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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杳杳双手紧紧抓住膝盖上的裤子，气红了脸蛋，思想在挣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小模样，又倔强又可怜：“你说。”
杨言知道杨清禾这件事迟早会曝光，但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儿子拿来当挡箭牌使，那兔崽子也是狠，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就说出来了。
比他老子狠。
“这男人的心啊，”他用过来人的态度说：“得抓得住才算拥有，不然就会像你杨叔叔我这样。”
想到当年的混账事，杨言叹了口老气：“一个男人若是不爱你，即便娶了你也会出去寻欢，你懂吗？”
她懂，她知道杨召晗不喜欢她，可是用这种方式结束婚约，太伤人自尊心了。
“叔叔，我懂你的意思。”
懂就好。
杨言刚松了口气，她就说‘可是’：“我真的想跟召晗在一起的，叔叔，你会让他娶别人吗？”
“自然不会。”
“那好，那我就追他！”
上一秒还耸拉着脑袋要哭要哭的，这一秒突然自信心爆棚，跟打了鸡血一样：“我穆杳杳发誓，我一定会让那个家伙爱我爱到无可自拔。”
那个家伙在门外玩游戏，打了个喷嚏。
杨言：“……”
婚约无效，这四个字，是穆杳杳亲口说出来的，杨家人都在，听完觉得不可思议。
竟然有人会拒绝做容城杨家的媳妇，脑袋被门夹了好几次吧。
杨允晗不同意：“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怎么能说无效就无效。”她挺喜欢穆杳杳这个弟媳妇的，热情开朗，最重要的是她能克得住她弟啊。
她给杨召晗一个眼刀子。
“姐，这是她亲口说的，你别瞪我。”
穆杳杳：“允晗姐，你放心，婚约是无效，可是我最后一定会嫁进来，”她拍胸脯，那儿有c：“我会让杨召晗跪下来求我嫁给他，我说到做到。”
“……”
众人：这是闹哪出？
杨允晗恍然大悟，上前跟她勾肩搭背：“杳杳，姐我佩服你，你要靠实力征服我弟，我绝对支持你，你就放心大胆去搞他。”
搞搞声多难听。
杨召晗怀疑这两人才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懒得看她们演姐妹情深。
“我晚上有应酬，你们有事没事都别找我。”
杨召晗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走了。
他驱车往海潮路88号去。
穆杳杳在门口看，等车的影子看不到了，她拿出手机给陈挽意打电话。
“挽意，我跟杨召晗解除婚约了。”
她的声音无力，不像平时那个傲娇小公举：“他去找你了。”
周家这边，陈挽意刚从床上爬起来，她听出了穆杳杳语气中的难过。
“杳杳，你没事吧？”
声音沙哑，像感冒了：“我能做点什么？”
隔了屏幕，穆杳杳悄悄哽咽：“挽意，你答应我，不要喜欢他，不要喜欢杨召晗，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陈挽意说好，她还偷偷告诉她：“杳杳，厉横就是周至深。”
哇！
这是大新闻！
穆杳杳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走出来，去旁边的花园亭子下跟她说：“挽意，你打算怎么做？要从那个姓曼的手里把他抢过来吗？”
陈挽意忍俊不禁：“不抢，”她笑得眉眼弯弯，“他本来就是我的。”
听到这句话的人还有刚进房门的周至深。
轮椅滚过去，在床边停留，他拉她过来亲。
陈挽意的脸颊给他亲出了两朵红花，伸手放他嘴上，让他别亲了：“杳杳，明天你过来，我们再说。”
“好。”
手机放下。
她被他一把捞进怀里，抱住就亲，亲亲脸亲亲脖子，根本亲不够。
好痒，她笑：“阿深，不要了。”
周至深才不管：“要。”他发现自己的幸福感指数来源于宠她的程度，越宠她，他就越幸福，对她几乎上瘾，不想做任何事，只想全天候亲她。
像不像古时代那些皇帝为了美人而误了国事？
房间里阳台的落地窗窗帘开出一条缝，窗外雨蒙蒙，有雨水轻敲玻璃的声音。
陈挽意把被他弄歪的衣领子拉好，坐在他怀里，稍抬下巴望着他，目光温柔，唇轻启：“阿深，有些事我想告诉你，”她不想再瞒他任何事。
“好，”他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很多事，只是他都忘了。
不知从何说起，她挑个重点：“阿深，你不是失忆，”她抓来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有人格分裂。”
周至深的眼神忽地暗下：“你的意思是，我姑姑一直在骗我？”那么多年了，简直不可置信。
可他庆幸她现在才说出口，他有了她，就有了担起任何事的支撑点。
现在他只在乎她：“小挽，我有伤害过你吗？”不可能没有，在这之前，他就一次又一次得伤害她了。
“我有。”他垂下脑袋，自怨自艾：“我有病，我会伤害你。”
陈挽意摇头，伸手抬起他的脸，嘴在他唇上用力一啄：“你没有伤害我，阿深，你的另一个人格，他，”她该不该说。
“他怎么了？”周至深狠狠蹙眉：“他伤害你了对不对？”如果是，他无法原谅自己，另一个自己。
“不对，”她笑着哭：“他很爱我，就像你一样。”
周至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五味杂全，有种自己把自己绿了的感觉。
“不要哭，”他亲她眼睛，泪水在嘴里化开，咸咸的。
舔了舔唇，他说：“小挽，我比他更爱你。”
陈挽意的心又酸又甜，她捉他手来抹眼泪，“阿深，还有一件事，你答应我，听完不可以太激动。”可以激动，但不能过激，不能做出有害自己的事。
思忖了一下，他点头：“好。”
“你母亲的死…不是一个意外。”他的手收紧，被她按在胸口上捂着：“阿深，这件事跟你姑姑有关。”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
他被周思虹养在身边二十几年，却一无所知，可见她潜伏有多深。
“我无意间发现了你姑姑的日记本，”她观察着他的神情：“阿深，你想怎么做，我都帮你。”
不需要她帮，只要她在，周至深就无所畏惧。
她太戳他的心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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