧何看了过去，碰巧看到一个女生从里面出来。那女生中长发，发尾长短不一，整个人洋洋洒洒的样子，很随意地蹭了蹭嘴角抬起眼来。
萧何收回目光，看着余生生一脸“见世面”了的样子，捧着脑袋痴痴地出神，不由也笑了笑。
“是方婷吗？”萧何问。
余生生大惊，她一双水亮亮的杏目瞪大，不可思议地看向萧何，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那个女生，是方婷的同学。”萧何好笑，用眼神示意一下。
余生生回头，看到杜若菲恰好看了过来，见到余生生淡淡一笑。
“小妹妹，有几天没见了。”杜若菲一撩前发，绕进调酒台对余生生道。
“是啊……”余生生看着杜若菲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指甲刀，低低地修起指甲来。
余生生如晴天霹雳，一个极具大胆又仿佛合情合理的念头陡然出现。
“这位？”杜若菲见她说话迟钝，也不在意，看向萧何，“你恋爱了？”
萧何没有答话，余生生原本愣愣地要默认，反应过来才连忙否认：
“啊不，我们是朋友。”
萧何垂目，唇边依旧是浅笑。
杜若菲好像有些不置可否的意思，她扬了扬眉，继续低头修剪着指甲。
方婷盘着头发来到杜若菲身边的时候，看着余生生和萧何眼中有一瞬的惊讶，但立刻消失不见。只剩余生生一个人，看着方婷整洁的v字领口和包臀短裙哑口无言。
“有些意外啊萧何，我以为大学之后你再也不会靠近酒吧了。”方婷坐在调酒台里，长甲点了点空酒杯。
“你也一样。”萧何微笑点头。
杜若菲站在方婷身边，两人一个艳丽一个冷酷，一站一坐，离得很近仿佛靠在一起，看得余生生终于调整好乱如麻的关系网。
“方婷姐姐，你和若菲姐是……”
“同学。”方婷接的很快，她冲着余生生眨了下左眼，“要不是偶然来到这里，也许旧友也不会重逢。”
杜若菲没有搭腔，她垂目微微看了眼方婷的侧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们先聊，我去那边看一圈。”
方婷扫了眼杜若菲方才搁在自己肩膀上修剪整齐的手指，眼中笑意更深。
“她很有魅力吧。”方婷红唇一勾，收回眼来看向余生生。
“嗯，很特别的姐姐。”余生生点头。
萧何沉默不语，似乎对女人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你很好奇我和杜若菲的关系？”
“有点儿。”余生生承认，她自己脑补的关系图实在是有些……复杂。
“嗯……”方婷有些为难，她想了一会儿，反而看向萧何，“你想不想告诉她？”
萧何抬眼：“这是你的事情。”
方婷笑容更加放肆，她垂目思索了一会儿，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终于看向余生生：
“其实我是同性恋。”
“……”余生生没出声。
“杜若菲嘛，她是我的，恋人。”方婷看向调酒的黑色女子。
仿佛有什么感应一样，远远的杜若菲偏头看过来，淡淡回了一个微笑。
酒吧里情歌袅袅，方婷言辞款款，温温柔柔的声音浸在乐声中有着别样的味道。
方婷笑着说：“我和杜若菲分开四年之久，这四年里我想了很多，最终还是觉得遵从内心。”
萧何垂目，用眼角打量着余生生鲜活的表情。
“以前怕家里人反对，和萧何达成交易，只是我们两个人都各怀心事，实在走不下去，于是还是分开了。”
余生生看向身边的男人，他微微偏头，目光柔和的对上她的眼睛，笑而不语。
余生生没有特别震惊，她原本猜出了大概，只是真正亲耳听到方婷承认的时候，多少还是会有些小意外的。
特别是一向温婉大方的方婷用那般炽热的目光看向杜若菲的时候，余生生还是会觉得这女人当真两幅面孔。
回家路上余生生回想起方婷和杜若菲在一起的模样，脑补着两人会如何在隔间缠绵，就觉得好刺激。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回家路上萧何随口问了一句。
“可以接受，杜若菲看起来就不直。”余生生抬眉。
萧何点头，表示了解，对于其他的并不做评价。
“方婷姐姐说和你的交易是什么意思啊？”余生生等到了家这才问萧何。
“当年方婷家里有人怀疑她的性取向，但方婷确实是同性恋，恰逢年底，她就想找个假冒的男朋友回家骗骗父母亲戚。”萧何将衣服挂起来，不咸不淡地说。
“然后就找到你了？”
“嗯，当时在酒吧碰到方婷，我喝多了，就跟她聊了很多，碰巧我当时和父母关系也不好，想着实在不行，领个优秀的‘女朋友’回家也许会有缓和。”
“原来是这样……”余生生点头，“那她和杜若菲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不知道。”萧何好笑，“这种私人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余生生撇嘴，心道也是，她看着萧何走来走去，又问：“你当时喝多了？”
“嗯。”
“你怎么还跑酒吧去了？”
萧何听罢，手下动作一顿：“失恋了。”
“哦？”余生生抬眉，“方婷不是你初恋吗？”
“不算，我们彼此没有感情，只是合适并且各取所需。”
“那你初恋是谁啊？”余生生笑着将富贵抱上沙发，发现他皮毛厚了一层。
萧何看向余生生。
余生生抬头，撞进他一双深邃的眸子里，仿佛看到了某个答案一样。
“以后告诉你吧。”萧何忽然收回目光，垂目轻声道。
余生生心脏慢了一拍，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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