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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这是想阻挠办案啦?”捕头不耐烦的一挥手,就将秦氏推开,巧娘连忙将秦氏扶住。
这时,秋溶溶已经飞快回了趟屋,又跑了出来:“没有没有,差爷,我们也是想问清楚,好配合差爷办案,让您少劳累一些。”她陪着笑,将一个钱袋塞到捕头手里:“大老远的,差爷们跑一趟不容易,这是茶水钱,您们别客气。”
捕头颠了颠手里的钱袋,这才脸色好一些:“一大早的有人敲了堂鼓,把周絮告了,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要带周絮去对簿公堂。行了,时候不早了,爷们也得回去交差。”
说罢,捕头不再理会秋溶溶等人,带领捕快们把周絮押走了。
“这天杀的,谁这么害我们絮哥儿!”三奶奶又气又急。
秦氏双腿发软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住。
“娘!”秋溶溶和巧娘一起扶住秦氏。
“奶奶,这事儿恐怕不好解决,你赶紧去族长家一趟请他帮着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能帮忙。”秋溶溶赶紧对三奶奶说。
“对对,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得找人帮忙。”三奶奶说着就跑了出去。
今日是周大全和吴氏出摊,周来财和赵氏在后院喂猪,这阵也跑了过来,知道了前因后果也是着急。
“来财哥,你去村学请赵先生,他有个童生在身上,若是上了公堂,说话总有些分量。”秋溶溶对周来财说完就往外跑去。
“溶娘,你去哪儿?”赵氏拉住秋溶溶。
“我去追絮哥儿他们,陪着一起上公堂,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秋溶溶急急解释。
“媳妇,你陪溶娘去,我去请赵先生。”周来财二话不说,让赵氏帮忙。
赵氏也不推辞,拉着秋溶溶,两人赶紧追上去了。
周絮被捕快带到公堂上,秋溶溶和赵氏则被拦在外面,只能担心的看着里面。
秋溶溶看到那公堂上跪着一个妇女,看背影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大人,周絮带到了。”捕头将周絮推到公堂上,周絮不得不跪下。
“方氏,此人可是你所要状告的周絮?”堂上陈既明县太爷端坐上首,询问那堂下的妇人。
那妇人看一眼周絮,周絮也正看着她,却发现,她竟然是秋溶溶的生母方氏。
“大人,就是他!那豆腐乳和神仙豆腐的方子都是我们家祖传的方子,只告诉女儿家,肯定是他从我闺女那里骗来的,却说是自家创的拿去卖钱。若真是他家创的,怎么我闺女嫁过去之前没有,偏偏我闺女嫁过去之后就有了!这分明就是他从我闺女那里骗来的!青天大老爷,你可要替民妇做主啊!”方氏说罢磕了一个头。
“此话言之有理。”陈既明抚摸着胡须点点头,他年近五十,生的精瘦,头发胡须半白。
“大人,我确实娶了她女儿,可她所说祖传秘方一事纯属妄言,若真是她家祖传秘方,为何溶娘在出嫁之前不见他们使用,反倒是溶娘出嫁后,以此赚了银才说出此番言论。再者,若是真如她所言是家传秘方,为何事先不来跟我们商议,非要告上公堂?此番种种都不合常理,还望大人明察。”周絮说罢拜了一拜。
“放肆!你是在教本官查案吗?!”陈既明闻言怒斥周絮。“本官还未问话你就擅自回答,可见是做贼心虚,你若如实招来还罢了,不说实话,本官便要大刑伺候了!”
艹!
秋溶溶和赵氏在外面看着都要惊呆了,这陈既明是摆明了要偏袒方氏,要将周絮屈打成招了!
周絮也察觉了陈既明的意图,心中也有些慌乱了,他猜到陈既明会因为陈渝之事,在科举上难为自己,却没想到,陈渝竟然想要置自己于死地,陈既明也罔顾律法袒护于他。
“大人息怒,学生也是一时情急才犯了错,还望大人海涵。”周絮不得不俯首再拜。
方氏看着周絮伏低做小的样子,心头别提多解气了,之前她去三奶奶家门口大闹,却因为周絮吃了大亏,这下总算讨回来了。
王永利和陈渝也在公堂后方,看着周絮受审,心情也是颇好。
“罢了,念在你是初犯,就饶你一次。”陈既明施舍般说道。“你说那方子是你们家的并非是秋家的,可有什么凭据啊?”
“这……”周絮被问住。“学生,暂时没有凭据。但……”
周絮想说方氏又有什么凭据证明那方子是她家的,就被陈既明打断了话:“也就是说你无凭无据,根本证明不了这方子是你家的,我看就是在狡辩,莫非非要大刑伺候才肯说实话?!来人——”
“青天大老爷!民女有话要说!”秋溶溶见陈既明就想走屈打成招的路子,赵先生等人都没来,情急之下连忙叫出声来。
“何人惊扰公堂?!”陈既明怒斥一声,便有捕快将秋溶溶拉进公堂,赵氏看着直着急。
秋溶溶从善如流跪在方氏身侧,对陈既明磕了个头:“青天大老爷,您真是我见过最英明的青天大老爷了,若是别的官爷看到扰乱公堂的,肯定要训话,您却只是让人把我叫进来,可见您是个体察民情一心为民的好官,民女拜谢青天大老爷了!”
秋溶溶一串话把陈既明捧得高高的,让他一时也不能随便对她怎么样,总不能刚夸过他,他转头就把人打了。毕竟,这公堂外还有好多人看着呢,难保有人说出去。
“巧舌如簧,别以为你夸本官两句,本官就会被你蒙蔽,若是不能拿出证据,本官还要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陈既明一脸的义正言辞。
周絮担心的看一眼秋溶溶,可中间隔着方氏,她动动身子,就把他视线挡住了。
“青天大老爷,我这女儿一直喜欢周絮,当初他病重要冲喜,也是她闹着非要嫁过去的,不然,谁家的父母肯把女儿嫁给个病秧子啊。大人,你还是把她赶出去吧,不然又要做什么丢人的事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不是她这白眼狼和夫家一条心,我这家传秘方也不会被坑走了。”方氏一通颠倒黑白下来,那围观的人们都开始对秋溶溶指指点点了。
没想到那小丫头竟然就是那告状人的闺女啊,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难得有人到官府击鼓告状,听到信儿的人都来看热闹了。
而陈渝看到秋溶溶却眼前一亮:“没想到她就是秋溶溶,真是个狡猾的小丫头。”他贪婪的看着秋溶溶的身姿,目光中流露出淫邪之意。
周絮不知陈渝在场还觊觎秋溶溶,此时正因方氏无耻而气愤,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骂出来,就听见秋溶溶哀嚎一声。
“娘啊——你这癔症怎么又重了!我哥就这么把你放出来了?!娘啊——我可怜的娘啊——当初就是你发癔症非要把我嫁给周絮冲喜的,为了防止我逃跑还毒打我一顿不给我饭吃,我当初可是出嫁那日饿晕在周家门口的,周家村都笑话我呢。您觉得丢脸,都没让我回门儿,您忘了吗——娘啊,我可怜的娘啊——”
秋溶溶边哀嚎边大声的说道,好像真的很悲痛,觉得方氏有什么严重的病情一样。
这下,外面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觉得方氏有问题了。
“肃静!”陈既明一拍惊堂木,秋溶溶撇着嘴不敢说话了。
“青天大老爷,你也看到了,我这闺女——”方氏趁机想要继续给秋溶溶告黑状,突然浑身哆嗦,直挺挺脸朝下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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