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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该知道霍思危这个儿子脑后有反骨，绝不是轻易肯听话的人。白缨这个青梅竹马入不了他的眼，如今欧洲回来的靳小姐看来他也兴趣缺缺。
他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还真要捧周茴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做下一任霍太太？
可笑，实在是可笑至极。
要不是靳老在场，徐曼臻这会儿就想发作了。但眼下她只能强忍怒意，一双毒辣的眼睛在周茴身上扫视几下，眼见挑不出任何错处来，便笑着回应着靳老方才的问话：“谁说不是呢，思危这孩子向来是个工作狂，你瞧他来听场音乐会还把助理都带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来谈生意呢。”
说罢她笑盈盈看向周茴：“周助理既在，那宋秘书是不是也来了？”
周茴知道她的意思，无非就是把自己往工作上面推，于是顺着她的话头应道：“是，宋秘书在车里等霍总。”
徐曼臻一听这话不由长出一口气，又冲靳老笑道：“女孩子喜欢听音乐，思危这个人对下属就是好脾气。”
靳老城府颇深自然不会反驳什么，淡笑着应了徐曼臻一句，示意他们落座。正巧他的右手边空了两个位子，霍思危便带着周茴一同坐下。
徐曼臻坐在靳老的右手边，眼见周茴竟也坐到了第一排，一张脸微微有些扭曲。好在舞台上的灯光已然亮起，观众席反倒陷入了黑暗中。没有人注意到徐曼臻难看的脸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台上一一就位的音乐家们吸引。很快交响乐声响起，观众收起了窃窃私语的心思，装模作样地欣赏起来。
周茴半点听音乐的心思都没有，一方面担心霍思危拆了石膏的胳膊，另一方面也注意着靳老对自己的态度。
跟这些人相比她是卑微如尘埃一样的存在，哪一个她都得罪不起。霍思危今日高调把自己带来，几乎是将她当成了御敌的靶子。虽然她还不清楚他这么做的真正原因，但不管是什么她都要小心处理，以免落入尴尬的境地。
更何况还有徐曼臻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自己，但凡她行差踏错一步都会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揪住。所以她必须打起百分百的精神。
一曲奏毕周茴几乎没听清任何旋律，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到了一定的程度，耳朵也一直敏锐地听着靳老与霍思危的对话。
“瑶瑶头一回在国内演出，你觉得如何？”
周茴听到这名字便下意识地往舞台上看，这才发现舞台正中一架施坦威钢琴前，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正在进行独奏。她穿一袭黑色的抹胸长纱裙，一头利落的过耳短发，不同于一般名媛的优雅妩媚，她的脸型五官更偏英气，线条也更简洁清晰，整个人透着一股中性之美。
那皮肤却在灯光的照耀下白得亮眼，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自小受过良好教养的气息，演奏起来神情却带着几分艺术家的疏离。
周茴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姑娘不好惹，再一想这位应该就是靳老口中的瑶瑶，也是宋律所说的最得靳老宠爱的孙女，今日这场相亲宴的当事人之一。
周茴突然好奇霍思危会如何回答，身体不自觉地就向对方靠拢了一点。黑暗里她没有察觉到霍思危微微上翘的嘴角，只听到他客套地回了靳老两个字：“很好。”
“你在欧洲的时候也听过她的演出吧，比那时如何？”
“更好。”
这么惜字如金，果然符合霍思危的一贯人设。但靳老像是对这个答复十分满意，从喉间溢出几声笑来。很快音乐声再度响起，他们便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一回周茴也认真了几分，仔细听了听靳瑶的钢琴曲。她虽不会弹却也懂欣赏，听得出来这绝对是自小经名师指导练习得来的技艺。那澎湃的激情与流畅的技巧，绝非一日之功。
这么一对比，白缨似乎就有点不够看了。无论是家世气质还是容貌，这位靳小姐都要高出一头。
霍思危这是要改做靳家女婿的意思了？看看今日徐曼臻盛装出席，周茴觉得自己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
两曲奏毕靳瑶终于起身谢礼，随即转入后台又拐到了观众席上，朝靳老走了过来。徐曼臻更是热情，一见她过来便起身上前几步，拉着她的手亲热地招呼了起来。
舞台上的下一轮演出还未开始，看客们的注意力又一次被吸引到了观众台上。许多人这才发现徐曼臻今天也在场，于是愈发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果然霍家要抛弃白家与靳家联姻了，靳老和霍太太今天亲临现场，为的就是替两位年轻人牵线搭桥。
这么说来霍思危刚才带进来的那个女伴……
当即就有人露出可惜又兴奋的神情。霍思危若是不要，他们中不乏有人想趁机对周茴下手。光看她的容貌和身段就足够叫人着迷，更何况那还是伺候过寰亚总裁的女人。
做不成靳家的女婿，得一金丝雀也不错啊。一时间有人忙着看靳霍两家交流感情，也有人直勾勾地盯着周茴看。
周茴却完全无视这些目光，一见靳瑶过来立马起身让座，不等霍思危开口便寻了个借口暂时离开。走出一段后她见再无人注意，这才挑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了下来。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没成想才坐下来没多久，靳瑶竟也跟了过来，很自然地坐到了她身边。黑色的礼服在脚边铺开，像一朵艳丽的大丽花。
“靳小姐您好。”
周茴知道她必定是来找自己聊霍思危的，于是主动和对方打了招呼，顺便欣赏了一番靳瑶线条漂亮的侧脸和修长的天鹅颈。
靳瑶的脾气和她的长相一样洒脱，应了一句后便直奔主题。
“你是思危的人？”
周茴赶紧解释：“您误会了，我是霍总的助理，今日陪霍总前来参加音乐会，十分荣幸。”
“助理？你敢说你从没跟他上过床？”
靳瑶的直接打了周茴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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