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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开心,是不是?”
听到霍思危的话她立马将嘴角压下,一本正经说场面话:“不会,这件事我很遗憾,也希望您早日康复。”
“我还以为你盼着我早点死呢。”
“怎么会,您真的误会我了。”
霍思危冷哼一声,打量着周茴的眉眼,觉得这样的她又有了几分从前的模样,但又不完全一样。从前的她没有生气仿佛一个假人,如今的她连生气都透着灵性。
不管是在飞机上撺掇医生给他打针,还是教路晨那个傻子和他当众道歉,搁从前都是能让他训她三天三夜的事儿。
但今天他居然也没多大怒气,最多就是忍不住想送她两记白眼而已。
看来不仅周茴变了,连他也跟着变了几分。霍思危收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把手伸出来示意她扶自己下床。周茴没再拒绝,深吸一口气扶住了他半边身子。
本以为霍思危人高马大,自己这一趟怕是要累个半死。没想到他另一条腿还挺能撑,只把一小部分重量压在了她身上。两人一路从床边挪到了洗手间,最终站在了马桶前。
周茴伺候了霍思危六年,可以说几乎什么事情都为他做过,就是没有伺候过他上厕所。从前的霍思危全须全尾的,这种小事儿确实无须帮忙。
但今天他显然不方便。
医院病房的洗手间都安有扶手,霍思危站定后打着石膏的那只手虚靠在扶手上,另一只手依旧挂在周茴身上。然后他示意对方:“脱裤子。”
这句话从霍思危嘴里说出来,没有丝毫的喜感,反倒带上了一股威严感。周茴看他一眼,问道:“您不是还有一只手吗?”
为什么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呢?
霍思危也毫不客气回望着她,道:“不方便。”
周茴深吸一口气,决定不与此人论短长,低下头去撇开一点目光,用眼角的余光寻到对方的裤腰,慢慢把手放了上去。
正准备往下扒,就听霍思危冷声道:“注意点周助理,合同签得不签得成,就看你这一下了。”
周茴的手一顿,立马抬头:“所以您说的合同还有效?”
原本霍思危受了这么重的伤,周茴早就不去想那什么合同了。别说新的,能保住先前签的那个就不错了。毕竟对华景铄来说霍思危是最大的金主,合同签还是不签,都是后者一句话的事儿。
眼下听他这么说,周茴便知那新合同还有戏,态度便退让了几分,连给霍思危扒裤子都尽心了些。
刚脱掉外裤就感受肩膀上一松,霍思危把手收了回去,又轻轻推了她一把:“去给我倒杯水。”
周茴本想劝他少喝两口,毕竟上厕所不方便,但一想到霍思危的臭脾气觉得劝也没用,于是转身离开洗手间倒水去了。
很快霍思危在里面忙完,又叫了一声周茴,后者放下杯子又急匆匆走进去,按原路把人扶回了病床。
这一趟折腾两人都出了点汗,尤其是周茴额头和鼻尖上都冒出了细汗,被灯光一照亮晶晶的很是惹眼。
霍思危就没说话,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看得周茴都有点局促,摸着脸颊道:“霍总,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霍思危这才收回视线,略带嫌弃地说:“确实有东西,满脸臭汗擦擦吧。”
周茴听出他是在找茬,但看在合同的份上她什么也没说,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疏离的笑,扯出几张纸胡乱擦了把脸。
折腾了一天有点累,在医院里随便用了点晚餐后,两人都有了几分倦意。周茴不敢乱走,就窝在房里的沙发上打起了盹,霍思危也躺了下来,很快便睡了过去。
病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沉的寂静中,这久违的安静让人格外放松,尤其是周茴,闻着空气里熟悉的消毒水味,刚闭上眼睛便陷入了梦乡。
只是她这觉睡得不太安稳,梦境一页页从眼前划过。起初是白天发生的那一幕,危机来临时霍思危一个转身扑过来搂住她的画面,在梦境里反复出现,来来回回多少遍。
她甚至在梦里就觉得奇怪,当时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根本什么也没看清。为何他护着自己的画面会那么清晰地在梦里上演。
更奇怪的是,梦境里的车祸现场与现实还有所不同,没有叶南深等人也没有工作人员,现场只有她和霍思危两人。摩托车撞在山壁上碎得四分五裂,霍思危不仅腿在流血,额头更是破了个大洞,殷红的鲜血不停地往外冒。
周茴有点着急,拼命想给他止血。可那洞就像溃堤的大坝,怎么捂都捂不住。眼看涌出来的血越来越多,梦里的她竟急得掉了泪。
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内心,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害怕霍思危死掉,更害怕同一个死人待在荒山野岭的地方。
梦境里的霍思危成了她的一根救命稻草,她拼命想要抓住,却徒劳无功。
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时,她又回到了医院。可这医院并不是如今霍思危住的这一家。那是一家公立医院,人多热闹还有几分嘈杂。周茴就这么躺在熟悉的嘈杂声中,一抬头却发现头顶上是亮如白昼的手术灯。
有人抓起她的手,细长的针尖扎进她的皮肤里。那应该是麻醉剂,可以令她暂时昏睡的药物。可不知为何她在梦里却格外清醒,甚至可以听到医生护士间的对话。
“现在的人,是越来越不喜欢生小孩啦,打胎手术比接生手术还多。”
周茴被这最后一句话惊到,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她定定眼,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医院的vip病房里。
这一觉睡了很久,竟已快要天亮。病房里只留了一盏小床灯,显得有些昏暗。周茴醒了一会儿神从沙发上坐起来,本想去洗手间洗个脸,却突然听见安静的病房里,有人正在轻轻地哼哼。
仔细一听那声音是霍思危发出来的。周茴起身走到病床边,这才发现他满头都是虚汗,整个人陷入了无意识的昏睡中。因为麻药已过,伤口引起的剧烈疼痛让他不自觉地轻哼出声,整个人看起来既虚弱又无力。
这真的是从前那个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的霍思危吗?
周茴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去到洗手间拧了一块凉帕子出来给霍思危擦汗。擦的时候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额头,这才察觉到了不对。
霍思危居然在发烧,且烧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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