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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手中的酒杯，第一次觉得，清醒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如果这个时候不清醒，那样，也许，他就能卑鄙一些。
“李清之。”少女抬眸望着他，分不清楚到底是醉还是醒，“你可否愿意，当我的驸马。”
他轻笑，那突然绽放的笑容，让少女的眼眸愈发明亮。
少女站起来，猛地扑向他，薄唇贴上他的额心。
他等着少女接下来的动作，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
刚才看上去还很清醒的少女，已经扶着他的肩膀睡了过去，若不是他发现的及时，怕是会直接摔倒在地。
他抱住少女，笑得眉眼弯弯，“我愿意的，阿元。”
上天待他还不薄，至少他不是一厢情愿。
他的阿元，心中也是有他的。
不管有多少，总归不是随时可以丢弃的陌生人。
他静静地等待着天亮，等到阿元的下属找到他们，然后被带走。
阿元先是和他的父亲聊了两句，然后被她的父亲萧潜关了起来，没有理由。
萧潜亲自找到他，诚恳地向他道歉。
“我这个女儿，从小到大自己拿得主意太多，一转眼，竟然都到了这个年龄。”萧潜很是愧疚，“今天的事情，不会有任何消息传出去，我以我的性命担保，绝不会损害道长的清誉。”
在这世间，男女独处一室，本该是女子吃亏的事情。
被萧潜这么说，反倒是像他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伯父，清之并不是道徒。”
三清要是有他这样的弟子，怕是会气得活过来，亲自来清理门户。
“不用这么客套，叫我……什么？”萧潜一愣，“你叫我什么，你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解释，装作修道，只是为了避免麻烦，萧潜就已经带了满脸的笑。
“好好好，这样就好，我就说，萧承宁这个小家伙，还没有强抢民男的本事。马庆，去把你们将军放出来，没事了没事了，让你们将军去吃个早饭，洗漱好了再来找我。”
转过头来，萧潜看向李清之，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来来来，陪伯父吃顿早饭聊一聊，其他的事情先放在一边。”
说着放在一边，实际上萧潜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探听李清之的来历。
小一辈两情相悦，萧潜好不容易看到自家女儿动心，没有想过棒打鸳鸯这种事。
但是该把关的还是要把关。
他的父母，是很普通的民户，在他三四岁的时候，就死在了战乱之中。
不过这样就无法解释，他为什么拥有很多黄金。
于是他对萧潜说，他出生于不入世的家族。
萧潜没有全部相信，但也没有拆穿什么。
一顿早饭吃了两个时辰，都可以和午饭连在一起了，萧潜稍微了解李清之的性情，又给他解释起自家女儿的事情来。
“我这女儿，为人还算正道，就算以后她当了皇帝，也不用担心她始乱终弃什么的。只是有些难听的话，还是要提前跟你说清楚。”
“她心中最重要的，还是这黎民百姓。别的不是不重要，可要是同这天下安定比起来，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舍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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