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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君翊突然想到皇兄让自己去孟府问候一下孟丞相,看看他是否痊愈,顺带他自己也想与孟初寒聊一下舞弊案一事。
尽管戚君翊看不惯孟初寒的做派,但他一向公私分明,尤其在大局上,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要跟孟初寒过不去。
哪知,马车刚到丞相府门口,就听到沈坤大喊大叫的声音。
沈坤浑身一颤,猛地推开小厮,转身跪地间已经想好了说辞:“微臣见过翊王,翊王您来正好,微臣还想请您评评理呢。”
跌倒的小厮速度爬起,满脸惊恐地往回跑。
翊王也来了,那事情不就变得复杂了嘛。
他要赶紧去告诉丞相。
“评理?评什么理?”戚君翊被骆修然抱往轮椅上坐下,后方沈妙语也跟着下来,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沈妙语这个贱人,怎么也在?
沈坤眼中流露出一丝嫌恶,望向面无表情的翊王,突然心里咯噔一下,不能把连珠私下见过孟丞相的事情,让翊王知道。
“微臣参加翊王,翊王妃。”
门口,孟丞相匆匆而来,冲着两人盈盈一拜:“微臣有失远迎,还望翊王、翊王妃见谅。”
“孟丞相不必多礼,本王也是奉了皇兄之命,前来看看你,听说你得了风寒,现在好些了吗?”戚君翊与孟初寒客套地寒暄。
“多谢皇上与翊王关心,微臣已经好了很多,明日就可以恢复上朝。”整个过程,孟初寒就当沈坤不存在。
这样的无视,直接激怒了沈坤:“孟初寒,你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连珠为了你,都割腕了?”
“沈连珠为了孟丞相割腕了?”知道其中内幕的戚君翊故作不解地看着一脸煞白的沈坤问,“沈将军,这是要攀上丞相府的高枝?”
“不、不是的,是连珠心系孟丞相许久,一直茶饭不思,微臣这个当大哥的,自然要替妹妹出头,怎料两人见面也不知发生什么,连珠居然割腕了。”
“见面?他们什么时候见面的?”戚君翊问。
“就是三天前。”
“三天前?”戚君翊扭头看沈妙语,“爱妃,你不是跟本王说,三天前,你去做什么市场调查,是孟丞相陪你去的吗?”
孟丞相一听翊王这话,就知道他在给自己解围,连忙拱手道:“是,回翊王的话,三天前,的确是微臣陪着翊王妃去做考察了,所以并未跟连珠小姐见过面。”
“是呀,王爷您忘记了吗?那天还是孟丞相送我回来的呢,我从头到尾都没看到过三姑啊。”沈妙语眨着无辜的大眼,看向快要气炸的沈坤,“大伯,您是不是记错了?”
“你、你们……”沈坤明白了,他们三人是在串通一气是在颠倒黑白。
“就算他们两人见过面,现在三姑割腕了,那也是要找大夫瞧,孟丞相又不是大夫,他去见三姑,三姑还能原地康复不成?”
沈妙语轻哼一声,望着一脸铁青的沈坤道:“大伯,我知道您关心三姑,但您也要看看场合,孟丞相是什么身份,您是什么身份?您现在怒气冲冲跑到孟府来质问,被人知道了,丢的可是沈国公府的脸面。”
“沈妙语,你少惺惺作态,你……”
“沈将军,对本王的爱妃意见很大吗?”戚君翊脸一沉,锐利的眼神瞪着沈坤,“当着本王的面,都敢直呼爱妃的名字,沈将军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不、不是的,翊王,微臣……”
“你不用跟本王解释,留着跟皇兄去解释吧。”沈坤目中无人的样子,已经让戚君翊忍无可忍,“正好,本王要进宫,孟丞相你也收拾一下,一块带着沈将军进宫,让皇兄来定夺此事!”
一听要进宫见皇上。
沈坤慌了,这种事情要是惊动皇上,那就不是小事:“翊王,微臣错了,微臣也是一时在气头上……”
“气头上就可以口无遮拦?那你愤怒之下,是不是还要杀人?”戚君翊厉声打断他的话。
戚君翊一发怒,所有人都不敢呼吸。
沈坤低着头,心里乱成一片,双手紧紧握住,都怪沈妙语这个贱人,她没事凑什么热闹。
御书房内。
皇帝看着乌泱泱进来一群人,一看沈坤也在,顿时面色阴郁起来:“沈将军,你来做什么?”
“皇兄,臣弟想让您评评理。”戚君翊抱拳,将在孟府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复述给皇兄听。
皇帝听完,那真是火冒三丈,将手中的奏折往桌上狠狠一甩,指着噗通下跪的沈坤就骂道:“沈坤,你是脑子糊涂了,还是活腻了?跑到丞相府大喊大闹?朕看你们沈国公府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富顺,传朕旨意,即日起,沈坤降职三级,看城门去,再有将国公夫人的诰命封号收回,你们一家好好给朕在家闭门思过,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皇上,微臣错了,微臣知道错了,微臣可以去看城门,但母亲的诰命绝对不可以收回啊。”沈坤是真慌了,母亲的诰命头衔可是她身份的象征,一旦收回,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你母亲教子无方,朕自然要收回成命,不过你说得也对,朕既然封了诰命,岂能收回?那朕就下一道旨意,封沈国公妾室,元凌翠为一品诰命夫人。”
沈坤这下真傻眼了:“皇上,元氏只是父亲的妾室,她怎么可以获得这样的荣誉?”母亲要是知道,定要气得吐血。
“为什么不可以?沈括现在在禁卫军干得很好,他又生了妙语这个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儿,朕为什么不能嘉奖她?”皇兄望着脸色全白的沈坤冷笑道,“朕当年也不是一出生就是太子,但朕现在是天子,嫡子庶子,对朕而言,都是一样的。”
皇帝早就想治治沈国公一家了,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今儿沈坤主动送上门来,那还不是往死里整。
沈坤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满脸绝望。
两道旨意,由两路人马,在同一时间,送至沈国公府与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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