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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了好几个脑袋后，他终于抢先一步来到甜宝身边，不由分说地扎进水里就将小姑娘捞起，阴翳的眼神从甜宝方才坐的龙舟里扫了个遍：“怎么回事？”
救援船只迅速驶来，秦惑的贴身护卫们还很有眼力见地送来大氅。
秦惑沉着脸，下了一道不容置喙的命令：“全都给孤闭眼！非礼勿视！”
附近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了眼，毕竟炙手可热的国公爷才刚刚被秦惑扳倒，众人对秦惑都心有余悸。
秦惑扫向水里另一道身影，是四皇子，他愕然地看着他和甜宝，傻乎乎地不知道闭眼。
不会水的甜宝，搂着秦惑的脖子，像八爪鱼一般攀着他，只留给四皇子一道湿漉漉的后脖颈，肩膀以下都在水里泡着。
饶是如此，秦惑还是眼刀子射过去：“闭眼。”
震慑力十足的两个字，沿着水面像毒蛇般游进老四耳朵里，吓得他下意识就闭上了。
秦惑这才把怀里的小姑娘托上船，亲手帮她笼好大氅，确定她整个小身子都被裹住，这才沉声道：“上岸。”
划船之人这才敢睁眼，目视前方，半点多余的视线都不敢偏。
湖边没有可以更换衣裳的屋子，秦惑便想抱甜宝去大船上换衣服，甜宝忙红着脸拒绝：“我自己走。”
很丢人，这么多人等着，还没开始比赛，她就拖后腿地掉进了水里。
方才在水里和秦惑贴那么近，眼下安全了才感觉脸上火烧火燎地烫，男女授受不亲这几个字，方才是完全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秦惑看她小脸嫣红，狐疑道：“是不是冻病了？”
他抬手要摸她额头，小姑娘立马像只受惊的鸟儿，拔腿就往大船上跑，耳朵尖在温吞的阳光下红得近乎剔透。
秦惑不放心地跟过去，叫人备了热水给她泡澡，又重新准备了一身衣裳：“泡泡热水，不然容易生病。”
甜宝看他不容置喙的眼神，便知道此事没得商量，只得点了头。
趁她沐浴，他这才走到大船甲板上：“谁将她推下水的？”
跟着他的贴身护卫们都熟知他的脾性，不用他吩咐，便已经趁着这会儿工夫将可疑之人揪了出来，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脸上显然长期风吹日晒，肤色偏黑。
她闪躲着眼神不敢看秦惑，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推。”
她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儿，很是不知所措。
“此人离永乐公主最近，符灵发现永乐公主落水前，她的身子往永乐公主身上倒，硬生生将公主挤下了水。”
女子有些慌：“我没有挤她，是……是船不稳，我才不小心撞过去的，是有人先挤我……”
“没有。”符灵鬼魅般出现在女子身后。
女子吓一跳，回头看到符灵后还想狡辩：“你哪知眼睛看到了？就是有人先挤我……”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符灵面无表情。
女子气结，心虚得握紧拳头，身子微微发抖，可她不能承认啊：“不是的，我……”
秦惑懒得听她狡辩：“带下去！”
女子心里一沉，索性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冤枉啊！大人不能随便冤枉老百姓啊！是公主自己落水的，不能……”
秦惑蹙眉，符灵立马蹲下身用手指戳了女子几下，女子顿时感觉舌头发麻、嘴巴不受控，很快便发不出声音来。
她惊恐万分地盯着符灵和秦惑，仿佛见了鬼。
被拖下去的那一瞬，她惊恐地试图挣扎，但哪里挣脱得了身高体壮的护卫们。
老四坐在旁边的小船上，看到被拖下去的女子后，眼里闪过刹那的慌乱。
秦惑烦躁地瞥了老四一眼，警告意味十足，却也越发觉得该加速拿下甜宝那颗油盐不进的心，毕竟豺狼环伺，让他心慌意乱得很。
甜宝也没敢泡太久，毕竟她还没练多少把划桨，不想成为自己那一队的拖累。
刚出浴的小姑娘面色娇红，氤氲水润的脸比剥了壳的鸡蛋都嫩，拉开门往外走时才发现走廊里的秦惑还没换衣服，湿漉漉的袍子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矫健匀称的身姿，精瘦宽肩，神色刚毅。
“王爷哥哥，你怎么……”
“嗯？叫我什么？”
小姑娘心口一烫，略有些羞耻地压低了声音：“惑哥哥。”
秦惑难以抑制地扬起嘴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龙舟赛可以推两天再比，你什么适合想玩，我什么时候安排。”
“不用，我好得很。”小姑娘拍拍手腿，又蹦起来跳两下，以证明她的安然无恙。
少年轻笑，忽然咳嗽两声，身子还打了下寒颤。
甜宝蹙眉走近：“王爷……惑哥哥快去泡个热水澡，湿衣服怎么不换掉，这样太容易生病了。”
入秋了，湖水凉得浸骨头。
秦惑苦笑：“没有衣服可换，方才是有人故意挤你下水，忙着查这事也没顾得上这茬。看到老四多积极了吧？听说你还没落水，他就迫不及待地跳湖了，这是未卜先知地想救你啊。”
甜宝不傻，蹙眉道：“他安排这一出的？方才确实有人挤了我，我也没多想，只当是龙舟摇晃时她没坐稳。不过他安排这一出有什么意义？救了我，我就对他感激涕零吗？”
秦惑哭笑不得：“他救你，那种情形之下，你不得以身相许？”
回想水里的小姑娘，不，少女，她如今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被水打湿了，胡服贴身，勾勒出优美的线条曲线：那纤细的腰，好像他两只手就能握住；山峦似的胸脯，竟然比平日里看着丰腴不少……
少年不敢继续深想，总觉得鼻腔里热乎乎的，有要流血的冲动。
他赶紧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女，一身红色胡服，颇有些英姿飒爽。也幸好方才落水时穿着这样的衣服，若是换做平时的衣裙，外露的春色只会更加让人血脉贲张。
少女却全然没办法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救我一下，我就要以身相许？！”
少年到嘴的“尽快成亲”几个字，在她难以置信的语气中生生咽下，险些咬破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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