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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萧何声音极度沙哑，本就低沉的声色现在听起来沾满了情欲，他没有动作，甚至眼睛都没有动一下。
“你……”余生生再退一步。
“出去！”萧何提了音量。
余生生转头“砰”地将门带上。
萧何听到余生生离开，这才泄气一般，一头顶在墙壁上。
好险……
余生生站在厕所外，惊魂未定。她愣了好久，这才缓缓将自己被推上去的内衣拉了下来。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迟钝地碰了碰脑袋，嘶，伤口好疼，好像不止眉毛。
余生生来到玄关，看到自己唇角深红的口子，缓缓含了一口。
她给自己消毒的功夫萧何已经从厕所出来了。
“萧何……”余生生将纱布换好，堪堪开口。
萧何低头没有看她，去阳台晾了衣服。
余生生尴尬，她吮了吮嘴角的伤口，没再说话。
萧何从阳台回房间的时候余光瞄到她额角的纱布，脚步一顿。
“你受伤了？”萧何皱眉，声音有些冷。
“嗯……”余生生碰了碰纱布。
“怎么弄的。”萧何神色冷淡，他想坐过去，却又面色紧张，终究站在原地。
“就，碰到抢包的了。”余生生低头，看着自己小指的戒指。
“你……”萧何听罢连忙揪起心来，他脚步一挪，没敢靠过去，“你伤得厉害吗？”
“缝了两针，不厉害。”余生生依旧垂目，她声音很小，“我给你打过电话，是个女人接的……”
“女人？”萧何呼吸一滞，看着余生生的脑袋，有些着急，他想要辩解，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我、我被人灌了药，被拖到了酒店，但你相信我，我是清醒的，我什么也没做，信我……”萧何焦急地看向余生生，眼眶有些发红，像是在跟她保证自己忠心不二一样。
“是陈之昂带我去的医院。”余生生打断他，抬头对上萧何慌乱的眼睛。
“陈……之昂？”萧何一颗心沉了下去。
“对，陈之昂。”余生生红了眼眶。
“所以，你们……”
“我们复合了。”余生生眼泪“啪”地掉了下来。
萧何愣在原地。
余生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抬头看他，她只是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背，看着泪水滑下。
萧何心脏剧烈地收缩着，他耳鸣不止，呼吸都变成了一件特别艰难的事情，他就那样沉默地看着余生生的头顶，有什么东西淌过，痒痒的，让他整个人动无可动。
他缓缓抬手摸了下眼睛，这才意识到是泪。
“就因为我没接到电话？”不知过了多久，萧何冷笑一声，不可思议地盯着余生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不是。”余生生堪堪回答。
“因为他玩得花？”萧何站在原地，眼神冰冷。
“……我不知道。”余生生擦了擦眼泪，“萧何，你别问了。”
“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萧何完全不理她，死死盯着余生生一字一句地问。
“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余生生抬眼看他。
“那陈之昂又喜欢你什么？”萧何冷淡。
余生生听罢霍地站起来，好像这两句话点燃了她的引线，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几乎是在喊：
“你喜欢我又怎么样呢？我们能在一起吗？陈之昂是我的初恋，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人，我舍得拒绝他吗？你也有白月光，你也知道放下一个人有多困难，你能在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坚定的远离她吗？如果你不能，你为什么要来质问我？”
余生生哭腔明显，吐出一串话，她胸膛剧烈起伏着，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萧何看着余生生猩红地双目，狠狠地咬着牙强忍住内心波涛汹涌的复杂情绪，清醒过来时只觉得她的话真可笑。
白月光？萧何自嘲地笑了，是啊，要求自己的白月光放弃她的白月光，怎么听都觉得不自量力。
自始至终，他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小丑罢了。从幼儿园开始，自我感动的默默守护在余生生身边，分明就是她的累赘！真是讽刺。
萧何舔了舔方才接吻时被余生生牙齿磕到的小伤口，心道：刺激，还真是刺激。
他咬牙，在余生生的注视下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之间，萧何冷漠开口：“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吊儿郎当？不务正业？腰缠万贯？还是他的花言巧语能逗你开心？红口白牙一碰你就相信他了？区区五年，很长情？”
余生生听出萧何话里的讽刺，竟一时反驳不了他。
“至少他能娶我，萧何，你能吗？”余生生平静下来，对上萧何疏离的目光。
“哦？就因为我爸？”萧何眯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余生生的表情。
余生生没说话。
“你想好了？”萧何也不急，冷漠地看向余生生。
“萧何，我们只能做朋友。”余生生轻声道。
“……好。”萧何直接用指尖掐灭了烟，丢进垃圾桶，“明天我会搬走。”
余生生看着萧何回了他的房间，空洞的双眼没有聚焦，什么也感觉不到。
黑夜中的城市灯光依旧，萧何这一夜抽的烟比他过去一年抽的都多，他一夜未睡，后半夜小声收拾起行李。
真蠢。
萧何没有表情，如是想着。
第二天萧何早早的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他没有多余的东西，没有拿余生生买的衣服，没有带他出钱买的物件，就连那盆仙人球也留了下来。
余生生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眼睛肿得像头猪，她看向萧何，咬了咬唇没说话。
萧何撇了她一眼，将公寓的钥匙放在鞋柜上。
“萧何，你不用搬走。”余生生干涩开口，强忍着哽咽，轻声道。
“正常男人会容忍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合租？”萧何没回头，声音溢满嘲讽。
“……”余生生愣住。
门铃恰好响起，萧何条件反射地开了门，却看到陈之昂背着滑板站在门外。
“你怎么还在，我女朋友呢？”陈之昂看到萧何的行李也没多话，径直走进屋来。
萧何沉默。
“你嘴破了？昨天我啃的吗？”陈之昂提着早餐来到余生生身边笑着亲了她一口，他手有些凉，碰到余生生肿胀的眼睛的时候还挺舒服。
萧何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余生生看着门口，鼻头一酸，嘴角骤然撇了下来。
“不准哭。”陈之昂强迫余生生看向自己，弯下身子来看她。
“没哭。”余生生低头，看到趴在脚边的富贵。它神情无辜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我。”陈之昂捧着余生生的脑袋，轻声对她说。
余生生照做，看到陈之昂的眼睛里满是自己的倒影。
陈之昂微微扬起嘴角，一个吻轻轻柔柔地落在她的眼睛上。
可这天余生生还是破天荒的请了假，开着车回了家。
家里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被拿走，余生生拖着步子来到萧何房间，看到他桌上直摆着一颗仙人掌。
房间里烟味很浓，还有萧何的味道，让余生生一颗心愈发沉下去。
她给萧何发了条消息，提醒他有些东西没拿，却发现萧何已经把她删了。
余生生愣愣地看着手机，她吮着下唇，尝到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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