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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怎么蹲在这啊？”
“爸爸，你们可算到了。”
“等很久了？”
“度日如年。”
“别这么说，怎么把自己捂这么严实。”
“爸爸你看看我的脸。”虞清在自己父亲面前不再武装，
“怎么搞的？上火了？”
“不知道。”
“别总捂着，等回家让你妈妈带你去看看。”
“我妈妈呢？”
“屋子里呢。”
“唉。”虞清长叹一口气，
“好了，进屋吧。”
“好吧。”
虞妈妈看到虞清的小脸，一脸吃惊，
“我的天，清清脸怎么了？过敏了？”
“不知道，妈妈都是些疼的痘痘。”
“这是上多大的火啊，是不是家里的事让你心情不好了？”
“学业压力大吧。”
“别上火，总会好的，等妈妈回家带你去看看。”
“呦，二小姐这脸是怎么了？”虞舅妈声音尖锐，
“气的。”
虞清没有好语气的回答，虞妈妈直拽她，
“上火了，过两天就好了。”
虞舅妈听完露出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虞清没给她好脸色，进屋去看自己的外公。
老爷子躺在土炕上，有点奄奄一息的感觉，虞清看着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爷爷，曾经在弥留之际也是这样，眼眶有些发热，尽管她和外公不亲近但这也是她的长辈。
一家人都在为虞外公准备后事，虞清什么忙也帮不上，直到晚上虞妈妈突然和虞舅妈吵了起来，虞清听到争吵马上跑了出去，
“我都说了爸都这样了不用擦什么身子了，你二姐非要给他擦，擦就擦呗非要什么新毛巾，新毛巾用了别人还怎么用？这不是浪费吗？”
“用完我再给你买，再说我这些年给家里钱够买多少条毛巾了？”
“二姐这话不是你这么说的，你可知道现在钱有多不值钱，你不能每年就给了些钱就能对家里指手划脚吧。”
“我没权利指手划脚吗？”
“你是给钱了，那是因为你有钱，再说你就出钱了，照顾老人你也没出力啊！”
“我还没出力？每次爸有病不是送到我那让我照顾，人好的时候你们留着，人病了就丢给我？”
“你有条件给爸治病，我们还得养两个孩子呢？”
“就你们有孩子，我没有？”
“虞清就是个女孩，女孩早晚都要嫁出去，能用多少钱，再说现在脸都那样了，还不一定能嫁出去呢。”
“你说什么呢！”
虞舅舅一巴掌扇在虞舅妈脸上，他知道虞舅妈的话已经把他二姐惹毛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咱们把话说清楚，这些年我是没在身边照顾爸，但是我也算是付赡养费了吧，他不止我一个女儿，你们有事的时候都来巴结我，现在怎么到最后了憋不住了？以后我就没有用了呗？行，今天把话说清楚了，我这些年给的钱足够给爸养老送终的，现在他的钱可以拿出来了。”
虞舅妈脸瞬间涨红，
“二姐，她说话不走脑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虞舅舅直说好话，
“她爱走脑子不走，从现在开始，我一分钱不会出，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尽力了！走清清，叫你爸爸咱回家。”
“妈，冷静点，外公还没走呢。舅舅舅妈，我想你们应该听懂我妈的意思了，这些年外公的钱都花在哪，或者花没花你们比我们更清楚，我妈之前不在意，但不代表她是傻大款任你们宰割，我们家的钱都是她和我爸爸辛辛苦苦挣得，你们总想不劳而获，你们是残疾了嘛？不能自力更生嘛？你们非要把亲情变得这么势利，那如你们所愿，该拿的钱我们都拿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们看着处理吧。还有！我就算嫁不出去！我们家的钱也不会再拿出来一分给你们！”
说完虞清拉着自己的妈妈回了房间锁了门，虞妈妈回房就开始流眼泪，门外虞舅舅一直在敲门说好话，也没坚持多久门外也就安静了。
虞家三口人一夜未眠，三个人依偎在一起，看着窗外，直到第二天天亮，虞外公房间传来一阵咳嗽声，虞妈妈连忙跑了过去，虞外公咳了好久，直到咳出一口老痰，整了个人气息也稳定了，人也清醒了过来，睁开了看见虞妈妈，老爷子哭了。
昨晚就算在弥留之际老爷子也听见了他们的争吵，他真是糊涂了一辈子。
虞外公虽然醒了，但是因为脑出血导致了脑血栓，已经瘫痪和口吃不清了，虞舅妈的意思是让虞清一家把老爷子带回y市照顾，虞外公躺在那里直挣扎，后来用尽了力气口齿不清的说出一句话，
“我养他，他养我。”抬起不利索的手指向虞舅舅，这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虞舅舅和虞舅妈则是崩溃了，但是当时在场的不只有家里人，还有村里的邻居，虞舅妈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嘴里直说凭什么不公平之类的话，大家看了都开始议论纷纷，虞舅舅则是怕丢人，
“我养就我养！”
真是打肿脸充胖子，虞清一脸不屑，
“拿什么养？咱俩都没有工作！还有孩子！拿什么养！就算养你们姐妹也得拿钱！”
“拿什么钱？老爷子有退休金，退休金也不少，一个月花不完的花，你们两口子年纪轻轻的不能出去挣钱吗？”虞大姨听到让自己拿钱终于开口了，
“你们不养也行，我养，但说好了，房子给我，爸的工资也给我。”虞小姨开了口
“凭什么？”
“谁养老，房子和钱就给谁这很公平吧？”
“那你要这么说，不用你们养我们能养！”
“那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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