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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勉强你啊。”沈妙语一个白眼翻给儿子，转身将书本放在桌上，“不过也从侧面反应，夜朗的教育水平跟凤燕相比，太落后了。还要改变这个现状，就要从娃娃抓起。”
“从娃娃抓起也没用，教导孩子们的都是土生土长的夜朗人，娘亲，您现在不是女王嘛，您可以聘请其他地方不同领域的人来当夫子呀，反正夜朗又没规定禁止他国人进入。”
沈妙语瞅着儿子，突然嘿嘿笑起来：“你不是说，你不想接我的班，怎么才来夜朗几天，就想着为夜朗将来考虑了？”
“我才没有呢，我只是不想看到娘亲您这么烦恼。”沈小宝听得一阵后怕，脚底抹油，“娘亲，我去找外祖父了，先走了。”
“臭小子，我一说，你就跑，有本事你跑了不要回来。”
“我不，娘亲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滚犊子。”
沈妙语笑骂一句，看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却认真地思考起他说的话。
十天后。
夜朗王室，就颁布两项公告。
从明年开始，夜朗所有年满七岁的孩童，无论男女都要进行九年制义务教育，一切费用都由王室负责。
令招募各科夫子，不限区域、国籍。
这两项公告一出。
瞬间让夜朗所有百姓欢呼雀跃。
尤其是，女孩子，更是热泪盈眶。
没想到，她们有一天，也能坐在干净整洁的教室中，捧着崭新的书本，跟着夫子一块学习知识。
考虑到，古代百姓对男女避嫌的问题。
沈妙语最终决定，还是将学校分成，男校与女校。
不过，她还多开了一所不分男女的军校。
这个军校，由她亲自监督与负责。
主要培养夜朗的军事人才。
当然了，这个军校的校长最合适的人员，就是戚君翊。
毕竟，他打仗经验丰富。
沈妙语趴在桌上叹气，怎么办，她又想王爷了。
凤燕，翊王府。
养了大半年的病的戚君翊，这几天气色好转许多。
正坐在书房，擦拭妻子留下的各种小玩意。
擦着擦着，突然鼻子一痒。
一个喷嚏出来。
戚君翊轻轻一笑，低低道：“妙语，你可是在想本王？”
回答他的，只有窗外呼呼的风声。
“本王很想你，妙语。”
戚君翊时常这样自言自语。
他整个人瘦的都快脱相了。
“爹爹。”
已经六岁的宁儿，因为长期思虑过重，小小的如同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他每天学习完第一件事。
就是来到书房，陪爹爹待会儿。
“宁儿，你回来了？”
戚君翊面对儿子的时候，面上才会露出那一抹真心的笑容，“来，到爹爹这里来。”
宁儿点点头，很是熟练地爬到爹爹腿上，坐在他怀中，看着书桌上摆放着的东西。
这些东西，他已经看过无数遍了。
却怎么都见不到这些东西的主人。
也就是他的娘亲。
“爹爹，娘亲到底长样子啊？”六岁的宁儿其实到现在都见过自己的娘亲到底长什么模样。
戚君翊一滞，面对儿子的询问，他有些不忍心：“宁儿，你很想知道娘亲长什么模样吗？”
宁儿仰头，用力点点头：“嗯，我想见见。”
戚君翊叹气一声，最终将一直挂在脖颈上的链子从衣衫内掏了出来。
链子的下方，是个小小的相框。
那是在妻子走后，戚君翊亲手做的。
里头放着，他跟妙语的合照。
是当年，她与自己在后花园拍的照片。
当相框被打开的那一刻。
宁儿瞅着框上，那张灿若盛夏的脸庞。
不相信地一般，愣在那里。
“她是宁儿的娘亲吗？”
“是。”
戚君翊点头，他不给儿子看这个相片，也是怕他看了之后，更加伤心，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让他看到。
“这是你娘在几年前与爹爹的合照。”戚君翊一脸温柔地凝望着，已经快被自己摸脱色的相片，“宁儿，对不起，是爹爹不好。”
宁儿心中无数次幻象娘亲的模样。
可当真看到她的模样。
才知道，几万次的幻象，都不及亲眼所见。
而是，旁边的爹爹，笑得也好灿烂。
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灿烂。
“爹爹，是不是我不出生，娘亲就不会死？”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宁儿的心中，每次大家看到他的时候，都是一副悲伤又欲言又止的模样，所以他不得不信，自己的出生，才是导致娘亲最终去世的原因。
“怎么会呢？你的出生跟你娘亲的死没有关系。”戚君翊抱着儿子，静静地望着儿子总是略带伤感的眼眸，“当年你娘怀着你，长途跋涉，也要追上出征的爹爹，后来在宁城生下了你，给你取了个小名，叫宁儿。说要把你的大名留给爹爹来给你取。”
宁儿听过很多娘亲做过的壮举，今天是头一次从爹爹口中，听到娘亲与自己相关的事情。
“爹爹，娘亲她真的回不来了吗？”
戚君翊垂眸，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爹爹？”
见爹爹不说话，宁儿摇了摇他的衣袖，语气开始哽咽：“我是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爹爹了？”
“不会的，你大哥不是出去找你娘亲了吗？你大哥多机灵啊，他一定能把妙语找回来的，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会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这话，是戚君翊安慰儿子的，也是自己支撑到现在的信念。
“真的吗？”宁儿不信，望着眼中开始蓄满泪水的爹爹，自己紧紧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
“真的。宁儿要相信你大哥，也要相信你娘亲。”戚君翊拼命把眼泪憋回去。
妙语，你到底何时才能回家？
“王爷！”
一下子惊醒过来的沈妙语，望着空荡荡的宫殿，神色落寞。
她刚刚睡着了，梦见坐在王爷跟宁儿正在家中。
苦苦期盼着自己回来。
她好想他们，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
该死的西域，内战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女王，刚接到确切的消息，西域王被东部部长一刀斩杀了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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