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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燕儿知道您站起来了，她一定会高兴的，她一定会的。”梁启山声音些许哽咽，不停地看着站着的外孙，以前要低头看他，现在要仰头看他。
沈妙语望了望外祖父身旁，又在不远处望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到外祖父身上：“三姨母怎么没有来？”
“太子生辰，不像其他宫宴，女眷就没邀请过来，本来宸儿也要过来的，不过……”梁启山压低声音与外孙说道，“之前您让宸儿查的事情，有了眉目，他便去找线索了。”
戚君翊听得眼眸一转，点头道：“好，外祖父，本王心里有数了，既然您是一个人来了，那就跟本王跟妙语坐一块吧。”
“是呀，小宝一直叨念您，要去梁府找您呢，结果他被宋帝师扣着，他都气得哭了好几次鼻子了。对了，肃景对功课特别上心，虽然起步晚，但很快就追上了进度，人也渐渐灵活起来，宋帝师还夸过他好几次呢。本来今天他也要来的，但他拳脚功夫没过关，被扣下，学武了。”
“啊，肃景现在还要学武？”梁启山听着孙子的近况心中满意连连，不过他记得，孙子那个体格不怎么好，学武吃得消吗？
“外祖父是这样的，本王与妙语一致觉得，小宝、承跃、肃景除了要学习书本上的知识，更要有一身好武艺，当年先祖不是靠着一身精湛武艺打出个天下来，再有，他们平日里娇生惯养，总有小毛小病，打打拳，练练枪，有助于他们强身健体。”
梁启山听得连连点头，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满意道：“肃景交给您们，我就放心了。上次肃景回来小住几日，我明显感觉他比以前活跃多了，对他娘也比往日要更加孝顺了。”
“外祖父，这边坐。”
搀扶着梁启山，缓缓入座，戚君翊坐中央。
沈妙语就坐在边上，方便给两人夹菜倒酒。
殿中，光线渐渐亮堂起来。
中央，载歌载舞的舞姬，纷纷弯腰退去。
“皇上到，皇后到。”
“太子到，太子妃到。”
一声高呼，殿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迎接皇宫中权利最高的四人。
皇帝余怒未消，过来参加儿子生辰宴，纯粹是为了大局考虑，皇后那天之后，她一直被儿子那一句“儿臣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搞得忧心忡忡。
尽管今天光彩照人，但细细一瞧，她眼底的泛青，连胭脂都盖不住。
“王爷，皇兄跟皇嫂，看着面色不怎么好看。”两人一进来，沈妙语就发现了，搁下筷子就跟戚君翊小声嘀咕。
事情的来龙去脉。
戚君翊早就在沈妙语嘴里听来了。
给她一个安心的的眼神：“楚玉在王府的两天，你不是教了她很多夫妻间的相处之道？所以，你要相信楚玉，她是太子妃，早晚是要承担起属于她的责任。”
有道理。
沈妙语点点头，决定静观其变。
众人起身的时候，发现今日的太子穿得还没平时张扬，一身素服，要不是头上戴着太子专属的金冠，放在人群中，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太子。
皇帝刚进门，就看到儿子身上衣服了。
看样子，那件吉服，还是没被修好。
那吉服不穿，你穿个朝服也好，穿的这么素，这不是存心给他添堵不成。
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皇帝不好发火，只能象征性地举杯，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就坐着，开始闷闷地喝酒。
接着就到了送礼环节。
大臣们，挖空心思给太子准备的礼物，太子站起来一一谢过。
皇帝看得又是火冒三丈，那些东西，比自己过寿送得还要好，这些大臣想干什么？
心里的小本本，把这些送礼的大臣全都记在心里。
林楚玉一直观察着父皇母后的神态，见他们从进门到现在，那张脸就没笑过，还有一种越发不满的架势。
连忙扯了扯一旁太子的衣袖小声道：“太子，您要不然跟父皇母后道个歉吧。”
戚明霖搁下酒杯，扭头一脸不信地看着她：“林楚玉，你脑子坏了吗？这种场合，你让本宫道歉？”
“就是要这种场合，您才要道歉，才能让大家看到太子您的转变。”林楚玉一咬牙，身躯大胆地贴近戚明霖，仰头盯着他道，“太子殿下，都能跟臣妾认错，为什么不能跟生养自己的爹娘认错？或许在殿下成长过程中，他们没有给予殿下想要的宠爱与包容，为什么殿下不反过来想想，可能是因为他们对您期望太高，所以一直用反话激励着您呢。”
“那能叫反话吗？本宫大冬天跪在雪地里背书，不背出来，就不准吃饭。还有默写错一个字，就要打手心，打到手心血肉模糊，这也算反话吗？”
“但太子您现在也不是平安长大了吗？”
戚明霖语塞。
“太子殿下，如果您跟敌人低头，那天下人只会笑话您，但您跟自己爹娘低头，天下人只会说您孝顺，没有会嘲笑您的。”
这话说得戚明霖渐渐动摇了：“那、那他们要是笑话本宫呢？”
“那……”林楚玉认真想了想，很是正经地说道，“臣妾就把那些人吊起来，毒打一顿，帮太子殿下出气。”
“噗呲。”
戚明霖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抬手狠狠揉了揉林楚玉一脸懵懂的脸蛋，缓缓站起来：“要是所有问题都只是毒打一顿，本宫就不会这么烦恼了，不过你的话，本宫听了。”
大步流星地走到帝后跟前。
在他们一脸错愕下，双膝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后，大声道：“儿臣给父皇母后认错，之前儿臣误会了此次父皇给儿臣举办生辰的用意，更是辜负了母后对儿臣的一片用心。”
皇帝一愣，皇后有些难以置信地站起来。
他们没看错吧，太子当着这么多的面，居然会跟他们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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