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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茴想也没想就道：“你扔了就行。”
“好，那我叫她都扔了，包括那个什么兔子玩偶。”
“等一下，”周茴听到这个赶紧叫住他，“那个……能不能先不扔？”
那是陪了她十几年的玩偶，虽说洗过多次已经泛白，玩偶身上的衣服也破得补了又补。但周茴一直舍不得扔。
上回离开禧园太匆忙，因为霍思危的缘故她也没进卧室，所以没把这个玩偶带上。
少了它这两天周茴睡觉都不踏实。
更重要的是，那是过世的母亲留给她的仅有的几件东西之一。周茴舍不得。
“那你过来拿，”霍思危的语气依旧毫无波澜，“我让莲姨等你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我来不及赶过去。”
“最多一个小时。莲姨要回霍家。”
周茴知道他是在刁难自己，却又拧不过他。其实从公司到禧园一个小时也够了，只不过她之前刚答应今晚和路晨一起吃晚饭。
要说这个小朋友也挺有意思，就因为在公车上让了一回座，他就记挂上了，说什么也要请她吃饭。
“你是我的经纪人，咱俩一起吃饭很正常。再说还有助理在，往后咱们就是一个团队的了，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就算被人拍到也没什么可说的。”
周茴想着确实该跟路晨团队的人熟悉一下，就答应了。可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霍思危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
从前两人好的时候他都没迁就过自己，现在闹成这样他更不会顺她的意。周茴担心她若不能尽快赶到，自己的兔子玩偶就要被送去垃圾填埋场了。
于是她咬牙同意：“一个小时说好了，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周茴急匆匆就要走，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正巧撞上来找她的路晨，周茴就和对方说了声抱歉：“我这会儿有点事，今晚的饭怕是吃不成了。”
“你有什么事，我送你过去？”
“不用，你们去吃吧，今天这顿算我请，下回我再和你们一起吃。”
周茴来不及细说，三两句应付完路晨后便搭电梯下了楼。剩路晨一个人站在原地，他双手插在运动裤口袋里，原本闪闪发光的眼睛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周茴在人挤人的地铁里站了大半个小时，倒了一班公交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禧园。
因为才离开没几天，门口的保安还认得她，也没人知道她已经跟霍思危闹掰，依旧对她客客气气。
但周茴不确定房子的密码有没有被换，坐电梯的时候就拨通了从前家里的固定电话。
本以为莲姨会接电话，没想到电话响了半天无人接听。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两声，是霍思危发来的信息：“密码没变。”
哪怕只是文字，周茴都能嗅到从前他对自己那种不耐烦的语气。虽然不想再跟这人打交道，但为了拿回玩偶，她唯有忍耐。
电梯很快停在了顶楼，进门时周茴直接刷的指纹，果然如霍思危说的没变。不仅密码没变，整个屋子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变化的样子。
近千平米的公寓还是前几天周茴时离开的模样，只不过从水晶吊灯到大理石地面都稍显冷清。
一楼没人，莲姨也不在，更看不到她的玩偶。周茴不想上楼，摸出手机给霍思危打电话却没人接，整个房子从上到下就仿佛是座奢华的空城。
刚才打固话的时候他明明是在的，那条信息的内容说明了一切。难不成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走了？
一想到霍思危可能不在这房子里，周茴不由松一口气，索性自己上楼去找玩偶。
那东西被她摆在床上，从前每晚都会陪她入睡。霍思危还曾嘲笑过她幼稚。
搭电梯上二楼，周茴走进套间推开卧室门往床上一看，那上面床单被子铺得整整齐齐，看花色早不是她先前用的那一套。
枕边没有玩偶，周茴走上前去正准备掀开被子寻找，就听身后男人清冷的声音悠悠响起：“怎么，东西不找想睡觉了？”
男人身材高大颀长，瞬间遮住了大半的灯光，几乎将周茴完全笼罩在阴影中，压迫感十足。
那一刻周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回头一看只见霍思危一身浴袍站在那里，带子随意地系了个很松的结，宽大的领口一路向下，内里的胸肌若隐若现。
这画面太熟悉，从前两人办事前他多半就是这副样子。
周茴立马全身紧绷，刚想找个趁手的东西自我防御，霍思危却直接抬手将她摁进了床里，干脆利落。
“霍总！”
周茴颤抖的声音刚落下，霍思危已经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耳垂。周茴拼命挣扎躲避他的气息，霍思危却不为所动，将她两手扣在头顶，用力在她脖颈处狠吸几口。那痛感带着微弱的刺激，激得周茴全身微颤。
那一刻屈辱与愤怒同时涌上心头，她激动地乱踢乱咬，眼睛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可无论她怎么用力，霍思危都像着了魔一般，不顾一切地啃咬着她。
就在周茴几乎要被他吻到断气时，突然听到他的耳边沉哑地呢喃了一句：“够了周茴，使了这么久的性子也该够了。”
周茴被他说得一愣：“你什么意思？”
“闹分手要辞职，甚至找个小男人来刺激我，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成功地又让我对你有了几分兴趣。”
周茴简直要被这人的自恋给气笑了，她浑身发抖眼眶微红，声音极尽嘲讽：“霍总您真可笑。”
霍思危吻她的动作猛地一停：“你说什么？”
“说你可笑，而且还自以为是。”
周茴趁他发懵的时候用力将他推开，连鞋都顾不得穿好就往楼下跑，身后霍思危快步追了过来，在楼下客厅里将她一把拽回来。
“把话说清楚周茴。”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还是您眼睛瞎了，看不到我对您的厌恶态度？”
厌恶？周茴说了厌恶两个字，而这居然是评价他的。霍思危脸上布满阴霾，又有一丝不置信。
所以她不是在使小性子，也不是在吃白缨的醋。本以为她跟了自己这么久也不全然是为了钱，现在看来倒是他自大了？
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竟令霍思危有一丝难堪，就在他准备继续追问时，门铃突然响了。
周茴六年来养成的条件反射一时间还忘不了，径直走过去想开门，却在屏幕里看到了两张熟悉的女人的脸孔。
赫然是徐雅和白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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