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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小授，这位是，程老板！”
“……程叔叔好！”
“我有一位故友也姓秦，你和他……挺像。”程武盯着秦小授看了良久，似乎还真有些像，特别是那双眼睛。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秦牧。”秦小授端正地跟在程武一侧，落后半个头的位置。
父母的模样虽然模糊了，但名字依然是记得很清楚的。
“秦牧？”
不认识……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
程武叹了口气，目光似有若无地瞟了秦小授一眼，自顾自地边走边说道：“你进一中学习可有什么长远的目标？比如考进一所重点大学？或者参军入伍，成为一名光荣的镇狩司成员？”
“呃……长远的没有，只有短近的。”
“短近……”程武有些哭笑不得，“那你说说，你短近的目标是什么？”
“获得一中的免费食宿，已经完成了。”
“咳……还有吗？”
“把个妹，差不多快完成了。”
“噗……”
程武忽然有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看着秦小授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
“地狱犬是你杀的？”
“嗯。”
“幽冥呢？”
“也是。”
“你不过一名癸境9阶的镇狩者，地狱犬也就算了，幽冥可是排得上名号的金牌杀手，你是怎么杀掉他的？”
“用刀，一刀就杀掉了。”
秦小授轻描淡写，说得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
对于秦小授的说法，不只是程武觉得匪夷所思，马浮昀也这么觉得。
癸境9阶，斩杀一名戊境9阶的职业杀手？
怕不是在痴人说梦！
但事实摆在面前。
人证物证都在。
这也是秦小授诚实应对的原因。
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处理两个跟屁虫，毕竟也是“应龙”的保镖，不能一杀了之，这就比较麻烦。
所以留下了把柄。
“小子。”程武的瞳孔微微一缩，冷冷一笑，“你是不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嗯……是。”
“可以跟我说说，现在的大概境界吗？”
“我猜，应该已经突破壬境了！”
“绝对辛境4阶以上！加上你那把至少也是戊级凡品的刀，杀了幽冥，也不无可能！”
马浮昀扶着眼镜，斩钉截铁道。
“差不多吧。”
秦小授嘿嘿一声，有人给他打掩护，自然就借坡下驴了。
“啧啧，小子，你这实力，明明可以进无字班的，缩在天字班干嘛？人家无字班才有被大学和镇狩司破格录取的资格，你就这么放弃了，不觉得可惜么？”马浮昀不无可惜道。
“不可惜。”
反正除了报仇，他也没什么追求，活着就好。
程武忽然严肃起来，停下脚步，看着秦小授认真说道：“秦小授，你愿意加入我‘应龙’安保吗？”
不等秦小授说话，马浮昀率先抬头：“哟，老程，人家都说想进你‘应龙’比进镇狩大学还难，什么时候这么任性，还提前录取了？”
“秦小兄弟有这实力。”
听到这话，秦小授赶紧摇头：“谢谢程叔叔的夸奖，加入……暂时还是算了吧。”
师父说了，做人，一定要低调。
“你是嫌我‘应龙’不是公职？”
“不是……”
“我‘应龙’虽然不是公职，但待遇还是很丰厚的。五险一金，阵亡抚恤，一样也少不了。”
“钱不是关键。”秦小授断然拒绝道，“程叔叔若是只是想跟我谈这个，那就这样吧，我不会加入你们的。”
自由自在多好。
加个组织，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那加入镇狩小队呢？”
“不。”
“保家卫国，守护人族最后的净土，难道不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梦想？”程武不由皱起了眉头，对眼前这个少年，不由多了一分反感。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再吃一顿我妈包的饺子。”
“你妈……也改嫁了？”
“死了。”
“……”
“抱歉。”程武虽然说着道歉的话，但语气却显得冷硬。
“经历过‘归墟一战’，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多人都成为了孤儿。”
“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更多的矢志之士，保卫我们的家园！”
“嗯，那肯定不是我。”
“当初我父母被妖兽撕碎的时候，你所谓的矢志之士在哪里？”
“我也不曾被人保护，又有什么保护他人的义务？”
“你……太偏激了。”
程武叹了口气。
这小子的心理有点问题。
其实对于秦小授来说，作为一名被孤独地禁闭在地狱整整十年的人，心理要是没点问题，那就是最大的问题。
程武并不想放弃这么好一个苗子，苦口婆心道：“我可以把你的报酬提高一点。”
“程叔叔，这真不是钱的问题。”
“……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不勉强你。”
“只希望，你能做个好人。”
程武若有深意地看了秦小授两眼，转身斜睨着马浮昀，冷然道：“走吧，马胖子，我们还是去高三年级招人。”
“嗯，走吧。”
马浮昀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目光从秦小授的脸上飘过，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
“做个好人？”
秦小授一直咀嚼着程武的话。
难道……
一道灵光乍闪而过。
秦小授不由拽紧了拳头。
放心！
……
我秦小授一定不会辜负她的！
既然得到了老丈人的默许，那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下手了。
……
程武走在路上，心头没来由的一悸。
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马胖子，那个秦小授跟我小禾一班的？”
“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明天你就帮我把他们拆两个班去，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哟，程老板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啊……可是，这事儿，不好意思，爱莫能助。”
“为什么？”
“宁拆一座庙……”
“滚！”
……
“老实说，秦小授这小子，确实挺可惜了。如果他愿意，我都想把他培养成我的继承人。”
“你刚不是还在嫌弃他？”
“每个人都没有每个人的境遇，不同的境遇自然会影响到他们的心性。秦小授虽然偏执，但不坏。”
“也是……如果你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说不定这事儿就成了。”马浮昀已经看透了事情的本质，一语中的。
程武冷了马浮昀一眼，径直走向另一栋教学楼，身后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女儿的终身大事，不是我用来交易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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