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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说出来一瞬间，都惊呆了。
为什么脑子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就这么把话说了出去？
孟初寒听得一怔。
这个吐真丸，当真神奇，一颗下去，就真说实话了？
“下属？除了你还有谁？”
“只有我，我是他最得力的下属，他……”柳娘的脑子告诉自己不能说出口，但嘴巴就是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他一向谨慎，所以不会有很多下属的，我也只能每月定期见他一回，其余时候，只有他找到，不能我找他。”
戚君翊静静地望着柳娘，看向愣住的孟初寒道：“孟丞相，你先出去吧，等本王问完了，你再来问。”
孟初寒没多想，点头道：“好，那微臣再去问问其他人，看看从他们口中能不能得到有力线索。”
他一走。
戚君翊便继续问道：“霁月楼，是他开的？”
“对，霁月楼幕后老板就是邢大人，他把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女子都收养起来，然后培养我们，让我们成为他最有用的线人，跟那些官员周全，套取有用的线索。”柳娘这会儿脑子已经糊涂了，她只能跟着戚君翊的问话，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股脑说出来。
“你知道邢梧的主子是谁吗？”
柳娘摇摇头：“我不知道，邢大人从来都是来去无踪，每次交代我任务之后，便走了。”
邢梧还当真谨慎。
戚君翊沉思一下继续道：“那你们收集小女孩是为了养瘦马？”
“对，就是养瘦马，等那些孩子学成之后，就可以把她们卖给那些达官贵人，我们又可以从达官贵人的口中的得到有效线索，另一方面就是敛财。”
柳娘的话，其实戚君翊之前早就能猜到七八分。
但他现在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问。
于是，他吐出一口气问：“抬起头来，你看看本王，认得吗？”
柳娘缓缓抬头，视线缓缓落到戚君翊面上，盯了好久，倏地瞳孔一缩：“您、您是……我好像在几年前见过你，你好像是跟一个人来的。”
五年前。
戚君翊是被太子带到了霁月楼。
他喝了太子递过来一杯酒水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天跟本王来的人，你可还记得，他是怎么走的？”
柳娘想了想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正好邢大人在霁月楼，看到您两位进楼，他好像认得你们，还吩咐我，在往你们酒水中加点料。后来跟你来的那位公子，好像有事，就被小厮叫走了。等我的人进去之后，发现你已经晕倒在桌上不省人事，邢大人就让人把你带到一间屋子内安置。”
“之后沈连珠也来了，她带着一位姑娘，说要找位公子替她开苞，我便给了沈连珠迷药，没多久那姑娘就也晕了。因为那天客人很多，我又要忙着接待邢大人。我就让侍女将她扶回房中歇息，顺便去给她找合适的男人。结果半道上，侍女跟我说，将那姑娘送错了地方，等她想要把人带出去，却已经听到房中咿咿呀呀的声音，她便不敢再进去了。”
柳娘望着眼前阴暗的面孔，突然浑身一震，指着他有点不相信道：“难道，你就是那位客人，是你跟那位姑娘……这……我……”
好个阴差阳错。
戚君翊差点将手下的椅把手给捏碎了。
他不敢相信，如果那位侍女领着妙语进了不是他的房间，那后果……
他闭闭眼，将后怕压在心底。
现在可以确定一点。
当年与自己有过关系的，不是别人，正是妙语。
她腹中的孩子，更是自己的，是自己亲生的。
戚君翊突然眼眶一热，一方面自己在庆幸，大婚那日没将她赶出王府，同时却又在自责，自己让母子两人在磬芳院过了四年暗无天日的日子。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邢大人好像认识沈连珠，虽然他们两人没照过面，但邢大人说，一下子破坏两个的清白，是一件多么有趣刺激的事情。”
戚君翊一直以为，是太子找人干的。
中途离开，只是掩盖自己不在场的证明。
结果，这一切全是邢梧干的。
不，应该说，太子把自己带到那种地方，美名其曰要给自己放松解压，其实就没安好心。
但却不料，被人捷足先登。
他自己，平安逃过一劫。
“大、大人，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您行行好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霁月楼都是可怜的姑娘，如果没了霁月楼，我们会活不下去的。”柳娘一边哭一边给戚君翊磕头，“求求您，求求您。”
“你们虽然可怜，但也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不会马上死，但你们犯下的错，会根据凤燕的律法来处置你们，霁月楼你们是别想回去了。”
柳娘听着身体一软，瘫在地上。
半天没回过神。
“孟初寒。”戚君翊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孟初寒便走了进来：“翊王有何吩咐？”
“该问的，本王都问到，跟之前设想的一样，你再好好问问，将她的证词规整起来，本王还有事情。”戚君翊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将这个消息告诉沈妙语。
翊王府。
“王妃，王妃，不好了。”
小厮从门口匆匆跑进来：“刚刚接到沈府消息，沈府遇刺了。”
回去的路上。
长公主看着兴致不高的邢梧，淡淡道：“本宫早就知道，今天这一场宴席是个鸿门宴，所以安排了宏王办了一点差事。”
邢梧一怔，有些震惊地看着长公主：“您说什么？”
“邢梧，你好歹也跟了本宫那么久，本宫行事一向谨慎，他戚君翊想要抄了霁月楼，还让你救不了，那正好，本宫就让人杀他岳父一家，刚巧，本宫就在皇宫，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据，没了霁月楼可以在建，但这亲人没了，这辈子可就见不到了。”
长公主伸出涂得鲜红的手指轻轻摸着邢梧的脸蛋柔声道：“邢梧，做大事，一定要沉住气，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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