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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茴神情一顿，随即扔掉筷子起身，快步走到了霍思危的床边，“你搞清楚了，这事儿真跟他有关？”
霍思危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边点头边从手机上调出几张照片递到周茴面前。那上面赫然是警方来带走刘小虎时的画面。
只见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紧紧搂着警察叔叔的胳膊，一副身后有怪兽要冲过来吃了他的模样。周茴还是头一次见人钻警车钻得这么利索，半点不带犹豫的。
以她对霍思危的了解，这家伙肯定是做了什么。
“你让人把他怎么着了？”
“没什么，给他的债主送一份礼罢了。”
“什么样的债主？”
“徐老三，听说过这个人吗？”
周茴好歹是在海市长大的，虽然一直以来都是良民，但某些“人物”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这个徐老三就是其中之一。听说此人一身的大花臂高高壮壮，是个人见到都要退避三舍。不过倒也不算十足的恶人。
霍思危听她这么说好奇抬头：“怎么，跟他打过交道？”
“没有。几年前回来过一趟，跟朋友逛街的时候碰到他给个小姑娘买奶茶。”
当时那小姑娘跟爸妈走散了，站在某家网红奶茶店前面哭得停不下来。路人围观了半天也没个章程，就在周茴打算上前问个究竟时，就见一个大花臂走过来直接一嗓子就把小姑娘镇住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发脾气打人时，这人指了指排了几米长的奶茶店队伍，冲小姑娘道：“要喝什么？”
小姑娘不过五六岁，懵懵地看着他报了个名字，大花臂立马就指挥小弟去买。那些排队的哪里敢惹他们，当即纷纷让出位子，直接把他们让到了第一位。
这件事情最后的结局是女孩的父亲找了过来，被大花臂拎着好好地教育了一通育儿须知，随即战战兢兢的父亲领着心满意足的女儿离开。
周茴当时目睹了全过程，听人群里议论才知道他就是海市一霸徐老三。
想不到这么五大三粗又声名狼藉的人，也有难得温情的一面。如今霍思危把刘小虎扔给徐老三，显然前者不可能有小姑娘那么好的待遇。
“所以徐老三打他了？”
霍思危指了指照片上哭成泪人的男人：“哪里有伤？”
周茴一看那脸上确实挺干净，别说鼻青脸肿，就是小口子都没一个。
“那也不好说，搞不好伤都在身上，又或者是内伤。”
霍思危嫌弃地扫她一眼：“你的想象力还可以更丰富一点。或许徐老三是外星人，直接给他植入了芯片，今晚他们就要离开地球了。”
周茴被他噎得一愣，赶紧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为什么整天端着一张死人脸的霍思危，会破天荒的开这种玩笑？
最近的他实在魔幻得让人理解无能。
周茴苦笑着摇头，刚要把手收回去就被霍思危一把拉住，重新又贴到了他的额头上。周茴不解看他：“干什么？”
“挺凉快，冰一会儿。”
这一听就是胡扯。周茴刚吃了一堆辣椒，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燥热，鼻尖还冒了层薄汗。倒是霍思危退烧之后整个人又冷了下来，整张脸都透着股凉意。
周茴扯扯嘴角没有戳穿他占自己便宜的心思，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刘小虎身上。
“所以你已经查清楚，那一枪真是他放的？”
“打伤我的枪在你们村后面的某个洞里找到了，刘小虎自己也认了。”
霍思危一面说一面拿起旁边周茴写的那张纸，轻飘飘地抖两下：“看来周助理的功课做得还不够，总结的时候漏掉了最重要的一位。”
那张纸上写满了跟霍思危有仇的人，但随便一个拎出来都曾经非富即贵。周茴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伤了霍思危的居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她考虑了那么多大佬，比如最近刚被收购的巨力集团的前老总，又或者是从前的竞争对手达美地产的董事长，又或者是几年前想跟霍家联姻把女儿硬塞过来，结果那一家子把霍思危惹毛了，直接挖出他家商业诈骗的证据把他们送进了牢里。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比刘小虎更恨霍思危？他们都没动手，刘小虎这又是吃错了什么药？
“对他来说夺妻之恨，就是深仇大恨。”
“夺、夺妻？”
周茴强压下想翻白眼的冲动，一把将手从霍思危头上拿了下来。她现在有点不淡定，只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这个刘小虎绝对脑子有问题。
霍思危也不拦她，只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悠悠地来了句：“红颜祸水。”
周茴没有回头，后背却不自觉地僵了一下。明知道身后霍思危肯定笑得一脸放肆，她也没有勇气回头看他一眼。
兜兜转转这么一场差点令对方赔上性命的事件，最终的起因竟是自己。周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直接离开了病房，跑到外头买了杯咖啡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一面晒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一面默默将它喝完。
喝完咖啡她整个人才慢慢冷静下来，开始有余力思考一些别的问题。
看霍思危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应该一早就知道刘小虎牵涉其中。可这两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却是白缨和她的家人。
这一看就是霍思危的手笔。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凶手若只是刘小虎，他又何必把白缨一家人送到风口浪尖，看着他们被架上火上烤？
所以他遇袭一事跟白家脱不了干系，很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出手买通了刘小虎，让他做了这么一桩惊天大案。
周茴想到从前白缨对霍思危的百依百顺做小伏低，白家对这桩婚事的态度积极主动极力促成。却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就可以下如此重的黑手。
这便是所谓的得不到就毁掉吗？
想起霍思危死里逃生的一幕，周茴不由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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