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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锦早知道今天上朝，会有一场唇枪舌战，早上特意多喝了两壶茶。
皇帝也听说了前日发生的事。
昨日不上朝，他还特意去问了皇后，对这件事的看法。
原以为，以皇后和李家姑娘的交情，会替她说两句话。
谁知道，她的皇后，未发表任何意见。
果然有母仪天下的气度。
淡淡的说：“听说昨日，京兆府办差的人也在现场，他们亲眼所见，比臣妾更有发言权。”
然后，皇帝就把京兆尹宣进了宫。
京兆尹也是个聪明的，走的时候把孟少尹也带着了，让他在殿外等着。
果然，皇上问的是定北王妃让人打田小姐事。
“回皇上，皇后，昨日在现场的是孟少尹，臣已经让他在殿外候着了。”
“那就宣孟少尹进来回话，”皇帝得提前为明天做点准备。
“参见皇上，皇后，”孟少尹知道能让他进皇宫来回话的，无疑是昨天的事了。
然后就把他们是怎么被请去的，去了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一五一十的汇报了。
皇帝不太高兴，“这个荣华，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长公主府的人，皇帝的亲戚，皇后只喝茶不说话。
“此事，孟大人怎么看？”皇帝问。
这件事最后，很有可能又推到自己这里来，让他给断官司。
这个皇帝，也不好做啊。
孟少尹看了眼他的上司，不知道该怎么回。
皇帝更不高兴了，“看他做什么，你亲眼所见的事，怎么想的怎么说。”
孟少尹也不敢犹豫了，“回皇上，定北王妃走的时候说，医药费多少她都愿意赔，至于其他，一切免谈。”
意思是，他们这些办差的人，有什么想法都没有用。
因为王府的人说了，他们只愿意赔医药费。
即使有其他的想法，他们也拿王府的人没办法呀。
“田尚书没找你们吗？”
“回皇上，没有。”
田尚书很清楚，这件事找衙门没用。
大家都是混官场的，遇到这种事，无非就那些伎俩。
推脱，拖延，敷衍……
皇上非要他们给个参考意见出来不可。
指着京兆尹，“你说，按照律法，这件事该怎么判？”
“回皇上，对于打架斗殴，只要没人告官，官府可以不予追究，”京兆尹反正到现在还没接到田尚书的告状。
“不要说废话，”皇帝气了，他不去你那里告，他会直接来找朕啊。
不出意外，明天上朝就会来找朕了。
“那就要看田小姐受伤的程度了，有杖责和赔偿两种方法解决。”
“田小姐伤的严重吗？”皇帝问孟少尹。
“回皇上，只是王妃的丫鬟，扇了田小姐几巴掌，”孟少尹没说那个丫鬟不是一般的丫鬟。
反正确实是个女的，丫鬟。
京兆尹就清楚了，“如果只是这样，那王府赔偿医药费，也合理。”
大事化小，估计这也是皇帝想听到的吧。
皇帝听到答案满意了，“你们的意见，朕知道了。”
这不，说着说着，就成了他们的意见了。
“退下吧。”
“臣告退。”
皇帝一转头，他的皇后脸上竟然有笑意，“皇后觉得哪里可笑？”
皇后终于放下了茶碗，“臣妾只是想起了年少时。”
皇帝有些期待的看着皇后。
皇后也乐意多说两句，“那时，臣妾就经常和定北王妃，还有她嫂嫂，就是吏部尚书府的张小姐，一起小聚。”
回忆起年少时快乐的时光，皇后的笑容变得真诚，是皇帝很少见到的。
“说来，那个时候，最冲动的还是臣妾。”
“反而是定北王妃经常劝说，让臣妾不要冲动。”
皇后感叹，“这么多年了，她心里的正义从来没有消失。”
皇后有些羡慕，她的那一句，“今日打你，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这个世界还是有王法的。”
被这么一说，皇帝也有些佩服了。
一个女子，不怕坏了名声，不怕被罚，也要让他们知道，不是身份高就可以随意诬陷人的。
“朕还以为，皇后一直这么理智冷静，”皇帝才知道，原来她的皇后年少时候也曾热血，张扬过。
皇后有些不好意思，“臣妾年轻时候，还曾豪言壮志的说过，想要随哥哥去保卫边关的。”
“哈哈，朕的皇后志气不小啊。”
“年少无知，让皇上见笑了，”皇后有些失落，原本是有可能实现的。
皇帝看着皇后暗淡下来的神色，握起了她的手，“陪着朕在这个皇宫里保卫天下吧。”
皇帝赶紧回了神，把皇后深情的看着他点头的身影，从脑海中赶走。
专心听田尚书告状。
“令嫒严重吗？请大夫了没有？”皇帝问。
田尚书一听这话，心里有些失望。
“大夫已经看过了，小女在家中休息，”田尚书说道。
“皇上，他们定北王府，兵马大元帅，当众就敢打人，把王法放在何处？”田尚书今天是一定要讨回些面子的。
杨文锦往前一步，“田大人怕是不知道，正是为了让人知道，这天下还有王法，我的王妃才不得不出手的。”
“回皇上，田小姐仗着有荣华郡主相助，明目张胆的就敢诬陷人，若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以后所有的人够有样学样了。”
“胡说，明明是你们先动手推了我女儿，”田尚书说道。
杨文锦大笑，“田尚书，我的王妃，柔弱不能自理，能推倒你那快两百斤的女儿。”
田尚书的脸色通红，他女儿只是身体好了些，怎么会有两百斤。
“不论如何，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律法也是不允许的，”田尚书上次已经领教过杨文锦的口才了。
杨文锦一句不让，“田大人，法也要缘由的。”
“正所谓，每一个糟糕的行为背后，都有一个正向的需求。”
“而我们的需求，就是让普天下的老百姓知道，咱们大齐是有王法的。”
“难道，我们这不是维护律法？”
杨文锦这是把道德和律法搅合在了一起。
道德，讲善恶。
律法的制定，是为了政治的稳定。
而政治，讲利弊。
在这个讲法治，也讲人治的时代。
杨文锦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田尚书真是服了这位元帅的脸皮了，“打人是为了维护律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杨元帅真是好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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