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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准备到顾云舟的公司外边去等他。
虽已立秋,但s市白天的温度仍然很高,中午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她的全身,她全身的衣服早已湿透。保安大叔于心不忍,对宋纤云说:“姑娘,我给顾主管打了几个电话,他都不接,可能在忙着,要不你先回去。”
“不了,大爷,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宋纤云就那样倔强的伫立在门口,直到下午五点半下班时间到了,工人们陆续走出公司大门,每个员工都穿着一样的厂服,宋纤云四处张望着,生怕漏掉那个熟悉的身影。
直到厂区内空荡荡一片,仍没见到那个她渴望的身影,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深深的揪住了她的心。那个男人对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即便两人偶尔争吵,也都是他让着她,她稍微的一个示好,他便缴械投降。可如今,已经一天一夜没见到他的人影,打电话关机,他到底去了哪里?
她翻出手机中,昨天给她打电话的小崔的电话号码:“小崔,我是顾云舟的老婆,他今天去公司上班了吗?”
“顾哥今天请假没来上班,等他明天来了,我跟他说你来等他了。”
“那谢谢你了”。宋纤云失望的挂掉电话,又朝二楼他办公室的方向望了一眼,不情愿的离开了。
此时,顾云舟站在二楼窗户前,隔着玻璃望下去,看到那个女人落寞离开的背影,他的心不由得疼了起来。他承认自己对她毫无免疫力,即便她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他仍然不忍看她被烈日暴晒,今天差一点他就要走下楼去了,但内心仅存的一点骄傲拒绝他这样做。于是,他故意不看站在楼外的女人,将自己埋在一大堆的资料中。尽管两天没进食,也丝毫不觉得饿。
“云舟,两口子能有什么隔夜仇,不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合吗?听我一句劝,别跟老婆赌气了,快回家去吧。”小崔看到萎靡不振的顾云舟,不禁出声劝解。
算了,过去的都过去吧,只要那个女人还在自己身边,即便她是座冰山,终有一天他也会将她融化。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跟小崔一起往厂外走去。
用钥匙打开房门,那个女人看到自己,灰暗的眸子瞬间明亮了起来,她轻声对他说:“云舟,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炒好了菜等着你,这会估计凉了,你先坐下等一会,我马上去热。”
不等她走开,他伸出自己硕长的手臂将她禁锢在怀中,他又一次沦陷在她的石榴裙下。这一夜仿佛没有尽头,他无数次的索取,她都欣然配合。也许在他的心里,只有身体的接触,才能使他感觉自己拥有了她。
再漫长的夜终究会过去,当她醒来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身边没有他,只看到桌上放着几张纸和两本结婚证,他的行李箱和柜子里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云儿,如果我对你的好,是阻止你追寻爱情的原因,那么我收回曾经对你的好,放你离开是我最后的尊严。我们曾经所有的一切财产都给你,你好好去寻找真爱吧。”看到男人泣血的语句,宋纤云一时感觉天旋地覆。明明昨晚两个人那么疯狂,为什么今天早上还会不辞而别。麻利的打开手机,想质问他。却看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纤云,我是萧逸,曾经我为了前途切断了对你的爱,现在我已小有成就,跟她离了婚,过来找你了。”
宋纤云知道,顾云舟肯定是看了这条短信才会离开的。拼命的拨打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却收到一遍遍的提醒: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恐惧,深深的恐惧填满了她慌乱的内心。到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不是他离不开她,而是她离不开他。六年相伴,他早已根植于她的内心,怎么都无法斩断。多年前那些怦然心动的瞬间,已如沧海一粟散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也许被风一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了他。也许从他当年在地震灾区照顾她,也许在他为她与歹徒搏斗时,也许从他们第一次有了肌肤之亲时,也许更早的以前,她就爱上了他。只是她倔强的沉浸在那个他自以为心动的瞬间,自我感动的做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不,她不能失去他。她迅速的跑下楼,连鞋都忘了换,穿着一双拖鞋在大街上游荡,盯着来往的行人,企图找到那个男人。
突然,一双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她欣喜的转过身,却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脸色黯淡了下来。
“纤云,我在你学校门外等了两天没见到人,跟你学校老师打听到你住在这附近,果然在这里找到了你。”萧逸堆着满脸的笑容望着她。
她轻轻的拨开他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语气冷淡的说:“你不在家乡好好发展,跑这边干嘛?”
萧逸似乎感觉到她对他的到来并不开心,这样的认知使他有瞬间的失落。但随即,他便恢复了他一贯的痞笑状态:“这里人多,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到了附近的一间咖啡馆,萧逸跟服务员说要两杯咖啡加糖,被宋纤云冷冷的打断:“我的不加糖”。等咖啡的空档,宋纤云仔细打量一下萧逸:“一身笔挺的西装,彰显了他此时的身份,梳的油光锃亮的头发,显示出他处事的圆滑,就连她曾经深深迷恋的微笑,此刻看上去却感觉如此的虚假。”
一瞬间,她突然想逃离,逃离她曾经自以为是的美梦而如今却是噩梦的这个人。
这时,服务员端着咖啡上桌了,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苦咖啡,那种苦涩深远悠长绵绵无期,却加深了她的认知:这也许就是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吃吧。
“纤云,其实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后来我跟孙慧好,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但我对她没有爱,我爱的是你,这些年我一直关注你,你为我写的每一首诗我都看了,之所以没有回应你,是因为……”,萧逸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伸出一只手想去拉宋纤云的手。
宋纤云一下子站起身,转到萧逸身后,双手抚住他的肩膀,悠悠的开口:“你之所以选择孙慧而放弃我,是因为高中时我在一篇作文中写明了我的家境,你知道我的家境不好身体也不好,而孙慧的叔叔是我们县司法所所长,靠上这棵大树好乘凉。现在你成功了,又将孙慧抛弃,你置孙慧和孩子于何境地。”萧逸不知道宋纤云怎么会知道这些,想开口解释,却被宋纤云打断:“萧逸,爱情不是买东西货比三家,不是权衡利弊得失后做出的选择题。”
说完这些,宋纤云扔下呆愣在原地的萧逸,转身走出咖啡馆大门,她要去找她的男人。六年,两千个日夜陪伴着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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