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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见风筝缠住,扯了几次只把那一树梨花扯下来好些,风筝线却是越缠越紧。
“不行,再用力就要断了。看来我们只能去打扰德妃娘娘了。”何贵人提议。
这个建议元轻歌非常满意,不枉她一路过来,一直给何贵人和苏苏洗脑安南如何如何喜欢这花蝴蝶。
虽是随口胡诌的话,倒也不全是假的,安南那孩子只要是会动会飞的,都喜欢。
万事俱备,元轻歌带着何贵人和苏苏叩开熙乾宫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眼生的小宫女,年纪不大,约莫只有十四五上下。
“重徽殿淑媛元氏携贵人何氏、美人苏氏,并两位公主,拜访德妃娘娘。还请姑娘通传。”
元轻歌话音刚落,千桐也顺势上前,照例给拿出一包银子做见面礼。
那小宫女不仅没有接,反而一脸为难。
“德妃娘娘正在念经,从来都是嘱咐不见客的。请诸位小主见谅。”
“无妨,知道娘娘素日潜心礼佛少见外客,也怪我们未事先约好就贸然前来。不过实在是因为方才在这附近放风筝,风筝不小心掉进娘娘宫中,只好前来打扰。你瞧后院那棵老大梨树缠着的花蝴蝶风筝正是我们的。”
元轻歌也不着急,只笑吟吟朝那宫女解释。
“要不……奴婢去帮娘娘取下来?”
小宫女依旧没有元轻歌等人进去的意思。
“那风筝是安南公主最爱,实在不能损坏,还是让我们进去取吧。德妃娘娘若实在不想见我们,我们站远避着些该也无妨。你先去通传娘娘一声,看娘娘觉得如何?”
何贵人性子爽快,看不惯这小宫女扭扭捏捏,出言提醒。
苏苏也附和:“这只蝴蝶风筝可好看了,弄坏了多可惜,你快去问问德妃娘娘,快去快去。”
苏苏声音软萌,多番催促下更显急切,那小宫女被逼的没法,终是去通传。
小宫女一走,那宫门还是虚掩着,元轻歌瞧里头竟没有守门太监。又往四周看,外头暂时也还没有巡逻侍卫。
为防止意外发生,元轻歌决定先发制人闯进去。
给千桐和苏苏使个眼神,就头一个踏进宫门。
苏苏最是个好玩的,闯宫这种事想想也觉得有趣,当即就第一个跟着元轻歌进去。
反倒是何贵人有些犹豫。
毕竟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娘娘,虽说向来菩萨心肠,但未经允许就擅自闯进,到底不合规矩。
心上只是犹豫了片刻,转头发现身边苏苏几人全都进去了,一时尬住,左右为难之下还是硬着头皮跟上。
当那小宫女回来时,元轻歌几人都已经在熙乾宫后院的梨树底下。
“小主们怎么进来了?”小宫女哭笑不得。
元轻歌厚着脸皮笑嘻嘻:“站在门外多尴尬呀。娘娘怎么说?如果不愿意咱们几个出去就是。”
说着还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
人都已经进来了,那还能咋说?
那宫女左右为难之际,倒是德妃从里屋缓缓走出,通身是极其雅淡庄重的藏青色宫裙,手上还捏着一串佛珠。
“就是她,她就是施术人。”小橘子直接道。
这人一出来它就感到巫术的痕迹,不曾想也还是个年轻美人,小小年纪这巫术也算得上顶尖了。
果然。元轻歌神色一凛。
反观德妃脸上神情淡漠,仿佛世间万物与她无关。
只冷眼瞧着元轻歌几人,未置可否。
倒是入夏见到德妃之后并没有元轻歌想象中的欢愉,反而往元轻歌身后一躲。
德妃是入夏的姨母,怎么?
元轻歌不解,又察觉到入夏的不安,连忙拍了拍她肩背安抚,动作甚是温柔体贴。
稳住入夏,元轻歌才对德妃行礼,又解释了闯进来的原由。
德妃倒是从头至尾都是那副清冷的表情。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冷眼旁观,直到小安子把风筝取下来。
德妃虽没有送客,但也没有请人进门稍坐的意思。
何贵人从一进门就浑身不自在,这下看着德妃的神情,更是心慌,拉住元轻歌,想要早点离开。
既然已经确定就是德妃,元轻歌也没打算继续逗留。
“打搅娘娘,嫔妾们告退。”元轻歌说完就转身准备出去。
在快要消失在德妃视线中时,却听见德妃的声音。
没有想象中的冷峻,反而很是温和。
“许久不见入夏公主,公主可愿进正殿坐坐?”
德妃只当没看见元轻歌几人,只对着入夏讲话。
入夏却是拉紧元轻歌的手,没有答话反而缩得更靠后。
元轻歌察觉到不对劲,请何贵人带着苏苏、安南她们先回去。
“入夏公主是嫔妾从慈育宫带出来的,自然也是要由嫔妾送回。娘娘既然想留下公主,不如也叫嫔妾一同陪着,可好?”
德妃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点头同意。
熙乾宫的正殿很大却很空,几乎没什么珍奇摆件,也无甚花草装饰,一如德妃的装扮,简单洁净。
殿中点着檀香,倒是礼佛之人常用的香料。德妃总是一串佛珠不离手,元轻歌瞧着那佛珠都是油津津,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德妃待入夏倒很是温柔。
一边叫宫人拿来入夏素来喜欢的点心,一边哄道:“公主喜欢什么自己拿。公主在慈育宫过得可好?”
入夏却是一动不动,只藏在元轻歌身后,眼睛却盯着德妃充满陌生和防备。
“公主出来前用过点心了,许是不饿。”元轻歌打着圆场。
“娘娘若是关心公主,为何不去求皇上接公主到膝下抚养?总养在慈育宫也不是个办法。”
元轻歌说得也是实情。
谁料入夏一听这话,连忙摇头,小手将元轻歌攥得死紧。
“元娘娘不喜欢夏夏吗?”
入夏眼眶里蕴满泪水,一脸委屈害怕。
这孩子越发敏感了,元轻歌心疼不已。
又是抱抱又是安抚:“怎么会?我最喜欢公主了。只是宫中规矩,只有妃位才可为皇子公主养母。德妃娘娘是公主的姨母,是公主的血亲家人,我才想着熙乾宫该是最好的选择。还是说公主想住在慈育宫?”
元轻歌分析利弊,若不是她不够资格养育入夏,也不会费心思把她带到德妃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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