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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李清之在元安昏睡的这几年中，力排众议守住大梁，将每一件事都安派得妥当，可阎苓依旧觉得没必要。
“就像现在这样，像以前那样不好吗？公主只需要孤傲地走在所有人前面便好，当一个，当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女子。”
酒喝得多了，阎苓的舌头开始打起结来，她迷蒙的双眼眨也不眨得看着月亮。
“女子就是月亮，哪怕在夜空中再亮，等到红日升起，一切的光辉都会被红日盖去。如果李先生只是徒有其表的花瓶，我也不会说什么，只要公主开心便好。可李先生的光芒太盛，迟早有一天，他会危及到公主。”
“情爱都是虚幻的，这种东西摸不着看不到，没人知道会在哪天消失。井文宣和他夫人锦瑟和鸣，可家中还不是有一房小妾；冯英看上去对亡妻念念不忘，实际上只是他不愿意再多个人烦他。虎子……虎子现在是这个样子，可再过十年，再过二十年，保不准就是第二个井文宣！”
元安浅浅抿了口杯中的酒，这酒还真是阎苓说的那样烈得很，也醉人得很。
“李清之是红日，但我不是月亮。”元安伸手，抚上阎苓的眼皮，“我是这双眼。”
也许她会被李清之的光芒伤到，也许她会被李清之的光芒温暖到，但这决定权，都在她自己的手中。
“当我睁开眼时，李清之便是红日。等我闭上眼睛，那便不再有李清之。只要我保持清醒，不过分痴迷于他，那他便只能温暖我，却不能伤害我。”
元安手下的睫毛轻颤，像是在表达着主人的不解。
“情爱摸不到也看不到，只不过我可以选择爱与不爱。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安全的，受了伤，只要不致命都能痊愈。最重要的是，不要放弃去感知快乐。”
她不知她和李清之的结局会如何，但因噎废食这种事，发生一次便够了。
“呵。”阎苓躺倒在地，自己伸出胳膊来遮住双眼，“公主能做到的，我做不到。”
阎苓知道，元安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当初元安能为了大局饮下毒酒，如今李清之已经表明心意，可阎苓依旧相信，一旦有必要，元安还会抛下李清之。
她很清醒，也足够理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同时明白自己做这些事，会有怎样的后果。
可是阎苓不行。
想到这里，阎苓笑了一声，她突然有些同情李清之，因为他付出了十分的感情，或许只能得到一分的回应。
有那么一瞬间，阎苓想看元安和李清之的后续，她想看李清之会有怎样的结局。
“做不到，那就保持现状吧。”元安拍拍阎苓的肩膀，“如果你担心死后没人给你上香，那我的陵中给你留间墓室。”
“井文宣会疯的。”
“他也只是说说而已，谁疯他都不会疯。”
“摊上你这个皇帝，他还真倒霉。”
……难道不是摊上这群同僚，才是他最倒霉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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