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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对方就是这么个性格。
作为客户，顾小姐确实蛮好说话，杜沁棠不介意多来几位这样的顾客，聊起来也不累人。
饭后按照约定，顾凌君带杜沁棠去了她所说的地方，这次就只聊工作了。
因为她发现，杜沁棠防备心强，两人没见几次面，聊得深入一些，她便会眉头微蹙。
顾凌君不想打草惊蛇。
另一边，医院，温景峥顺利做完手术，出手术室通知了“家属”柳蔓。
可前脚说“手术很成功”，后脚警报仪骤然响起。
温景峥眼眸缩了缩，连忙回手术室。
侧身的瞬间，他隐隐约约捕捉到，柳蔓得意地勾了勾红唇。
他来不及细想，救人要紧。
抢救了整整三个小时，病人的情况总算平稳下来，但相对而言，这场手术注定要给病人留下后遗症。
之后还得进icu观察养护几日，不能直接转普通病房。
温景峥意识到是谁有问题，心中翻腾着无法言喻的愤怒：这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居然被某些人拿来利用！
再次出手术室，温景峥面对迎上来的病人的妻儿，以及故作担忧的柳蔓，神色冷峻地宣布结果。
柳蔓仿佛浑然不知情，怔怔地愣在那。
病人妻儿吓得痛哭，儿子愤怒大喊：“你们不是说能治好我爸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温景峥掩藏着眸中的冷意，尽量心平气和地安抚患者家属。
“我不懂，我不懂你说的话，我只知道你们医生必须治好病人……”妻子哭着哭着，陡然昏厥过去。
一时间，手术室门口人仰马翻，情况糟糕透顶。
……
杜沁棠和顾凌君聊着她设计的想法，忽然接到温景峥助理的电话。
助理压低声音：“嫂子，温医生让我联系你，叫你今晚别来医院接他了，这边有点事情。”
“怎么了？”
“这……”
“你不说我还是会亲自去看看的。”杜沁棠的焦急呈现在脸上。
助理犹豫了几秒，“温医生今天这场手术出了点意外……其实不是温医生的问题，但温医生是主刀……病人家属就盯着温医生了。”
杜沁棠不受控制地站起身，表情都变了，“什么？”
顾凌君偏头看向窗外，眼眸幽深。
“哎嫂子，你先别担心，事情会处理好的，一定给家属个交代，只是目前家属不太冷静……你还是别过来的好。”
可她没法坐视不理。
杜沁棠挂断电话，对顾凌君抱歉地道：“对不起顾小姐，今天就聊到这吧，我爱人出了点状况，我得去看看。”
顾凌君：“没事没事，你去。”
——爱人？
呵。
目送女孩着急忙慌地上了车，顾凌君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让你的人当心，不许伤了杜沁棠。”
……
家属不能进icu，他们就在温景峥办公室所在的大楼门口跪地哭喊，劝也劝不走，怎么说都不听。
杜沁棠远远瞧见这里的动静，没有贸然靠近，就坐在车里。
温景峥办公室。
“蹊跷，这帮人跟提前知道手术肯定会出事一样。”刘医生说。
“就是提前知道的。”温景峥自言自语。
“啊？”刘医生没听清。
“没什么。”温景峥拉上窗帘，“成护士怎么说？”
“她就说是她失误啊……怕她想不开，大家也没敢责怪。”
“失误？”呵。
温景峥闭了闭眼睛，柳蔓这次下手真毒。
刚想到她，温景峥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闪烁着没备注的一串号码。
刘医生茫然，“怎么回事啊……有人故意冲你来的吗温医生？”
“嗯。”他按下接听，选择免提。
柳蔓声音带着笑，“温医生呐，医院对面咖啡厅，有空来见见我吗？”
温景峥眼底划过一抹凉意，“柳蔓，那可是一条人命。”
“什么？我不懂哎。”柳蔓天真无辜的口吻，“温医生别吓唬我，我出钱给我叔叔看病，这怎么了呢？”
“二十分钟。”
很快领会出是二十分钟后见的意思，柳蔓笑得更开怀了，“好，我等你。”
刘医生眼见温景峥冷笑着脱掉白大褂，“温医生？”
“没事，你们放宽心，幕后主使冲我来的，她不想闹个鱼死网破，所以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温景峥说完，大步走出办公室。
“哎？”刘医生搞不懂了，难道刚刚打电话的女人和温医生有私仇？
大楼附近的车里，杜沁棠目睹柳蔓拎着包从前方走过。
她没一眼认出柳蔓，只不过觉得有些眼熟。
而柳蔓，走了几步远又回头看了眼杜沁棠的车，哈，她就快心想事成了！
柳蔓高兴得很，昂首挺胸地离开。
杜沁棠给温景峥发了信息，问要不要现在就接他回去。
温景峥走的是地下通道，看不见她的车，回复道：【棠棠，我去办点事，你在医院右边的十字路口等我，大概十分钟。】
【好。】
咖啡厅。
柳蔓挑了角落的位置，点了两杯拿铁，“不知道温医生喜欢喝什么，我就按我的口味点了，你不介意吧？”
温景峥脸上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嘲弄，“介意。”
“……”
女人崩掉的表情迅速恢复，“温医生还是那么冷血无情啊。”
“有话直说。”
柳蔓端起咖啡喝了口，全无前阵子安分守己的“家属”姿态，“我叔叔的手术出了点岔子，本来也许能活八十，这下估计活不到七十……温医生，我婶婶他们怕是不能接受这一结果啊。”
温景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男人不接话，柳蔓也不感到尴尬，往后靠进椅背里，双手环胸，“跟你女朋友分手，和我在一起，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不分呢？”
“你要是不分，这事就会爆到网上，说你医术不行乱开刀……到时候场面会很难看哦。”
“造成问题的不是我，即使曝光了医院也可以开除那名护士，而我，辞职就行。”
柳蔓不可置信地盯着男人，“你宁愿废掉前途，也不愿意甩了杜沁棠跟我在一起？”
温景峥眼神轻蔑，字字如刀：“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柳蔓愤怒地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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