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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哈欠，沈柏澜默默感叹着人世间的白云苍狗，真是春困夏乏秋打盹冬要眠，一年四季都不适合上班呐！
冬季寒冷，街上的行人要少一些，各大商铺的生意也差上一些。
余光一撇，只有一家胭脂铺里客流络绎不绝，沈柏澜眼睛亮了起来，心里仿佛抓住了什么东西。
正红的朱漆大门上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题着三个大字“若兰阁。”
沈柏澜来了兴趣：“走，我们进去看看。”
二人有些疑惑：“去胭脂铺干什么？”
大堂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分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堂台处有一女子披发于双肩之上，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正靠在台上拨着算盘，看起来懒洋洋的，应该是掌柜的了。
几名店客正在研究胭脂水粉了，见到沈柏澜，眼中但是明亮了几分，一妇家捏住袖角轻捂着嘴：
“这不是天诏府的沈柏澜吗，他怎么来逛胭脂铺啦？”
“肯定是给心仪女子挑选礼物的呗。”
“沈家公子生的好俊啊，可比女子还要惹人疼惜呢。”
几人声音越说越大，声音传到了沈柏澜这里，也传到了老板的耳朵里。
她看了眼腰间配剑的三名诏卫，挪着款款玉步走去，如同随风摆柳：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沈大人吗，来我这小店里做甚呐？”
沈柏澜心中暗道真是好一个美人：
“老板，沈某来这里自然是来照顾生意的喽。”
“沈大人才子之名京城皆知，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这么有幸啊？”
害，女人果然都是八卦的，爱打听，沈柏澜只好岔开话题道：
“我对这些女子所用之物不甚了解，你给沈某介绍介绍，我也好知道买什么呀。”
“那算是来对地方了，我这若兰阁虽不是京城最大的，但是胭脂，口红纸，螺子黛，画眉墨，可是一应俱全。”
“就这些？还有没有别的？”沈柏澜只觉得自己离心里的东西越来越近了，声音都激动的有些颤抖。
美女掌柜见他兴奋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道：“对啊，就这些啊，还能有什么啊？”
“没什么，给我包一盒胭脂。”忽而又补充了一句：
“要最贵的！”
“好嘞~”见生意做的如此容易，她开口赞道：
“沈大人不亏是京城第一深情呐！”
沈柏澜顿时脚下一滑。
走出铺子，他好像是找到了新大陆，只觉得自己打开了财富之门。
这个世界只有这些化妆品的吗？没有什么润肤乳，bb霜之类的吗？
难怪女子冬天都出门的少，怕是被寒风吹枯了脸吧，我若是整出一个润肤乳出来，岂不是……
这不就是致富经吗？我不就是这整个京城的妇女之友了吗？沈柏澜嘤嘤坏笑。
……
南城面馆。
“艾九娘，今天再不还钱你的店就归我了，还有你人也归我了！”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站在艾九娘的面前，厚厚的冬衣丝毫掩盖不住那挺得高高的啤酒肚，后面跟着一众小弟。
艾九娘攥紧了拳头，紧紧抿着嘴唇，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孙大彪，钱又不是我借的，我更没钱给你，你再闹我就报官了。”
“啪！”
恶棍一巴掌拍在了她的极美的脸蛋上，艾九娘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秀发凌乱挡住了她的脸，依稀能见一个红色的手印。
“你那死得早的男人借的钱，你来偿还，天经地义，我现在就把你的店关了，再把你绑回去给老子暖床。”
他凶神恶煞，周围原本想帮忙说句话的街坊都是被吓得退了回去。
孙大彪看着凹凸有致，风韵十足的艾九娘，手都是忍不住伸了过去，想把她抱进怀里蹂躏一番。
“嗯？啊……疼！”
他的手被一名俊美男子从侧后方捏住，不禁大叫：“奶奶的，谁敢管老子的闲事。”
可他见手下们一点反应都没有，皆是有些惊惧的朝后退去，他才扭过头看去。
沈柏澜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令人不敢直视，平静的像一只随时都会撕碎他的狼。一身诏卫服，身后同行的还有两名诏卫，揭示了他的身份。
他孙大彪作为这南城集市的地头蛇，京兆府的捕快，巡逻的金吾卫，他都是有些关系，唯独这诏卫，属实令他胆寒。
“沈大人来啦，艾九娘有救了。”
孙大彪从街坊的议论声中猜出了他是谁，连忙谄媚开口：
“哟，沈大人，咱们有事好商量呀，您先把我的手松开呗，小的好给您请安。”
沈柏澜松开他的手，在长凳上坐下，拿出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扔到了他的脸上，仿佛那个京城第一纨绔，又回来了。
孙大彪又捧着手绢围了上来，很会来事儿，跟之前的凶狠模样判诺两人：
“沈大人，脏了您的手，见谅见谅，这艾九娘是您朋友啊，早说呗，这钱小的肯定不要了。”
沈柏澜没理他，扶起地上的艾九娘，帮她捋了下头发，捧起了她的脸：“疼吗？”
原本已经堕入了黑暗，此刻却来了一束光，那样的让她目眩神迷，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此间少年像救赎的光，又像堕落的灰。
“欠多少？”沈柏澜看都没看孙大彪一眼。
“回沈大人，不多，不多，八十两。”
沈柏澜用手夹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孙大彪连忙接过，吩咐手下：“愣着干什么，给沈大人找零。”
“不用找了，艾姐，他怎么打你的，你也打回去吧。”看着那美颊上的手印，十分疼惜。
“算了，让他走吧。”艾九娘可能想到了往事，有些黯然神伤。
沈柏澜给邓庆渝，杜允德使了个眼色，两人即刻秒懂。
邓庆渝一手黯然销魂掌扇在了孙大彪的脸上，他脑袋顿时往旁边一甩，还带出了几颗带血丝的黄色板牙。
接着就被杜允德一手庐山升龙霸轰出了面馆，躺在地上，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诸多狗腿子连忙抬起来，溜之大吉。
心里有那么多苦的人，要多少糖才能填满啊，不觉默默叹了一口气，问道：
“怎么样，消气了没。”
“谢谢。”
“艾姐，我饿了，你下面给我吃吧。”
“好啊，沈大人，我去下面给你吃。”
艾九娘带着一丝明媚的笑，去灶台上忙活了。
……
哦，原来是这样；
心里有很多苦的人，只要有一丝甜，就能填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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