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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轮到她避开目光了,难受,心虚,不安,情绪复杂。
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慢了一些。
“但是我已经完全把你当成是我哥哥了。”
她的声音还是轻柔的,始终不敢过多用力气。
但早就在季则宸的心中泛起了很大的涟漪。
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在此刻却选择将那些都抛弃掉。
拳头在悄然间紧握,也在悄然间松开。
“有那样的父亲,你愿意?”他的唇角的弧度是讽刺的,又带有很深很重的怨恨。
舒浅之盯着地板,极其心不在焉。
“哥哥不承认的,我也不承认。”
谈话声就此止住,两个人各自藏着的心事不同,但都没有过多的心情去谈论其他事情。
此次独处不算不欢而散,但也没有开心。
季则宸率先站起身,敛去了所有杂乱的思绪。
只轻声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舒浅之也没有过多谈论什么的想法,同样站起身,目光再落到季则宸身上去。
“哥哥不要去在意那些坏人了,他们总会有恶报的。”
“嗯。”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止住了所有安慰声。
他觉得自己不需要这些。
舒浅之也无言。
“那哥哥晚安。”
“去休息吧,明天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搬到天帝去。”季则宸又骤然出声。
“好。”她点点头。
继而回了房间。
后来季则宸在大厅呆了多久她不知道,他心里又藏着多少事她也不知道。
甚至对于她自己来说,都在想些什么也数不清。
但她也知道,季则宸在他父亲面前会一再隐忍是有原因的。
兴许是埋伏着。
回忆起上一世当冤魂时看到的一幕幕,她知道最后季则宸会胜利的。
而她却将更多的思绪都落在了他的那一句话上——
“你也知道,我不是你哥哥。”
其实他一早就猜到了她是装的了是不是?
但是他还是选择视而不见,陪她把这场戏演到底。
……
舒浅之又成功失眠了。
一整夜,翻来覆去,她难受的心情始终没有得到缓解。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又立刻爬起身,走进厨房内做了两份早餐。
没办法,季则宸缺失了的那些家庭的温暖,只能由她亲自来弥补了。
当两人碰面的时候,能明显察觉到,季则宸的精神也不是很好。
显然也是一夜未眠而染上的痕迹,伴随着嘴角浅浅的伤痕,竟在他脸上多了些沧桑感。
舒浅之的心情又开始沉了。
她宁愿看他对她极其冷漠的样子,也并不想看到他这样。
“哥哥早。”
连早晨问好都显得那般没有气势,她就差把一个大大的丧字写在脸上了。
季则宸睨了她一眼,“一整晚没睡?”
“差不多。”舒浅之回答,“哥哥不也是。”
“傻。”季则宸蓦然轻哼,“我的事,你跟着难受什么?”
“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舒浅之咬了咬唇。
将手上的早餐递给他,又小小的哀叹了一口气。
“哥哥吃饭吧,吃了早餐后就要开心一点。”
季则宸抬手接过。
早餐是简单的三明治,不同的仍是上面的图案,画了个太阳跟一个笑脸。
“嗯,收下了。”季则宸出声,领着她往外走。
顺道吩咐,“以后也别为了我的事烦心,跟你无关。”
“噢。”舒浅之不满的努努唇嘀咕,“我也没说跟我有关。”
季则宸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一直到公司的时候,舒浅之仍然带着哀哀的心情,甚至一连叹了好几次气。
这副样子,季则宸都看不过去。
在即将下车的时候又叮嘱了一句,“别把坏情绪带到工作上,都收起来。”
“噢,知道啦。”舒浅之摆摆手。
她知道季则宸这是在关心她,让她别再难受。
就是态度又臭了点。
罢了,看在他心情也不好受的份上,她暂且不跟他计较这些。
办公室内的气氛依旧,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新的一天每个人的心情也是全新的,总会挂上笑脸问好。
但唯独舒浅之,周围的是明显可见的低气压。
“小曦!”摸鱼时间,杨晓晓立刻凑到舒浅之身边来,立刻问出那个困扰了自己整整一个晚上的问题。
“你跟季总,认识?”
舒浅之并没有多少兴致,只简单点点头应和。
季则宸并没有不允许她在公司内提起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也并没有想隐瞒的意思。
“你们是什么关系呀?”杨晓晓立刻又出声问道。
舒浅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是兄妹?还是准情侣?
好像怎么说都不太好。
但杨晓晓自己的分析立刻登场,“你叫季则曦吧,我专门去查了下季总的名字,他叫季则宸。”
“所以你们是……”
“兄妹?”
杨晓晓的声音刻意压低,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
事到如今,舒浅之干脆也不去想要怎么解释他们关系的那些事了,直接点点头,兴致不高回答,“嗯呢。”
“啊。”杨晓晓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你上次坦白说,你喜欢季总?”
“……”
靠,忘了这回事。
“小曦,你这样不行啊。”杨晓晓的声音更加小,简单提醒她,“你们是兄妹,那你怎么能喜欢季总?这样是违法的……”
舒浅之无言。
又想起了季则宸昨晚的那句话。
他们不是兄妹。
只是以兄妹身份离不开彼此罢了。
“小曦你清醒点。”杨晓晓一个焦急,也没顾什么太多,企图点醒她。
舒浅之疲倦的摆了摆手。
“我开玩笑的,我说的不是他。”
“那就好。”杨晓晓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自己的哥哥……”
她的声音还在继续,但舒浅之却有些无心听她的话。
突然才醒悟,自己好像不能再继续以季则宸妹妹的身份继续下去了。
不然他要怎么想,其他人又会怎么想?
“所以,小曦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呀?”杨晓晓的声音仍旧回荡在周围,“我好好奇,看看能被我们季氏的千金看上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舒浅之的思绪稍稍被拉回来了一点。
随口敷衍一句,“你不认识的。”
她没撒谎。
她喜欢季则宸。
杨晓晓确实不认识季则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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