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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罚款吧，顶多三万，不用担心。”萧何看了眼手机，“你要是想问，问方婷比直接问杜若菲好一些。”
余生生看着萧何将方婷的联系方式推荐过来，险些脱口就说：我加她了。
她转念又想，当时方婷来找自己是瞒着萧何的，那在萧何看来，她和方婷貌似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交集。
“好滴。”余生生连忙应道。
晚上她给方婷发消息的时候犹豫了好久，不知道杜若菲有没有告诉方婷这件事，贸然那么直白的问是不是不太好？
她纠结了一阵，还是用最模糊的方式问了一句：【方婷姐姐，你最近有没有去rest】
那边回得快：【出事了，我听说了】
【那……若菲姐呢？】
【交了罚款，人没事，不用太担心】
方婷回完消息看了眼阳台抽烟的女人。
她将手机放下，赤脚走了过去。
方婷穿着一件修身的红色长裙，卷发披肩，身姿曼妙，轻轻走到杜若菲身后，自下环住她的双肩。
“别想了。”方婷将额头抵在杜若菲背上，轻声道。
杜若菲半睁鹰眸，将烟撵灭，沉声叹了口气：“杨尚宇真是个混球。”
“我们可以移民，离开这里，离开父母，去一个能接纳我们的地方。”方婷蹭了蹭杜若菲，温声安慰她。
杜若菲听罢一愣，长长叹了口气，她转过身来钳住方婷的肩膀：“别闹了，你前途一片光明，何必跟着我吃苦。”
方婷一听连忙握住杜若菲的手腕，她皱起眉头，声音有些局促：“你又要甩了我吗？又用你那一套所谓的‘耽误我’的说辞？我告诉你杜若菲，这次绝对不可能！”
方婷一双桃花眼瞪的老圆，手上攥着杜若菲的力度有些大，仿佛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要跑走一样。
杜若菲不由哽咽，她牢牢地盯着方婷一双坚定的眼睛，心中有什么防线渐次崩塌。
她不敢回想自己失去方婷的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更不敢设想未来没有她的生活，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彼此，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杜若菲剑眉一拧，猛地揽过方婷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入自己怀里，带着珍惜与留恋，低头吻上她的唇。
方婷蹭上杜若菲有些干裂的双唇，不由皱起眉头，她描绘着杜若菲，试到怀抱着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将她揉入身体里一般。
杜若菲双目紧闭，感受到方婷柔软的身体紧贴着自己，揉捏啃咬，逐渐痴迷，意识游离。
世俗无法接受她们的感情，两个女子只能像过街老鼠一般，在阴影里相拥。
原本炽热真挚的爱情成为她们最大的把柄，一次次受人指点、遭人白眼，被人唾弃，却还是愿意跪倒在爱人面前。
爱意缠绵悱恻，痛楚冲昏头脑。
余生生来到实验室的时候看到王猛已经在整理文献了。
“你来的挺早？”余生生随口搭了一句。
“嗯，早。”王猛笑了笑。
王猛一席深色长裙，直发低低挽在脑后，带着一副新的黑框眼镜，正垂目看着电脑。
余生生咬唇，一言不发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生生，中午一起吃饭吧，你快过生日了，我请你出去吃？”王猛突然笑着道。
余生生这才意识到马上要过生日了，她笑着眯眼：“好啊，吃什么？”
“你挑。”
余生生最后带着王猛去了家拉面馆，装修精美，菜品摆盘也精致，主要是价格太美丽。她知道王猛身上没有多少钱了，特地找的这个地方。
“生生，你生日那天恰好周天，你怎么过啊？”王猛吹着面问她。
余生生看了眼王猛，后者神色淡淡的，除此之外，一点难过的痕迹也看不到。
她默默地将有关杨尚宇的疑问咽进肚子里。
“我可能回趟家，跟爸妈一起过。”余生生收回目光，碰巧看到旧友发来的消息，大多都是要约她过生日的，于是一一回复起来。
“你的那些朋友要来找你吗？”
“嗯，这两天有的忙了。”余生生笑着放下手机。
她不喜欢收礼物，有来有往的东西还起来很费劲，尤其是送礼这种主观性很强的，她尤其觉得伤脑筋。
余生生朋友多，初中高中大学，遍布各地，能抽空来q市陪她过生日的，就在生日前后过来一趟，余生生做东，在外边住一两天，赶不过来的，就打个视频，偶尔打两个小钱意思意思，也不觉得敷衍。
所以近乎一个周，萧何都没有看到余生生的影子，她几乎天天都在带着不同的人玩不同的地方，萧何总在沙发上抱着富贵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像两个留守儿童一样。
因为周一余生生还要回学校，所以她只在家待了一天半，陪父母吃过午饭，下午就启程回了q市。
路上用过生日收的红包买了几盒她一直舍不得买的水果，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大灯没看。
“你怎么回来了？”萧何在阳台抽烟，闻声掐了烟进屋，看到余生生还有些诧异。
“明天要上班啊。”余生生见萧何自然而然地接过水果去了厨房，察觉到他心情貌似不太好，奇怪地打开大灯问，“怎么了，为什么不开灯？”
萧何没答话，可能是没听到，余生生也没再问，来到客厅时看到摆着的一个硕大的秋千摇椅。
“我靠，这是什么啊！”余生生大喜，却也不敢造次，只是对着摇椅摸来摸去。
这只木制秋千摇椅喷了粉白的金属涂漆，镂空的花纹精致，简约却不单调，横梁上绕了一圈藤蔓，摇椅上放了两只纯粉色抱枕，颇具少女的娇憨感。
尽管余生生再怎么强调她是“猛男”，杜绝一切娘里娘气的东西，但还是打心眼里对这种少女心爆棚的东西没有抵抗力，比如她那辆“粉红豹”。
她推了推摇椅，双眼晶亮，期待着看向端着水果走过来的萧何。
“随手买的，放家里吧。”萧何淡淡开口，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他看着余生生小心翼翼地坐上摇椅，歪倚着荡了起来，垂目笑了一下。
“哇，我太喜欢了啊……”余生生仰着头叹慰道，仿佛置身户外，放空思绪。
萧何抱起富贵看新闻，笑着问她：“吃饭了吗？”
“没有呢，这两天大鱼大肉的，现在半点胃口也没有了。”余生生懒洋洋道。
“我订了个蛋糕，大概一会儿就到，凑合吃吧。”萧何点头。
“你这么贴心？”余生生惊讶。
“余书记给我打了钱，说你回家这两天没吃蛋糕，让我给你看着买一个，意思意思。”萧何笑着撒谎。
其实他趁着余生生不在家的这几天在蛋糕店做了几天的学徒。
当时萧何下了班衣服也没有换，胸前别着党徽，一身正装往蛋糕店里一站，信誓旦旦地请店长教他的时候，把店长也吓了一跳。
“小伙子，你这么个形象，也要来我们店做学徒吗？”店长是个略微敦实的女人，她往围裙上擦了擦手，从隔间走出来不可思议道。
“我可以交钱。”萧何目光灼灼。
“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是说你……你这样也不像是来找工作的啊。”
“我确实不是找工作，我想给我……朋友，亲手做个蛋糕。”萧何垂目，看向柜子里的蛋糕。
柜子里有一只滚圆的灰色龙猫，雪白的肚皮滚圆，头上遮着一片绿色的荷叶，脚边是几颗黑色的小煤球。
“就这个，我想学这个。”萧何指着那个蛋糕沉声对店长肯定道。
“这个啊，挺复杂的。”店长有些为难。
“我可以学。”萧何再次重复。
那段时间一连好几天，余生生和各个朋友住在外边，萧何更是泡在蛋糕店学到深夜，用坏了好几个胚子，才勉强做好了那个卡通形象。
宫崎骏的经典作品是余生生最喜欢的几部动漫之一，萧何将蛋糕寄存起来，同店长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萧何看着蛋糕已经配送出来，默默祈祷别磕了碰了。
忽然余生生放在茶几的手机一亮，萧何听到余生生懒洋洋地开口：“垃圾短信吗？”
他拿起余生生的手机扫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道：“不是，是祝你生日快乐的。”
余生生睁眼看了过去。
萧何面无表情又道：“他让你往北看。”
余生生从秋千上下来接过手机，解锁看到那个人发的短信：
【生日快乐】
【看北边】
余生生来到阳台，几乎是下一秒，她看到北边的天边绽开了一朵巨大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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