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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是皇帝说臣子辛苦了，臣子说是应该做的。
元安和皇帝没有什么感情可以聊，两人对视许久，皇帝表情明显比元安还要愁苦。
“这两年，倒是要多谢萧将军相助，让朕可以少处理一些公务。”皇帝主动开口，“日后萧将军有什么打算，还要继续镇守边关吗？”
因为徒弟和儿子实在是太多了，元安没有想法去教导皇帝，只会偶尔提供一点帮助和建议。
也是因为这样，元安突然发现，不是自己徒弟，做起事情来的确没有多少分寸。
她这边还没有任何动作，皇帝就着急地试探起来，真是沉不住气。
还好不是她的徒弟，不至于气到她什么。
“现在苏潇已经可以担起镇守边关的重任了，当然你要是想让苏潇开拓疆土，那就难为他了。”
元安教给苏潇的，可不是让他去开拓疆土。
皇帝没有想到元安说放手就放手。
下一刻，皇帝的表情微微严肃，“那萧将军是想……”
“回家。”元安没行礼也没有告退，“圣上大婚，我与父亲自然会送上厚礼。”
什么厚礼，元安没有说。
皇帝登基这么多年，做个决定要被一群大臣劝着，说是明君，实际上决定的权利在其他人手中。
军权，以前在冷冽的手中。
朝堂，以前在萧相的手中。
皇帝大婚前三天，也是皇帝新婚前办朝政的最后一天，萧相在朝堂上祈求乞骸骨。
告老还乡，要是权臣来用，是用来威胁皇帝的。
权臣会让皇帝知道，朝堂上有多少人离不开权臣，皇帝离开了权臣就压不下其他大臣。
皇帝本以为萧相也想这么做，毕竟他要大婚，日后行事自然要大胆起来。
“萧相还没有老，哪里来的告老。”皇帝给萧相递了个台阶。
接下来应该是其他大臣的劝阻，可是皇帝的话落下，大殿内一片寂静。
皇帝不由得看向元安，想知道元安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然而侧头看去，元安靠着大殿的柱子上，闭着眼睛养神。
皇帝想起，元安说的大礼。
“陛下，臣早年在战场上留下太多暗伤，如今陛下即将大婚，臣也完成了使命。还请陛下，允臣还乡！”
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很多事情过犹不及。激流勇退，才是让家族长远存在的做法。
皇帝认为，萧相告老，是把整个萧家押在了元安的身上。
可是皇帝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大婚的前一天，有人敲开皇宫的大门，连夜为皇帝呈上了冷王这些年的逾越证据，以及和一些大臣私下里的交易。
两年里，不止是皇帝成长了。
待遇没有之前那么高的冷冽，也想把最好的东西给苏小小，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原谅之前皇帝对他的威胁。
为了铲除皇帝这个威胁，冷冽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看着证据，皇帝闭上眼睛，他要在元安和冷冽之中选一个的话——
“萧将军此刻在何处？”
皇帝想用元安制约冷冽，想用冷冽来制衡元安，看来是不可能了。
传信的人重重地磕了一头，“陛下！萧将军她…萧将军她和冷王同归于尽了！”
想用两者相互威胁，结局是一个都得不到。
“……你们中原的皇帝，可真是可怜，被萧先生算计得死死的。”消息隔了很久，才传到幻夜的耳中，还是唐落亲自来说的，“萧相呢，你们中原的皇帝不会又把人请回去了吧。”
“你怎么和温神医一个反应，陛下的确是去请萧相了，但是让萧相拒了。”
没有心思给皇帝卖命，萧相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
轻松一些，培养几个年轻人继承衣钵不好吗。
幻夜点点头，多当了几年北疆王，他整个人都沉稳了不少，“萧先生的徒弟，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他一开始没法接受这个事实，还以为是陛下杀了萧先生，和温神医见了一面，聊了聊，这才放下心结。”
说到这里，唐落难得叹了口气，“温神医说，普天之下，没人能杀得了萧先生。萧先生只可能是自己走的，至于萧先生为什么选择用这个方式离开……我想不出来，温神医也想不出来。”
幻夜眼神一飘，看到了元安送给他的，永远都不凋谢的花。
“也许……”她本就不属于这里。
“嗯？”
“也许是萧先生厌烦了。”
“倒是很有萧先生的风格。”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郑重地告别一次。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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