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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的时候，舒浅之刻意顿住脚步，等着对方过来。
人群缓缓散开，那个人终于动身朝舒浅之的方向靠近，只是脚步始终略显迟疑。
最终停顿在舒浅之的面前，与她对视。
今日的舒浅之化了个淡妆，她的长相本身就极好看，在恰到好处妆容的作用下，一颦一笑直勾人心弦。
她稍稍颔首，主动同对方打招呼，“程逸，哈喽。”
程逸站在她面前，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今天的她很不一样，站在灯光闪烁处从容不迫，却给他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又兴许说，他压根就没有认识过她。
想到这，他不禁又自嘲似的笑了笑。
“你的画很好看，就算不是之前那种感觉，但也有很大的冲击力。”程逸缓缓出声，只是唇边的弧度不再像是之前的温文尔雅，此刻多了些牵强。
“谢谢。”舒浅之轻轻一笑。
她知道程逸今天过来，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观摩画作而来的。
而她便等着他的话。
休息厅内，服务生端来了两杯咖啡，放在她们面前。
舒浅之示意了下，“今天我请你，随便喝，管够。”
因为这里是季则宸的地盘，她不管吃多少东西，都不会收她的钱。
程逸并没有多说什么，迟疑了片刻之后，直接开门见山。
“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情，我考虑过了。”
舒浅之靠在椅背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姿态，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
当看见程逸过来的那一刻，其实一切都有了答案。
“兴许程忻之前爱过严婧婧，但后来，有可能恨大过于爱。”
“我没有权力帮他做决定，但如果牵扯到更多人的话，我或许可以出一臂之力。”
“毕竟就像你说的，他可能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也估计不是最后一个。”
程忻是受害者，最后的结局是自杀，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不敢想，背后还会有多少这样的人，又会有多少如他一般的人在严婧婧身上受伤。
程忻的人格尊严固然是重要的。
但，兴许能帮助到更多人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实际上程逸仍然是纠结的。
舒浅之笑了笑，表情少了锋芒，多了真心诚意。
她知道，程逸会帮她这个忙，况且必然也是倾尽全力来帮她。
“谢谢你。”
她继续出声，“我会安排好后续事情，如果严婧婧真的将那些文件泄露出来的话，只能尽量把伤害降到最小，但并不是零伤害。”
“这些问题我也考虑过。”程逸缓缓出声，“我这边也会联系好，尽量能将事情完美的画上句号。”
紧接着，他将一份文件递给舒浅之。
“这些是我这边能查到的，严婧婧这些年来接触过的所有人，其中……”兴许是于心不忍，又兴许是想起了自己的弟弟，程逸沉默了片刻。
才有了下文，“其中有半数以上如今查询不到下落。”
舒浅之蹙眉。
查询不到下落，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有一半以上的人，要么就是如程忻一样已然没在这个世界上，要么失踪失联，要么躲藏起来不让人找到，要么是其他可能性。
况且，他们的这种下落不明，与严婧婧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舒浅之吐出一口气。
她原以为自己已然见过了很多黑暗，但没想到人性远远比她想象中的更为阴暗。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这边可以联系到另外的这些人。”程逸继续出声。
他也是在看见这些资料的时候才加深了对严婧婧的恨意。
但冷静下来之后，也才觉得，有些事情不应该任由它发酵。
“好，麻烦你了。”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收起来，舒浅之目光落在程逸身上。
片晌后，她又补充一句，“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
舒浅之知道，对于季则宸来说，始终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需要面对。
严婧婧是季则宸父亲穿插到他身边的眼线，他之所以留着严婧婧在身边，就是想放松他父亲对他的警惕。
但自从舒浅之来到他身边之后，他对严婧婧宽容不再，也引起了他父亲的重视。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更不方便去调查严家的事情。
舒浅之找程逸帮忙，是因为他有更多特权，暗中调查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能为季则宸带来很大的帮助。
但毕竟是属于程忻事情之外的请求。
舒浅之也没有想到，程逸会同意。
她又欠下了程逸一个人情。
也是真的感谢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帮助。
与程逸告别后，舒浅之又一头扎进了季则宸的怀中。
抱了抱，蹭了蹭，这回才真的是卸下了所有事情的放松。
季则宸紧紧抱住她。
温柔的嗓音在她的耳旁撩起一阵风。
“事情都处理好了？”
“对。”舒浅之点点头。
又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盯着他，“你又吃醋了？”
“嗯。”季则宸直接回答。
舒浅之笑了笑，将事情都同他说清楚。
“程逸答应帮我的忙，他还找到了跟严婧婧有关的所有人的信息。”
季则宸只耐心听着她的转述，过多的不闻不问。
“你还在吃醋呀？”舒浅之抬手揉了揉他的脸颊，出声。
季则宸仍然是一声“嗯”。
舒浅之轻轻一笑。
随后踮起脚尖，简简单单的吻了下季则宸的唇。
“这样呢？”
“不够。”
那再来。
男人仍然不满足。
舒浅之的手搭在季则宸的肩膀处，就这么盯着他很久很久，眼底闪烁着浅浅的光芒。
片刻后，才又吻了上去，深情而又缓慢，全程是她在主动。
男人也显得极其有耐心，等着她的动作，配合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舒浅之才止住动作，与他距离近在咫尺。
“那现在还在生气么？”
“消气了一点。”男人出声回答。
“才一点？”
“想让我完全消气？”季则宸问她。
“嗯哼。”
“那就看你诚意了。”
舒浅之笑着，再一次主动靠近季则宸，二话不多说，又吻了上去。
她今天心情也还算不错。
那就宠着他吧。
也算是给自己的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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