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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首领单手举起这些连成串的头骨。
每一个头骨脸上的表情都痛苦，好像死前经历了一种无法想象的恐惧。
干瘪脑袋哐当，哐当地撞在一起。
鼻子已经干缩，隐约可见鼻子部位的两个骨洞。
李天然死死盯着这窜骨头，眼睛跟着信徒首领的手，一个一个地确认着头骨。
“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这个！”
“哎呀，好像还不是。”信徒首领对李天然现在的表情很满意，他故作惊讶说道：“你的小情人的头，我好像漏掉了，说不定死在了哪里忘记回收了。”
李天然居然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不对劲，他不应该这么在意才对！
现在她是死是活与自己无关，最多顺手帮一下。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不知道多少的危险，更不能留下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以此来要挟。
李天然深吸了口气，然后又缓缓吐了出来，摆正了戴着的圆顶礼帽。
“呵呵，你们似乎搞错了什么。”
“哦？咯咯，刚才那女人反抗得很激烈，但最后是亲自死在我的手下的呢。”
信徒首领将那串头骨丢回到属下的袋子里，然后晃动着手里带血的锯刃短刀。
“我说了，你们搞错了。”
李天然的帽檐压的很低，微微摇曳的火光下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勾勒出他嘴角的轮廓。
“她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救她只是为了套取些情报罢了，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可笑，据我所知，克苏鲁可不会收这么愚蠢的教徒哦。”
李天然说得很慢，很从容。
“你！该死的家伙，你居然再次！再次！羞辱我这个虔诚的信徒，以及玷污那位神。”
信徒首领死死咬着牙齿，甚至能听到他的磨牙声。
他双手抓着胸前的衣服，似乎想要把它撕碎。
普通人或许不容易激起这些疯子的愤怒，但李天然可以，他很清楚这些人的痛点。
因为他就是克苏鲁。
“不要太得意了，你和你们的生命都没有价值，和那些路边的野狗还有猪圈里的肉猪是一样的。”信徒首领的愤怒渐渐燃烧，望着李天然。
“还行，耍你们够用。”李天然很潇洒地依靠在窗台边，右脚搭在左脚上。
“我见过太多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看看你的周围。”信徒首领怒笑着说。
李天然目光逡巡了一圈，“灯光有点暗，卫生有点脏，你想让我打扫完房子再送客吗？”
“呵，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嘴巴还挺硬的。”信徒首领像是看着猎物一样，“这里空间这么小，你的障眼法再也没有用了，你还想跑？”
“嗯，是很小，我都闻到了你们身上的臭味了。”李天然还是云淡风轻的说着。
信徒首领不再说话，而是在观察着他。
无声，气氛已经降到冰点。
双方都在警惕地猜测着对方，谁也不敢先动手，等的就是看谁先露出破绽。
至少信徒首领是这么分析的。
“不过说来，你们是真的阴险。”李天然打破了沉默，看着那装着头骨的袋子，“抓不住我，就想用攻心计让我主动和你们打。”
“咯咯咯，果然你就是那种装模作样的人。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小情人的。我说过，她被我杀掉了，你可以自欺欺人，多苟活一阵子。”
李天然心里恼怒的很，怎么全部人都认为自己和风音是恋人关系。
先是卡罗尔的阴间调解，然后是这个疯子信徒嘴里的小情人。
他不管不顾地骂道：“看来你们变成干尸之后，脑子也被风干了。”
这话可让信徒首领难受的很。
他们一行人，所向披靡地从酒馆一直杀到旅馆三楼。所有人见到他的人都在仓皇逃窜。
即使遇到几个被逼到墙角的超凡者奋力抵抗，也从未有人敢如此羞辱他。
一声怒吼从信徒首领干涸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瞬间。
房子内的所有家具都被拆解成零件，再由零件拆解成尖锐无比的碎块。
这些锋利的碎片悬浮在空中。
无数根比针尖还要锋利的刺，都朝向了李天然。
一瞬间，锋利的碎片失去了踪影。
不是消失了，而是太快了。
速度之快，比当时酒馆那翻天覆地的攻击还要猛烈数倍。
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倒映在李天然的眼睛中。
碎片的速度极快，以至于产生了音爆。
房间内产生了巨大的爆破声，像是一连串爆竹在一瞬间，同时爆炸。
锋利的碎片无死角地像雨点一样，落在李天然的身上。
一阵又一阵。
碎屑乱飞。
信徒首领满意地看着飞舞的尘烟，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攻击下活下来，他已经用这种方法轻易地杀了好几个超凡者。
尘埃渐渐落定。
信徒首领缓缓放下手臂，期待着视线内出现李天然那具撕裂成碎片的尸体。
对他来说，李天然是否被献祭都不重要了。
但他预想的结局没有出现。
“人呢？”信徒首领大大吼，从狂喜到迷茫。
窗户已经完全被无数的利器撕碎，大半个木墙也消失了踪影。
木墙外层是砖混墙，也被穿刺得不成样子。砖墙被撕裂出一个大口子，边缘全是狰狞的断口。
外面的黑雾朦胧地翻卷着。
“抱歉，本能反应。”
声音是从上方传来了，三个信徒抬头一看，李天然居然倒挂在了天花板上，准确的说，是蹲着的。
像是不受到重力约束一样。
“什...什么？！”信徒首领的表情生硬，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刚才那些碎片的速度可是达到了音速。
如果要躲开，那得快到什么程度？
不，绝不可能。
“你...你的灵具...是什么？”信徒首领断断续续地说着。
李天然按住了圆顶礼帽，“不错嘛，你们这样才有点七爵灵具的样子，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可以好好猜猜我灵具的能力。”
然后一个轻巧的翻身，从打破的墙洞里溜了出去。
他身旁两个信徒焦急，询问是否要追上去。
信徒首领摆手，死死盯着李天然消失的洞口，说道：“此人绝对不一般，很强大，也很古怪。”
他转过脑袋，问旁边的信徒，“情报上有提及红月教会以外的强者吗？”
“没..没有。”信徒惶恐地回答。
房间里的火光在忽闪，在他瞳孔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现在献祭了多少人？”
“如果酒馆的人也全部献祭完，那么拢共两百五十四个。”
他点了点头：“献祭完三百个，我要唤醒那件事物...还有那个家伙，一起来对付他。”
“可是我们收集的灵魂是要上交的。”信徒劝阻道。
话音刚落，信徒首领却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举起。恶狠狠地看着这个属下，“这个人，我一定要他死，听到没有？”
“是...”信徒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哈哈哈..终于...”
说完，他再次变得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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