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哂笑一声，甜宝嫌弃地睨过去：“你脑子也摔坏了？对着自家妹妹说这种话，想练手找你未来的侧妃练。”
秦惑浪滔滔的心思被冻成冰，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碎：“我脑子没摔坏。”接着低头委屈地嘟囔，“是你先说的。”
尴尬一闪而过，甜宝佯装镇定地低下头：“我那是被你气昏头了。惑哥哥别再说这种话，简直比猪油还腻。”
恼羞成怒之下，语气不免凶巴巴的。
诛心不过如此，秦惑的心口针扎地痛，垂眸看手，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面前的少女。
甜宝也尴尬，舀了一勺苦药递到他嘴边：“快喝吧。”
声音到底柔和了几分。
秦惑也不再矫情，就着喝完，直接将药碗接过去，内心早已经溃不成军。她这是压根没对他动半点男女之情？亏他方才开心得想跳下罗汉床去抱她，却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瞥到甜宝方才喝过药的地方，他悄悄转动药碗，不着痕迹地从同一个位子喝药。
明明只有苦味，他却好像尝到了甜宝身上的香甜气息，一碗药很快便喝光。
屋子里的尴尬持续推进，甜宝将那盘蜜饯递过去。
秦惑本想撒娇让她喂，可鉴于方才的情形，他没敢放肆，委屈哈哈地自己拿了一颗往嘴里塞。
杨梅蜜饯，酸酸甜甜的，一点都不符合他当下苦涩的心境。
尴尬无言，坐立不安的甜宝拿起空药碗，起身想出去，刚转身走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求和声：“甜欢，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少女没看到的是，少年眼中明显还掺杂着一丝卑微和讨好。
这语调，听得甜宝头皮一麻：“我没有讨厌你。”
“那你要去哪儿？”多的也不敢问了，秦惑怕过犹不及，把她吓跑了反而得不偿失。
甜宝晃晃手里的空碗：“去厨房，顺便看看午膳吃什么。”
秦惑知道这是借口，但听她没有要离开摄政王府，提着的那口气才松下来：“嗯，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厨子做，府里没有的，我差人出去买。”
甜宝点点头，逃也似的赶紧走出去透气了。
“来人！”待甜宝的脚步声走远，秦惑忙差人拿着他的腰牌进宫去请四公主。
四公主赶来时，摄政王府的午膳刚备好，甜宝正在纠结要不要跟秦惑同屋用膳。
四公主扫了一眼：“我来得正好。”
“姐姐怎么来了？”甜宝松了口气，多一个人一起面对秦惑，她就没那么尴尬了。
四公主撇撇嘴：“听说他摔下马了？我来看看他有没有把腿摔断。”
甜宝让人将饭菜全部送到秦惑所在的屋子，挽着四公主的胳膊叮嘱道：“待会儿见了面可不能这么说，他是伤患，姐姐大人有大量，让让他。”
“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我是小女子。”四公主扬着小脸，嘴角是压不住的窃笑。
看吧，显然是对秦惑很上心。
甜宝拽停四公主：“姐姐，就当我求求你了嘛，他脚脖子都肿成馒头了，你别气他。若是做不到，我陪你出去用膳好了。”
四公主捏捏她的脸颊：“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答应你吧，我都饿死了，可等不及出去吃。”
午膳期间，秦惑和甜宝之间没什么互动，四公主则只顾着低头用膳，气氛竟然诡异到比之前更显尴尬。
请四公主前来的太监并没有带多余的话，她也是吃到一半才察觉到异常：“你们吵架了？”
秦惑看向甜宝，目露幽怨。
甜宝低着头，硬着头皮没看他：“没有。”
“你俩平时那么多话，今儿怎得一句都不说？”四公主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远处的丫鬟，若有所思地用胳膊肘捅了下甜宝，“你是不是也发现不对劲儿了？”
“什么？”甜宝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忽然神秘兮兮个什么劲儿。
四公主朝丫鬟们努努下巴：“某人年十九，不纳妾没通房丫头，不知道的以为是在为你守身如玉，啧啧啧啧，我就知道只是外人说得好听。”
秦惑眉头一挑，要不是早就和四公主结了盟，他都不会允许她留下用膳。
听听！前半句还像是人话，后半句说的是什么？
甜宝飞速扫了秦惑一眼，这才看向四公主指的那些个丫鬟，她也发现了，确实个个清秀丽人，不过哪个王府里的丫鬟不是样貌端庄呢？
四公主鄙夷地斜看秦惑：“私下里早和丫鬟们打成一片了吧，有多少人替你暖过床了？”
“……”秦惑周遭瞬间阴冷，右边唇角微挑，眼神却阴翳冻人，“活得不耐烦了便明说。”
四公主难得正面跟他刚，那股穿透眼睛直击心脏的冷寒，激得她打了个寒噤，外强中干地顶了一句嘴：“二哥四哥五哥，他们府上的丫鬟个个貌美如花，好些都被他们给染指了，你敢说你没有？”
秦惑心头不悦一松懈，四公主立马感觉那股无形的压力变小了。
秦惑悠然挪开双眼，用瞧石头、桌椅一般的眼神扫了丫鬟们一眼：“她们又不是我挑的，在我眼里，她们和你没什么差别。”
四公主哑口无言，看看那些丫鬟，又低头看看自己。
哪里一样了？
总感觉秦惑在骂她，可她没有证据。
秦惑扭头看向甜宝，在餐桌上第一次主动朝她开口：“你觉得她们好看吗？”
甜宝拿捏不准秦惑脑子里的想法，本能地看向那些丫鬟，嘴甜道：“好看，都长得相当标致……”
话音未落，对面的少年便声线平平道：“都收拾收拾，拿银子回家吧，日后摄政王府无需再配丫鬟。”
真是飞来横祸！
丫鬟们惊呆了，谁都不敢哭诉求饶，只抹着泪纷纷跪下，可怜兮兮地看向铁石心肠的摄政王！
摄政王无动于衷，甚至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所有丫鬟只好下意识地看向甜宝，胆大者哽咽出声：“永乐公主开恩！奴婢父母年迈，还有个尚未娶妻的哥哥，都靠着奴婢的月银养活呢。”
甜宝姑且忍住了想要反问她哥哥为何不养家的冲动，硬着头皮瞄了秦惑一眼，话却是对丫鬟们说的：“摄政王府的事情，你们不求他，都来求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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