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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好像真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呆在这里了。
“那我可以问哥哥一个问题吗？”她的语气突然间再也没了撒娇，冰冷没有情感的，也带上了疏远。
“说。”
“哥哥是很希望我离开吗？”
这一世她是冲着季则宸而来，她的目标只有他一个。
但她也知道自己好像渐渐迷失自我了，成为了一个只会围着他转的人。
他方才那句话正是很好的提醒了她，她只是这里的客人，他收留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那她就应该如行尸走肉那般，不能有一点的情感。
换言之，她在他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但她……似乎好像没有必要这么做。
看着她面如死灰的表情，季则宸眯着眸，就这么盯着她许久。
手臂上方才碰到晨曦位置不适感明显，似乎化成了痛，一路往上，在心脏某处放大。
“你自己想走的。”他出声，话语间夹杂着的情绪也有些复杂。
他自认为自己从来都没有要赶她离开的想法。
听他如此含糊得回答，舒浅之委屈感突然间又冲上头来，“我都说了我不想走啊！”
“那我也没让你走。”季则宸盯着她。
他似乎总是很平静，只有在声色间偶尔捕捉到一点波澜。
但舒浅之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可是你那些话不是摆明了在赶我走吗？”
“……”对方一直任由眼泪啪嗒啪嗒掉落，睨着她脸上的那些泪痕，以及还缠着纱布的额头，季则宸的心情只更烦闷。
自从接到她发过来的那一条微信开始，他便立刻赶了回来，中途完全没有时间休息，解决了严婧婧的事后又一直守在她身边到现在。
他很累。
但她这是什么反应？
莫名其妙的闹脾气，刻意说那些话刺激他。
现在还怪到他头上来了？
眯着双眸，他沉闷注视着她，缓缓吐出一个字，“哪？”
舒浅之控诉，“你让我滚！”
“那是你自己说要走的。”
“你对我发脾气！”
“不是你先生气的？”
“但是你让我把脾气收起来！”舒浅之越说越委屈。
多侮辱人啊这句话。
“……”季则宸无言。
他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是重了一些。
但她好像曲解他的意思了。
出奇的有耐心，他稳了稳自己情绪，一字一句解释。
“你下午撞到头，产生轻微脑震荡，现在情绪激动容易脑梗。”
“……”
舒浅之骤然止住，愣愣的盯着季则宸。
眼睛里充斥着的情绪满是难以置信。
所以季则宸说出那句话是在关心她？而不是无情的在指责她？
“你……”她的声音一下子就弱下去了，“你不是在警告我吗？”
季则宸睨了她一眼，随便抽了张纸巾拭了拭自己泛红的掌心。
他反问她，“警告对你有用？”
自从她来到他这边之后，他的警告不下数次，但哪一次有用。
舒浅之努努唇，表情耷拉下去。
突如其来的话，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招架。
好像，这么说的话，她确实显得有些过于无理取闹了？
但她还是委屈。
所以自始自终，季则宸还是没有解释过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自称是他未婚妻的事。
注意到他过敏了的手腕，她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暂时压下去。
过去将收到惊吓还躺在床上抽泣的晨曦抱起，安慰几句之后将它放回到猫窝中，又走到季则宸身边，拉着他的手。
直接将他拖到大厅中，又赌气的将过敏药都丢他身上，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更不想再主动帮他包扎。
季则宸头疼的看着她的反应。
话都说了，不明白她还在生什么气。
但他也没有出声，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替自己简单上药，蹭上药膏就随便抹。
盯着他的动作的舒浅之越来越烦躁。
最后还是主动过去，赌气又强势的抢过他的手，还是由自己替他上药。
“所以你还在赌气什么？”季则宸睨着她，出声。
“你说话太难听了。”舒浅之回应，略微垂着眸，“你就算是关心我，就不能直说吗，语气为什么要那么差，还要抓着晨曦，还那么凶。”
他指定是有什么问题。
明知道自己对猫过敏，还去抓着它。
伤害自己就那么好吗。
“甚至还诅咒我脑梗……”舒浅之用棉签毫不留情的戳着季则宸的手，以此撒气。
坏人，坏男人。
季则宸：……
“你不气我，我会这样？”
“明明是你先气我的。”舒浅之咬牙切齿。
季则宸蹙了蹙眉，“我哪里气你了？”
“你跟嫂……”舒浅之差点脱口而出，但她察觉到季则宸的神色骤变，便赶忙收住口。
吐出一口气，语气还是忍不住的酸溜溜，“我在你未婚妻上受了气，还不允许我发泄一下了？”
“所以你介意的事是，她欺负你？”季则宸压根没去想主动解释，只沉着色质问她。
“……”舒浅之无言。
当然不是了。
目光略有躲闪，她握了握拳，出声，“比起她，我更气你，行了吧。”
在季则宸的睨视之下，她的眼眶不自觉又开始湿润，“她为什么可以那么嚣张啊，还不是因为你给的特权，占着是你的未婚妻……”
“我没有未婚妻。”季则宸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又赶在她的话之前出声解释，快刀斩乱麻。
舒浅之顿了顿。
她终于……听到他亲口说出这句话来了吗？
“她会住到这边来，是我父亲的意思。”季则宸继续解释，目光中的锋利感也柔和了不少。
“我留着她有我自己的理由，但我不会跟她订婚，更不会在一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么多。
兴许是对她不断哭哭啼啼的心烦，又兴许是其他什么原因。
“噢。”得到了回答的舒浅之松了口气。
终于能让她知道自己一味的相信并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了。
“满意了？”
舒浅之略有些别扭的出声，“还行吧。”
将过敏处轻轻擦上一层药后，舒浅之才松开他的手。
“别碰水。”她出声，“还有以后离晨曦远一点。”
“……”季则宸无言，“你这是在警告我？”
“让你也体会一下这种感受。”舒浅之直接怼他。
季则宸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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