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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问。
“你是夜朗女王？”贺景霄问。
沈妙语摇头：“我是夜朗女王贴身侍女南蓉，按照女王傅吩咐前来蒹葭寺想跟燕姑娘聊聊，只是没想到贺将军的儿子也在这里。”
“你还知道我？”贺景霄惊讶了，虽然他很早就回京城了，但知道他回来的人，并不多。
“京城就那么点地方，想要知道的，查一查总能知道。”沈妙语对着两位笑得深邃，“看两位的关系，怕是不简单吧？”
“我跟他没关系。”
已经缓过神来的燕芷络从贺景霄身后走了出来，目光冷冷地看着沈妙语，“既然你是夜朗女王派来的，那请你转告她，嫁给了翊王爷，她就是凤燕人，要守凤燕的规矩，千万不要自作聪明，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她的话，充满了挑衅，甚至还带着一丝不甘。
沈妙语勾唇一笑：“看样子，燕姑娘对翊王爷是一往情深，若不是刚刚听到你们的话，我还真以为，燕姑娘是翊王爷的人呢。”
“我跟翊王爷没有关系，你不要胡乱揣测，抹黑他。”在燕芷络心中，翊王爷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她不允许任何人诋质疑伤害他。
她的样子，倒像是把戚君翊视为偶像。
贺景霄没说话，他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燕芷络那一句：“我跟他没关系”，又看到她出声维护翊王爷的模样。
他心里又悲又凉。
“你刚刚问我们对朝中局势了解多少，这是你们夜朗女王的意思，还是翊王爷的意思？”贺景霄知道最近朝中发生一些事情而且跟燕氏有关，他压下一切情绪，看向沈妙语问道。
“翊王爷现在病着，他不知道，是女王派我来的。”
“翊王爷病了？他怎么会病了呢？”燕芷络一张脸都白了，她在蒹葭寺的五年，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翊王爷那么厉害，他怎么会病了呢？我不信，是不是夜朗女王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燕芷络，你是亲眼看见，还是翊王爷告诉你，夜朗女王对他做了什么？”沈妙语白了燕芷络一眼，“翊王爷都已经病了快半年的功夫了，京城内你随便找个人都知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芷络，其实我今天来，一方面是想要阻止你剃度，另一方面，这几年朝中发生了很多事情，皇上病重，皇后整日以泪洗面，太子也应该种种原因被废黜了，眼下的太子是戚明宏，太子妃是应茗雪。”
“你、你说什么？太子被废黜了，宏王爷成了新一任的太子？”燕芷络震惊了，当年自己差一点就成了戚明霖的太子妃，结果阴差阳错，她不光没成为太子妃，甚至连翊王侧妃都没够着。
“我的下人打听到，新任太子有意想跟燕氏来往，你也知道的，燕氏一直想要摆脱商户的身份，如果燕氏的女眷能进宫当妃子，就能改变燕氏的命运，本来我听说，你父亲选了族内你的几个表亲姐妹供太子挑选，结果太子一个人都没看上，你父亲着急之下，把你的画像拿了出来，没想到太子一眼就相中了你。”
好家伙。
贺景霄说的话，简直是太重要了。
幸好今天自己来了。
要是再晚一些，估计跟燕芷络见面的场所，就是在东宫。
“太子相中了我？”燕芷络连连摇头，“不，我不要进宫，就算把我打死，我也不要进宫。”
“所以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跟我走，只要你能相信我，我一定能护你周全，如果你现在不走，估计明后天，你父亲就要带人来抓你回府，到时候将你打扮一番，直接送到东宫去，等那时，你想逃走都没有机会。”
“贺景霄，你说得容易，城里城外都是我们燕家的铺子，我想要逃，比登天还要难。”燕芷络连连摇头，面上一片凄凉，“如果父亲硬要我进宫，那我只有一死，才能保全自己。”
“芷络，你为什么要这么极端？你就不愿意相信我一回？”贺景霄面露委屈，语气也哽咽起来，“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跑到蒹葭寺来给你传递这个消息，我对你的心，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出来。”
“我……”
“她不是极端，她只是不想连累你。”沈妙语看到两人诧异的目光缓缓道，“而且她也没躲着你，你知道她在哪里，甚至还能见到她，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乍一听。
沈妙语的话，没什么问题。
贺景霄听了甚至内疚起来。
但燕芷络却听出她话里的言下之意，面色瞬间就变了：“我燕芷络做事一向问心无愧，姑娘不了解我，还请不要乱说。”
“你愧不愧，跟我也没太大关系，只是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换了其他人，早就给你甩脸子了。”
“你……”
她面上的笑容，格外刺眼。
燕芷络狠狠握了握拳，告诫自己不要跟一个外人一般见识：“贺景霄，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朝中发生的事情，跟我这个弱女子也没关系，我今天剃度之后，哪怕我父亲派人押我回去，太子也不会要一个尼姑当妃子。”
“芷络，你一旦剃度，那你一生可就全毁了。”贺景霄到底还是服软了，抬手轻轻扯着燕芷络的衣袖央求，“芷络，不要剃度了，好不好？跟我下山，我给你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一定让你父亲找不到你。”
“贺景霄，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燕芷络狠狠一甩袖，转身就往殿内走，“你们都走吧，我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中，跟你们都没有关系。”
“芷络……”
“贺景霄，看样子你的确很喜欢燕芷络，要不要我们合作一把？”沈妙语喊住他，对着他疑惑的脸庞笑得灿烂，“合作成功，你就能抱得美人归，我呢，又能完成女王的吩咐，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面对外人，贺景霄可就没好脸色了，“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配跟我谈条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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