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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办法，他走不了。
在寒冷环境下，人的体温下降，时间过长会造成意识模糊。同时，心脏工作负荷增大，耗氧量增多。心肌缺血缺氧，会引起心绞痛，动脉痉挛，导致心梗等等。对人的身体和心理，会是双重的伤害。
随着时间的流逝，温度越降越低，许志飞终于坚持不住了。
“我说！”
这一声妥协，林云鹏如释重负，李??也被惊醒。
林云鹏将被子扔到许志飞身上，许志飞慢慢地缓了过来。
“是张大海！张大海跟我说那个项目十拿九稳，是他牵线搭桥的，他说就算是拿过来转包给别人，也能够拿百分之五的回扣，我听了他的话，把项目接过来之后，又转包给了卫国栋，我只管拿回扣，其它的事情我根本不关心，后来工地上出事，项目经理死在了工地上，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是藏着不少事，但是很奇怪，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也没有人找过我，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会不了了之的，我也不清楚，但是这是和张大海脱不了干系，最清楚的应该是张大海，你们应该去找张大海。”
“你知道你们这样做，害了多少人，害了多少家庭吗？！底层的人辛辛苦苦，从早到晚，汗流浃背的，到手的还没有你们十分之一！他们有的被害得妻离子散，有的家破人亡，而你们却逍遥快活！你还不说实话？！”
林云鹏是真的很气愤，这个许志飞竟想把一切都推给张大海。
“小兄弟，这个行业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只是一个道上混的，没有那些人那么精明，我只知道有钱就挣，不管是做什么，说不知道，但也知道一些，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很难理清的，我只是做一些转包的事情，具体细节的东西我根本不懂，可能是回扣分配不匀，行贿送礼被检举，又或者是哪个暗箱操作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才会闹出人命。”
“你的意思是张大海把项目介绍给你的，你拿到之后转给了卫国栋，然后你不知道工地意外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后续所有的事情。”
“对，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没有人找过我，除了你们。”
“那你没有对卫国栋做过什么？没有恐吓，威胁他的家人？”
“没有，我只知道卫国栋跑了，不知道竟然还有发生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转包给你的人叫什么，什么人？”
“是张大海的朋友，叫樊英凤，但是这个人我只见过一面，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
“你还知道什么？”
许志飞想说点什么，但又没有说出口。
林云鹏对李??说：“李??，我们走。”
李??还是没有听明白，很是疑惑，“鹏哥，这许志飞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们说？”
“应该是吧，只是他没说，说明他也是猜测，既然是猜测，那听不听都无所谓了。”
“我也听说过不少关于这个行业的一些潜规则，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李??，你听说过什么？”
“开发商要做一个项目，将工程发出去，承包方有的是没有资质的，挂靠的，接了工程之后，又转包给第三方，只拿回扣都能赚个盆满钵满，还有工地上的事情，施工方和监理方同流合污，从中渔利，有的偷工减料，有的以次充好，导致质量问题，这些人关系破裂，最后没法收场，最惨的是垫资承包的那个人，还有那些建筑工人，他们没赚到，还吃了大亏，实在是太气人了！”
“远不止你说这些，从项目立项到最后的审计结算，开盘销售，每一个环节都存在行贿送礼，暗箱操作，从最基层的管理到最上面执掌大权的人，这个过程中几乎都存在勾心斗角，巧取豪夺的情况。一个项目，所有的部门之间，人与人之间，官，商，民，相互配合得当，那就相安无事，一旦出现什么差错纰漏，那就热闹了，最复杂的人性，都能通过这个行业见识到，拼到最后，受伤的永远是底层，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们有权有势，呼风唤雨，肆意妄为，这种现象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很难改变啊。”
“任重而道远啊，鹏哥。”
“我们只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好就行，其它的，我们的力量微不足道...”
“既然不是许志飞，那到底是什么人恐吓威胁的卫国栋？”
“不敢确定，但能肯定的是，这明阳的水，还真的有点深了。”
“鹏哥，前面的卫国栋和许志飞，都好对付，只是张大海，可就不容易了。”
“李??，所以说，接下来打的，才是硬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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