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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君翊锐利的眼眸，始终盯着君先面上的一举一动。
“公子……”
君先不敢继续往下想轻轻道：“公子的救命之恩，君先铭记在心，只是山高水远，心有力而力不足，就此别过。”
“君大叔，你们要走，我不会拦着，只是马上就要入冬了，狂风暴雪，你一个人能走，但阿萝还小，你就舍得她吃苦？”戚君翊很会抓重点，“她一个孩子，拖着你一个大人，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一心想要去凤燕，给你治病，你就舍得她难过？”
君先垂眸，难过也总比丢了性命好。
“阿萝没心没肺，回去我安慰她几分就好，不劳公子费心。”君先转身，冲着戚君翊弯腰行礼。
这是这个举动，让他暴露了。
“你也是凤燕人？”
戚君翊一句话，让君先心里咯噔一下：“公子，你在说什么？我是南疆人，从小就生活在南疆。”
“你刚刚行礼之举，是凤燕的规矩，而且……”戚君翊眼睛一眯，上前扣住君先的手腕，“还是皇室礼仪，说，你到底是谁？你跟戚君人仁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君先震惊了，望向戚君翊的眼神，充满不相信：“你认识……戚君仁？不，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什么都不知道。”
“晚了。”
他越是拒绝的态度，戚君翊就越觉得他有问题：“本王不管你是谁，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呆在本王的视线里。”
“本、本王？”
君先愣住了，望着戚君翊，眼神突然腾起水汽，仿佛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你……你是……”
“你认得本王？”
“不，我不认得。”君先低头，掩住眼中一片情绪，“不要问我了，求求公子，不要伤害阿萝，她只是一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尽管戚君翊有吐真丸，可以让其开口。
但他不想用，他希望君先能主动说出来。
“你不说也可以，反正戚君仁也活不了多久。”
君先一怔，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他怎么了？他的身体一向很康健的。”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怎么听到他的名字，反应这么大？而且戚君仁，你知道是谁吗？”戚君翊望着君先冷冷一笑，“他可是凤燕皇帝的名字。”
君先怔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半句解释都说不出来。
“他身体的确挺健康的，不过在经历废太子又立太子，亲生兄弟被刺客刺杀成重伤后，再强健的身躯，也有垮掉的一天。”
君先的瞳孔微微缩着，双手不由攥紧。
“不，我不信，他既然是皇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伤害他？”
“伤害他的是，正是他的大儿子戚明宏，他现在是太子，弄得不好，估计过段时间，就会逼宫，到时候凤燕的江山就要落到戚明宏手中。”戚君翊呵呵一笑，“你不认识戚明宏，可能不知道他的手段，他连自己的父亲都敢算计，等他登上皇位，所有与他对立的皇亲国戚，都不得好死。”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我不信，你是在骗我的。”君先摇头，眼中就是不相信，“什么戚君仁、什么戚明宏，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知道本王叫什么吗？”戚君翊望着他问。
君先一脸害怕，不敢说话。
“本王姓戚、名君翊。戚君仁是本王的皇兄，而你叫君先？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戚君翊？”君先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激动起来，“你说你叫戚君翊？你真的叫戚君翊吗？”
戚君翊蹙眉，不明白为什么他显得那么激动。
“你母亲叫梁燕，是梁家的长女，对不对？”
他还认识自己的母妃？
“是，你连本王母亲都认识，你现在应该告诉本王，你到底是谁了吧？”
望着戚君翊冷眉冷眼，君先叹气一声仰头道：“冤孽啊，全都是冤孽，我的确认识戚君仁，而且我与他同年同月同时出生。是一对双生子。”
戚君翊一愣，显然没明白：“这怎么可能，皇兄出生的时候，不就他一人吗？怎么可能是双生子？”
“皇后诞下双生子被誉为祸端，通常两个人都不会获得继承权，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太子，便会对双生子中较为弱小的一个，杀害或者遗弃。”君先看着陷入沉思的戚君翊，摇头苦笑道，“你当然不会知道，这个属于皇室机密，放眼凤燕开国到现在，也只不过出过三对双生子而已。”
“你就是其中一个？”
君先闭闭眼，轻轻点了点头：“不过，我比较幸运，母亲疼惜我，不愿意将襁褓中的我杀害，所以找了一个死婴，作为替代。侥幸逃过一劫的我，被秘密养在宫中，直到五岁那年，我才与大哥见了第一面，从此事情好像真如祖上记载一般，不受控制地往坏的方向进行。你皇兄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曾经中过一次毒？”
戚君翊摇头：“本王与皇兄年龄相差很大，并不知晓他小时候的事情。”
“怪不得呢。”
君先淡淡一笑：“他那个时候中了毒，危在旦夕。听太医说，只有推宫过血才能挽救他的性命，而且必须是要跟他血缘至亲。这个人选，自然就落到我头上。”
“那你就答应了？”
“不然呢？”君先笑得有些凄凉，“我本来就不能活在世上，是因为母亲舍不得我，才让我在这个世上多活了几年，如今兄长有难，我怎么不救？我自告奋勇，替兄长抗下一切，却也暴露了身份，母亲为了让我活下来，派了两个亲信连夜将我送出宫，那时的我，已经是危在旦夕，幸好在路上遇到一对行侠仗义的南疆夫妇，在他们的帮助下，我身体内的毒素，才被控制住，后来他们看我可怜，认我为义子，将我带往南疆寨子中，他们过世以后，我便与妻儿一块生活，只是妻子体弱多病，生完阿萝不久后，便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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