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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语看得嘲讽连连。
这两人可真有意思，随便恐吓几句。
自己就全招了。
“这么说，你们都承认了，自己做过的事情？”戚君翊冷峻面容上，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不是的，翊王您听微臣解释，微臣当初，也是怕您……怕……”沈国公想解释，却不知如果解释，光这一件事情，就足以让脑袋落地。
再一想到三个儿女都不是自己亲生的。
他就更上火了。
扭头，将所有愤怒全发泄在国公夫人身上：“都怪你这个恶妇，当年要不是你教唆我，我怎么会这种掉脑袋的蠢事，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当初一定要沈妙语嫁给翊王，你就是怕，有一天事情会败露。”
“老爷，您听我解释，我……”
“你不用解释了，我有眼睛跟耳朵，看得真切，听得清楚，我现在就要休了你这个恶妇，带着你三个子女，全都给我滚出沈国公府，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们四人。”
“父亲，您不可以这么做。母亲自从从廷尉府回来，就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您这个时候要休了她，让她怎么或活下去啊？”沈连珠呜咽一声，最终还是跪在沈国公跟前连连哀求，“父亲，看上母亲与你相濡以沫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就不要休了她。”
“你不要喊我父亲，我不是你父亲。”沈国公看四人的目光，好似什么洪水猛兽，一门心思想把他们全部赶出去。
“姓沈的，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
接连刺激下，国公夫人的情绪终于再次崩溃：“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我嫁过来后，你双亲一直催促我生孩子，还说，我三年内生不出一个孩子，就要给你纳妾。我早知道自己不能生，可我不能被你双亲发现，所以我才铤而走险，结果呢，你还是纳了妾，还对那个贱人那么好。姓沈的，你当初娶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国公夫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沈国公，突然扑倒他面前，死死抓着他的衣襟，声音凄厉而尖锐：“你说你这辈子只有我一人，你说你这辈子就爱我一人，结果呢？转头就去那贱人房中，与她耳鬓厮磨。”
“哪个男人家里不是三妻四妾，我娶了你之后，就纳了一个妾，在她生下儿子后，我就再也没踏入过她的房间，我样样都听你的，宠你，爱你，结果你就是这么糊弄我的？”
沈国公对国公夫人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年轻的时候，两人携手一块度过了很多难关：“何挽云，倒是你自己，你扪心自问，在你心中，是我比较重要，还是你的富贵，你的娘家重要？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年拿沈国公府的银子去补贴你的娘家吗？你以为，何家之前过得风生水起，仅仅是因为有了银子的缘故吗？”
国公夫人被这话说得一怔：“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何家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我沈国公在背后打点的。可你呢，从不信任我，甚至连至亲血脉这种大事，你也要骗我，何挽云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沈妙语听得要挠头了。
这不是，在收拾沈国公一家嘛。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老年人的爱恨情仇了？
国公夫人被这一句，彻底击垮了。
她浑身一软，瘫在地上，久久不语。
“母亲，母亲……”
哭哭啼啼的沈连珠爬向国公夫人，握上她的衣襟，连连追问：“母亲，您跟我说实话，我们是您跟父亲亲生孩子，我们不是被抱养来的，是不是，您说话啊。”
国公夫人眸子闪了闪，缓缓低头落到女儿面上，嘴唇动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说一个字，反手将女儿抱在怀中，放声痛哭，似乎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与隐忍全都宣泄出来。
至于沈坤，整个人都傻了。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不是爹娘亲生的？
那他算什么？
沈坤眸中突然腾起一丝怨恨，起身抽出腰间的匕首，就往沈国公而去。
“老爷。”
国公夫人大喊一声，奋力挡在沈国公跟前。
“噗。”
匕首刺中国公夫人的心脏，溅出的鲜血让沈坤越发失控：“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给我荣华富贵，现在又将这一切收回？”
“来人啊，来人啊。”
沈国公抱着夫人惊得连连大喊，感觉夫人的身躯在慢慢下滑，他一把抱住：“夫人，夫人。”
国公夫人喉咙呜咽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老、老爷，对不起，原、原谅我……”
说完，一下子断了气。
“夫人，夫人。”沈国公抱着国公夫人的尸首痛心疾首，“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刀？”
“把沈坤扣起来。”
戚君翊一声令下，身后的两个守卫上前将发狂的沈坤紧紧押着。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沈国公府的嫡子，你们休想带走我。”沈坤疯了，疯得彻底。
沈宇始终冷眼旁观。
幸好，自己及时抽身，再不至于乱了心智。
低头，望着跪在堂下瑟瑟发抖的几人。
他们眼前只有害怕，没有同情，更没有怜悯。
或许，在他们眼前。
三个孩子，就是一件货品而已。
沈坤因为弑母，被人押往廷尉府，估计后半生都要在里头过了。
沈连珠一脸木讷地坐在地上，看着抱着母亲尸首痛苦的父亲，她眸子动了动，抬头看向一身绫罗绸缎的沈妙语，眼底骤深恨意：“沈妙语，为什么你要处处跟我作对？”
这话，听得沈妙语好笑不已：“沈连珠，你这话说得挺搞笑的，你都不是沈国公的女儿，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说这些吗？再怎么样，这个事情，可我不是让国公夫人干的，要怪就怪你亲生爹娘，当初狠心，把你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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