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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妃：“芽儿为淑贵妃卖命，九族之中却一个活口都未活下来，呵呵，愚蠢至极。”
红菱：“啊！奴婢听说芽儿原本都打算招供了呢。”
董妃：“所以淑贵妃迫不及待将她灭了口啊！灭她九族，钟家最为积极不已。”
红菱：“天哪！芽儿为淑贵妃卖命，淑贵妃一个活口都不肯留吗？芽儿一家岂不绝了后？”
孙嬷嬷想起这事，手脚冰凉。
她用力磕头，脑门撞在青石板上咚咚响：“贵妃娘娘确实给了老奴两只巫蛊娃娃，上面写了小公主的生产八字！小公主也不是淑贵妃娘娘生的，是……”
“皇上，她信口雌黄！”淑贵妃震惊了，这个刁奴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孙嬷嬷生怕淑贵妃不给她机会说完，语速和绷屁似的快：“赵才人那日生的确确实实是小公主！贵妃娘娘先生九殿下却不去报喜！稳婆抱着孩子偷偷摸摸去了一趟主殿，后来小公主就变成九殿下啦！”
她才不管有没有证据，先下口为强！
众人哗然！
昏君也震惊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
淑贵妃趔趄几步，小腿肚子发软。
柴嬷嬷及时将她扶住，悄悄安抚：“娘娘淡定，她口说无凭的。”
淑贵妃稳住心神，噙着泪水朝昏君看去：“皇上真要听她片面之词吗？赵才人都不敢如此信口开河啊！臣妾冒死诞下小公主，万万不能忍受被一个刁奴如此污蔑！”
事关甜宝，昏君的脑子不像往常那样晕乎。
他冷眼观察淑贵妃的神色，道：“那日稳婆何在？”
张福锦忙差人去寻人，董妃冷笑道：“皇上觉得淑贵妃会让人找到稳婆吗？召来赵才人，一问便知。”
淑贵妃握着柴嬷嬷的那双手，瑟瑟发抖。
昏君自打有了小公主，脑子越发不昏庸了，怎么办？
不多时，皇后亲自抱着甜宝，带着赵才人前来。
赵才人看到雪寒宫里这么多人，心慌不安：莫不是董妃又出事了？
昏君复杂地望向赵才人：“朕问你，你那日生的当真是个公主？后被人调包成了小九？”
赵才人的心绪激动地炸开，噗通一声跪下，未语泪先流。
“你倒是说啊！哭个什么劲儿！”董妃恨铁不成钢地翻白眼。
赵才人忙压住情绪，哽咽道：“皇上，嫔妾那日真真切切生了个小公主。”
“咿呀！”
甜宝很配合地嚷两声，仿佛在叫她母妃。
赵才人扭头看了一眼，热泪盈眶：“嫔妾也不知为何，公主生生变成了皇子。”
“那你当日为何不辩解？”皇后失了沉稳，震惊的眼神在淑贵妃和赵才人之间来回徘徊。
赵才人不停地拭泪：“嫔妾当日也懵了，没有证据也不敢妄言是贵妃娘娘换走了甜宝。”
“来人，掌嘴！”淑贵妃根本压制不住心底的恐惧，索性虚张声势。
帝后在场，谁敢听她的疯话。
便是柴嬷嬷，也没有上前，只暗暗捏她胳膊，想让淑贵妃淡定下来。
甜宝觉得眼下是换回母妃的大好时机，用力皱起小眉头瞪向淑贵妃，想做个惊恐的眼神：“呜哇……呜哇……”
赵才人心疼地看过去。
淑贵妃失魂落魄没关注：“钟家为皇上鞠躬尽瘁，没有辛劳也有苦劳。臣妾入宫近七年，为皇家开枝散叶生了一子一女，委实不容易。她们在冤枉臣妾啊，皇上！”
连钟家都搬出来了。
董妃冷笑：“皇上可听过滴血验亲？真真假假，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淑贵妃一哆嗦，瞬间面如土色，心虚的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
赵才人坦坦荡荡地抬起头，看向甜宝的眼神却是心疼的：“甜宝这么小，取血会很疼的，嫔妾……嫔妾不愿。”
昏君哪里舍得取甜宝的血，但看俩人的反应，他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皇上可曾想过，当初芽儿想陷害臣妾，今日孙嬷嬷亦想陷害臣妾，她们可都是明月宫的人，目的为何？”
“但凡陷害，总要有人获益。照孙嬷嬷所言，臣妾如今抚养的九皇子，当是淑贵妃亲生，所以赵才人出事，她才主动揽下抚养九皇子的重任。如此，亲儿子养在了身边，小公主也能为她带去无尽荣宠！”
“没有，你胡说！”淑贵妃已经不知道怎么辩解了。
毕竟董妃说的每个字，都是她处心积虑的谋算！
就连当初昏君宠幸赵才人，也是她被宠幸后大大方方给昏君吹了耳旁风。昏君那时一心沉迷木工，根本没有心思琢磨后宫的争斗。
打从一开始，她便谋划上了。
毕竟两个人有喜，比一个人生小公主的概率大！
天助她也，她和赵才人竟然真的同时怀了身孕，甚至同一天生产！
“呜哇！呜哇！”甜宝努力瞪向淑贵妃，奶声奶气地叫嚷两声，像是在和她拌嘴。
昏君眼睛一亮：“甜宝，你来认认。”
还沉浸在震惊之中的皇后，无奈地瞥了昏君一眼。
这种时候，他就不能庄重威严一点？刚满月的孩子知道些什么？
传出去，他昏庸的名声又要被浓墨重彩地添上一笔！
昏君却理所当然地接过甜宝：“甜宝，谁是你母妃？”
淑贵妃脸色惨白，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甜宝毫不犹豫地朝赵才人那边指去，咿咿呀呀地叫着：母妃！
昏君仰头望天，他算是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甜宝从不让你近身，谁抱都可以，独独你一抱就哭得那么害怕。原来朕的甜宝早就给了提醒，是朕万万没想到你竟如此歹毒啊！”
皇后颔首，如此一说，好像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你不配为母，便是小九都不认你！你个黑心肠的毒妇！”昏君咬牙切齿，眼眸一细，浮起杀气，“钟氏乱祸皇嗣，心肠歹毒，褫夺封号，即刻降为采女，迁居冷宫！”
采女是南乔后宫最低的品阶。
淑贵妃再也站不住，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柴嬷嬷痛彻心扉，赶忙跪趴在地：“皇上！这一切都是老奴所为，贵妃娘娘压根不知情！贵妃娘娘一直以为她生的就是小公主。”
淑贵妃心神一震。
柴嬷嬷是看着她长大的乳母，甚至比生母更亲。
可是死一个，总比死两个来得好。
她心一横，很快下定决心，随即无比惊讶地看向柴嬷嬷：“嬷嬷这是何必？此乃欺君大罪，为何陷我于不忠不仁之地！”
柴嬷嬷，日后本宫会为你烧许多冥币的！
看戏上头的德妃，不淡定了。
比她趾高气扬的，她都看不惯！
死路一条的淑贵妃，绝对不能就这样劈开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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